典韦武艺卓越,被史学家潘眉评价为:雄武壮烈,不在张辽、许褚之下。
如此猛将,可怜只能惨死在曹操的好色之下,而没有发挥出他的用武之地,一想到这里,张让就痛心疾首。
“什么朝廷大官都一个样,那是你没见过中山王,我主公要见你,跟我来吧!”
刘伯温含笑而言。
典韦再三推辞,可心中一想起自己妻子怀孕的身体,咬咬牙,跟在了刘伯温的后面。
刘伯温带头向着张让走去,典韦将陈氏护在身后,全身肌肉紧绷,低着头跟在刘伯温后面。
走到张让三米外的时候,典韦与陈氏拜倒道:
“罪民典韦携内子陈氏拜见中山王殿下!”
“呵——”
张让心中了然,天下大才全是烈马,要想收服他们,非大智大勇,恩威并施不可。
“哦?罪民?”
张让心中吃了一惊,在他的记忆里,典韦可不是什么罪人,但还是问道:
“你犯了什么罪了?”
典韦一时间踌躇不决,想要说,又不想说,还是他的妻子用微弱的语气劝道:
“夫君,还是给这位大人说说吧,不定,他会救我们一命。”
张让点点头,表示赞许,眼见典韦的妻子挺着大肚子,可是面黄肌瘦,呼吸微弱,很明显,这是在养胎的时候缺少充足的营养补充。
以后就是生下胎儿也会导致发育不良,她自己也落得一身病。
毕竟是收服无双猛将,但又不能失了身份,张让决定恩威并施,想来现在落魄的典韦逃不出自己手心。
典韦这种人的内心其实最单纯,往往一点恩惠他们就会百倍报答。
典韦抬头看着张让,泪水缓缓落下,恳求道:
“罪民曾于陈留杀人过市,犯了死罪!”
“哦,为何杀人?”
张让顺着他的话茬问道。
“陈留几个同乡地痞流氓,觊觎在下妻子的美色,妄图不轨,所以这才……是我一时气愤,失手杀人。”
典韦知道面前的张让不是等闲之辈,他虽然耿直,可是不傻,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后来呢?”
张让继续问道。
“依照本朝法律,我根本无罪,可是,陈留县令看上了我家的田产,篡改文书,联合其他犯人,将在下和在下妻子判了个斩立决!”
典韦说到这里,已经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张让哪里知道,基层老百姓的死活,东汉末年,连皇帝刘宏都卖官鬻爵,天下贪腐可见一斑,典韦被人家押进了大牢,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打,直打的他气息奄奄……
“后来呢?”
张让急于知道后来的事,他是怎么到京城洛阳的。
典韦抬起头看着张让,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希望,颤巍巍道:
“后来,是我一时气愤,咽不下这口气,趁着狱卒昏睡,打昏了几个看守士兵,又冲到县衙杀了县令,这才带着妻子逃了出来!”
“在下妻子当时已经有了身孕,一个月来,我们东躲西藏,四处乞讨,最终,混进了流民的队伍里,来到了京城。”
“好手段,痛快!”
刘伯温不由自主的大赞一声,他平生最恨仗势欺人者和贪/官、污/吏。
张让暗暗点头,眼前这壮汉典韦倒是磊落,心性也不错。
武力顶尖,品行过硬。
这就是张让对典韦的评价。
如此猛将没遇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一定不能放过!
张让眼睛一抬,看着排队的流民,再看看街道两边的房屋,视线回到典韦身上道:
“如今中山王正是用人之际,本王看你孔武有力,必是奋勇之人,你可愿戴罪立功?”
典韦还以为张让可能给自己点银子打发掉,心里盘算怎么让妻子可以顺利生下孩子,没想到眼前的张让居然给了自己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有这样的机会岂不是可以洗去身上的罪责?
从此清白的行走世间?
也许还能凭着自己的武艺争得一官半职,在这京城购置家宅安顿家人。
怀有身孕的妻子可以有一个地方将养身子,不用再跟着他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
能平静的生活,谁又愿意颠沛流离?!
以上种种都是典韦梦寐以求的!
而眼前的王爷能从人群中一眼看出自己,并赐予一个这样的机会。
典韦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感激,语气激动道:“罪民愿意!请殿下吩咐!”
张让心中莫名其妙也很激动。
这可是典韦,历史上曹操的保镖。
让他成为自己的保镖,张让做梦都想。
演义中更有一吕二赵三典韦的说法,货真价实的三国第三条好汉啊!
张让努力保持着平静,点头道:
“陈氏先住在王宫将养,本王会给他一定的钱财,也会派遣专人伺候,静待生产便是,典韦你跟在本王身边,你可愿意?”
这是什么?
这就是天大的恩赐啊!
典韦夫妇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瞬间傻在当场,等到反应过来,激动的连连叩首,典韦痛哭流涕道:
“殿下,殿下莫大的恩德,典韦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于万一……”
张让微微一笑,纠正他道:
“不要叫殿下,叫主公,我也不要你报恩,我只要你跟在我身边。”
“以后我要打谁,你帮我打他,谁要打我,你也帮我打他,总而言之,只能我欺负人,不能人欺负我,懂了吗?”
这位身高两米的汉子激动的差点落泪,只有头贴着地面道:
“典韦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张让一看,不错,这个大将算是落在自己囊中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场出宫,很划算,没有白来。
张让旋即对刘伯温道:
“你带着他们入宫,让陈庆之安排一下,随后带典韦来校场便是。”
刘伯温躬身道:“喏!”
看着几人离去,张让心想,这样的殊荣还不能把这汉子感动到死的,自己的三百近卫亲军,总算是有个头儿了。
经历过收降典韦,张让也没了兴趣继续在京城闲逛,他现在,倒是想去禁军校厂看一看。
说走就走,张让冲着苟延残喘的流民吐了口唾沫,骂道:
“一伙子贱民,真是脏了本王的眼睛!”
说罢离开了洛阳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