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急切地表明道:“我跟阿擎已经在一起二十年了!不管怎么样,我就算丢了工作也好,死了也好,都想求求你,不要跟我抢他好吗?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你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啊!可我除了他一无所有!”
“你没有家人么?”迟晚好奇地问。“还有啊,你说什么,你跟封擎在一起二十年了,可是点点告诉我说,他妈妈六年前才跟封擎离婚的啊?如果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那为什么封擎还要结婚?”
“他、他的父母逼着他,说要个孙子,阿擎他本来不愿意的,他真的不愿意的!”严寒大声说着,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迟晚,还是想要说服自己。
“那现在他有儿子了,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迟晚不解地问。
“这不是因为你要求的吗?!”严寒攥紧了拳头。“我不需要你帮我,我就这样了,我不要这工作了,你不要用我当理由去威胁阿擎!”
闻言,迟晚笑了,她算是明白了,合着封擎那厮又在撒谎骗人了。她轻轻一笑,毫不留情地道:“别开玩笑了,我会看上一个有爱人的男人?甚至还会低贱卑微到用他的爱人来威胁他跟我在一起?严寒,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你以为你喜欢封擎,这世上其他人就应该跟你一样喜欢他?你眼里看他千般万般好,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可以用钱买来的货色。”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迟晚咄咄逼人,挣开了严寒握着她的双手,鄙夷地望着这个懦弱而又自私的男人。“你喜欢谁我管不着,我话给你放在这儿,别说我不会抢你的男人,就算我抢,也不可能是以你为筹码。花钱买个男人到身边,他的心还不在我身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封擎不清不白了二十年,离家出走,跟父母断绝关系,鬼迷心窍一样为了个男人做出那些龌龊事儿来,你以为我不知道?点点妈妈割除的子宫到底是必须还是你的私心,你不会以为这事儿做的天衣无缝吧?想想看吧,你今天到这里来找我示威,我转而告诉封擎,你觉得他会选择谁?”
“省省吧你,看清楚点儿吧,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你来找我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你知道的,封擎不可能弃我而选择你,你还没有重要到他愿意为你抛弃一切的地步。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
严寒是第一次发现,外表美丽温柔的迟晚说起话来却是这样一针见血。他整个人似乎都站不住了,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草草扶住门框,才得以稳定。
迟晚却并不放过他,有些话她想说很久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封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你和封擎不愧是对爱人,连骨子里的卑劣都如出一辙。你们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承认彼此的身份,却又不能报以忠诚,于是想要用别人做遮挡,来满足自己那可笑的虚荣心和自卑感。是谁阻挡了你们在一起?是谁不让你们相爱?是谁导致你们二十年来都得遮遮掩掩不得曝光?是你们自己,难道还是别人吗?”
“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以为自己是个受害者?别做梦了,你跟封擎一样,都是侵害别人的毒瘤!你为了所谓的爱情远走他乡,你弃疼爱你的父母不顾,抛弃他们,连争取和解释都没有,就扭头离开。你视封擎父母的厌恶排斥于无物,苟延残喘卑躬屈膝地讨好谄媚他们,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他们仍然不肯接受你!你还欺骗了点点的感情,你说你是封擎的好朋友,你借着点点和封擎偷情,你甚至还敢在点点妈妈面前出现,用封擎好朋友的身份!你这么不要脸,这么下贱,做了小三,却还要怪从头到尾都是受害人的点点妈妈抢走了你的爱人!严寒,你是不是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如果你肯站出去,如果你能认清楚封擎的为人,如果你有一点点良心,你都不会伙同封擎一起欺骗点点妈妈。”
“你已经一点人性都没有了,支撑着你活下去的,是你那可笑愚昧的所谓爱情。你的思想你的人生已经彻底扭曲,你对点点妈妈做的一切就说明了这一点。你们害得一个普通人成为你们之间伟大同性之爱的炮灰,却还敢说她抢走了你的爱人?我告诉你,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有爱人,因为封擎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自私自利的畜生。而你,跟他很配,自甘下贱,罔顾良知,还自以为干净的像朵白莲花,要点脸吧你。”
严寒被这一顿劈头痛骂骂的整个人呆若木鸡,偏偏迟晚却还不罢休:“说到这里我倒是能够理解你爸妈的想法了,与其生出这么个不孝子,倒不如当做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你既然认为爱情是你的阳光空气和水,那你就跟他过一辈子吧,活该被抛弃。”
“闭嘴!闭嘴!”严寒高高地扬起手,迟晚的话冷酷又刻薄,可每一句他都无法反驳。此刻他只想堵住迟晚那张嘴,堵住她说出来的话!
“怎么,你还想打我?”迟晚冷笑,反手一个耳光扇在了严寒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痛快!
那是她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痛。“你跟封擎联手害那个女人的时候,想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知羞耻,不讲道德,你连把真相说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却有胆量罔顾医德在手术中摘除别人的子宫,去找人强暴她,拍下照片,作为证人拿着照片在法庭上颠倒黑白,抢走别人的孩子?她死了你很高兴吧?你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事了是吗?你以为过去六年,你造的孽就随着时间消失了?要点脸吧,到底谁才是贱人?是你!”
说完,又是啪!一耳光。
她扇的非常用力,严寒的嘴角已经被打破,流出血来。可是他充满恐惧地看着迟晚,连连后退,慌乱摇头:“不、不、不……”
“不什么?”迟晚轻笑,冒出一句脏话。“我他妈早就想打你了!”
这话一落,她随手抓起一边小方桌上用来擀面皮的擀面杖,对着严寒狠狠揍了下去。可怜严寒一个大男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哀哀痛叫。迟晚正打的过瘾呢,季五的卡车停在了门口,他一下车就看见了如此暴力的一幕,打了个冷颤,上天保佑他这辈子不要惹到女人。
严寒就像是小时候犯错被父母追着揍一样,鬼哭狼嚎的,难听死了,迟晚翻了个白眼,丢开擀面杖拍拍手。
季五进来,乖巧地把严寒的四肢分别绑了起来,然后扛起来扔到了卡车里,对迟晚说道:“走吧,待会儿先生来帮你接点点。”
迟晚点头,拿起包包把防盗门锁上,上了卡车。
严寒被扔在漆黑的卡车后箱里,不住地挣扎呜呜乱叫,随着时间过去,他发觉外头越来越安静,没有了汽笛声,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很快,卡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那个高大的熊一样的男人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像拎垃圾似。
严寒被带到了类似地下室的地方,这里有一张手术台,还放着些手术用品。季五把严寒绑到手术台上固定好以后,心惊肉跳地对迟晚说:“你、你自己忙哈,这忙我帮不了,我怕有阴影。”
迟晚被他这怂样儿弄笑了,“你去吧,完了我会叫你的。”
“好好好。”季五赶紧溜。
季五走的时候把铁门带上了,于是整个地下室只剩下手术台上方那盏灯。严寒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他充满恐惧地望着迟晚,大叫:“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迟晚脱下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剪开,露出生|殖|器|官。
她拿起医用剪刀,对着严寒微微一笑:“为了谢谢你十一年前切除我的子宫,今天我准备投桃报李,帮你把睾丸给去了。你放心,古时候也有人这么做,他们叫去势,完了之后啊,你就可以当太监去了。不过我觉得阉,骟,这两个字也挺好的,毕竟你是个畜生。”
她对着比了比,伸手到旁边铁架台上拿了个广口烧杯,对比大小后说:“不过我没你那么坏,你把我的子宫扔了,我却把你的这玩意儿给留着,里面泡着福尔马林,不会坏的,以后呢,你就可以天天看着,回味一下曾经的辉煌。啊……”她懊恼地皱眉。“我给忘了,你其实也用不着这个,要不我买一送一,帮你把后面那洞缝了吧?”
她无视了严寒疯狂的挣扎和求救,“反正你要了也没用,但我就没你那么好心了,当年给我上麻醉,忍一忍吧,乖。”
说完,她露出了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