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刀刀头的部分没入墙体之中,刀柄在以极小的幅度颤抖着,发出一阵翁鸣之声。
以安陵家的资产阶级,家里的庄园自然不可能是豆腐渣工程。
事后回想起来,也有人怀疑她是不是运气好正好插在墙缝之中,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有结论了。
因为收拾餐厅的佣人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有将那把餐刀从墙上拔出来,最后还是将那面墙重新砌了才解决问题。
至于昀凰是怎么说服国际佣兵组织反咬雇主一口,“乖乖的”与她合作的,现在已经不用再解释了。
谁能想到这个身高一米五,身材纤瘦看起来一碰就倒,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小萝莉,竟然有这样的武力值。
若不是亲眼见证,他们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就连张静怡六人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墙上的餐刀,然后回过头看看一脸淡定的昀凰,像被吓傻了一样。
尤其是张静怡,她看了一眼自己颤抖的双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敢胡作非为的呢?
所有的质疑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餐厅内诡异般的寂静下来。
昀凰若无其事的端着果汁杯,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虽然这种程度的武力值对她来说的确不值一提。
“呵!”一声轻笑突兀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而笑声的主人则是一直守在昀凰身后的卡维尔。
在开宴之前,安陵夫妇几次劝他入席都被拒绝了,他当时的说法是,“管家怎么能与主人同席呢!”
可看他现在光明正大嘲笑昀凰的行为,还真看不出对昀凰有几分尊重呢!
“小姐,你吓到他们了。”他右手虚握,抵在唇瓣上掩饰自己的笑意,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神色扫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安鹏父子身上。
昀凰轻叹一声,虽然她知道没有自己的命令卡维尔不会轻举妄动,但还是幽幽的警告一句,“卡维尔,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是要礼貌一点的。”
果然卡维尔听话的收回目光,嘴里还敷衍的回答着,“是是是,属下知道了。”
两人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引起了安陵煦的注意。
他感觉到,卡维尔对昀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情愫,而是一种绝对服从的态度。
这种态度不应该出现在身为贵族后裔的卡维尔身上,所以……他的身份有问题,纪昀凰也绝不是简单的“扮猪吃老虎”而已……
虽然他想到了这些,但他却将这些疑问压制在心底。
无论两人身上有什么秘密,继续打探下去也只会对安陵家族不利。
现在他们已经得罪这个小姑娘了,若是再次惹怒她,那个后果安陵家不一定能承担的起,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有此想法的不止安陵煦一人,他的父亲也想到这些了。
想到自己在接待室的试探以及在晚宴上的行为,安陵家主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自以为是了。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补救。
他将目光落在小儿子安陵浠的身上,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纪小姐不愧是少年英才,难怪可以从那么惊险的条件下扭转乾坤,若不是有你相助,恐怕我就要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安陵家主注视着昀凰,缓缓道。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昀凰还是听出前后的差别。
若说之前是出于礼貌和教养,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尊重了,是那种同等身份之间的尊重。
这代表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将昀凰摆在与自己同样的高度了。
不过很可惜,虽然昀凰读懂了他的诚意,却也懒得与他纠缠下去。
“安陵家主就不必客气了,本小姐已经将所见所闻全盘告知,不知安陵家主打算如何处置这位叫安鹏的族人?”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那被吓傻的父子,并没有因为他们可怜的样子心生怜悯。
原本她不打算参与到别人的家事当中,也并没有想要什么说法。
但既然他们不知好歹,一定要拖她下水,那昀凰就只能亲自与他们清算一下绑架这笔烂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