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兄弟看得准,我们跟着他押。”三个托都稀里哗啦押了右边。
开碗后大家都傻眼了,右边碗里只有一个球。
“啊?怎么可能,我明明看着他把两个球放右边的!”蓝衣男子气急败坏地喊道。
“一定是意外,他狗时候哪有那么好,下把看真切了再下。”
“对对对……”
“再来,再来,绝对不能放过他……”
蓝衣男子转眼间就失去了四百元,这可是需要自己辛苦劳动一周的收入啊,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没了呢?
一个托冲他说道:“兄弟别急,接下来两盘加大点注,干翻他!”
“对,这次我下八百!”另一个托喊着。
衬衣男子被吵得“头晕眼花”了,眨着眼道:“你们怎么联合起来啊?这可不行,欺负人说?”
一个托跳起来就回了一句:“你管得着吗?你给老子好好玩剩下两把!”
衬衣男子被呼喝后,赶紧低下头,转而又抬头问:“你们都下好注了?”
蓝衣男子想着今天就拿出一千来赌一下,输赢在天,于是再度在右边放下六百元。
“买定离手喽!”
打开瓷碗,右边还是只有一个球。
一股莫名的热气顿时直冲大脑,蓝衣男子身子微微晃了晃,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他几乎是贴着床的高度盯住瓷碗的,两个球真真切切地滚到右边的碗里,怎么会只剩一个了呢。难道自己眼花了。
“唉……怎么可能,还有一把,再来!”
“对对对,再来!”
蓝衣男子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不想赚钱,只想着靠最后的一把赢回属于他的那一千元。
在反复确认后,他在右边瓷碗处下了一千元,歇斯底里地吼着:“我押右边大!”
“买定离手喽……”
丁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按住瓷碗,对着蓝衣男子说:“这位兄弟,别押了,他们这都是在合伙骗你钱呢!”
“什么?不可能吧,我看了,两个瓷碗和球都没有问题啊?”
“哼,你信不信,你这把押的一千,还是得输?”
蓝衣男子将信将疑,挠了挠头道:“我这次看得真切,右边是两个球!”
见有人出来捣『乱』,衬衣男子和三个托不干了,刷地就把丁源围了起来。
丁源环视了一下,冷冷道:“怎么,被揭穿了,要硬抢啊?”
“什么抢?我们这是公平猜大小……”
“人家兄弟都是自愿参加的,关你什么事!”
衬衣男子更是语气严厉,整个身体贴着丁源道:“小子,想找事?”
蓝衣男子看情形不对,生怕自己快要到手的钱飞了,怯生生地说:“大哥,没事,这次我看得真切着呢,右边绝对是两个球!”
丁源哼了一声,放开按住瓷碗的手,道:“你不信我?来来来,你自己来亲自打开右边的碗!”
蓝衣男子疑『惑』地翻开右边的瓷碗,当时就傻在原地,果然又是只有一个球……
他想伸手去抓回碗边的一千元,望着四双凶光暴『露』的眼睛,没敢动。他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真的被勾引到套子里面来了。
衬衣男子招了招手,三个托立刻变了脸,把丁源围在窗户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说吧,小子,今天的事怎么解决?”
丁源完全没有把四个骗子放在眼里,笑着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们吧!你们骗了人家两千块,还给他,道个歉,就暂时可以饶过你们……”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小子,今天话撂在这儿,你莫名其妙砸了我们的场子,不出点血,怕是走不了了。”
丁源看着四人,笑眯眯地问道:“要我出点血啊?有这么严重吗?”
衬衣男子抬手让几个托安静下来后,狡黠中透『露』着凶恶,道:“不想出血也可以,不过就得破财免灾喽。按照今天我们的损失来看,就收您五千块钱吧!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就你们几个,要收我五千?”丁源故作深沉,搬弄一下手指算算,说:“你们四个,我算便宜点,一人给我一千,我就放过你们。”
四人虽然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复了平静,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走道尽头,调侃道:“这人一定是脑子进水啦!这节车厢里,我们还有四个人,要不也让他们每人给你一千?”
一左一右,各冒出两人,黑『色』劲装加运动鞋,着实是为打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说话间,又一个车站到了,丁源说道:“好啊,一块八千,一分也不能少。这车厢太小,施展不开拳脚,我们下去活动活动吧!”
丁源跟着八人鱼贯走出了车厢,临了回头看了杨叔一眼,示意他放心。
杨叔知道他的身手,倒也不担心,只是提醒了一句:“这里只停五分钟哈!”
几个人从车厢连接处钻到站台的背面,八个人团团把丁源围住,好几个还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杀气腾腾地望着待宰的羔羊。
丁源看看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道:“钻车底,进车厢得花30秒,扣除刚才浪费的65秒,只剩205秒了。给你们5秒考虑吧,5,4……”
衬衣男子怒不可遏,发疯似地喊:“还给老子装『逼』,兄弟们,弄死他!”
一干众人蜂拥而上,恶狠狠地向丁源扑上来。
丁源不慌不忙,盯紧冲在最前的人,闪身避开刺向腹部的匕首,右手扣住匕首,抬脚猛地向对方裆部踢去。
“啊呀”一声怪叫,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痛得丢开匕首,捂着裆部在地上打起滚来,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为家里传宗接代不?
丁源人影跳动,回头躬身,照着后方来人的膝盖一记狠踹。这可是他拿手的截拳道暴力低位侧踢,巅峰时期,开砖碎石也是家常便饭。
“咔嚓”响后,那人的膝关节已向内反向折断,此去三四个月,多半下不了地了。
不到十秒钟,已倒下两个人。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犹豫起来,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主动上前。
衬衣男子见情势不对,心想再不提振精神,队伍就要散了,于是大喝一声:“给老子上,谁弄死他就独得五千!”
金钱果然是当今的兴奋剂,任你多艰难复杂的事,只要打上一支“金钱兴奋剂”,必定有人前赴后继、奋勇向前。
剩余五个人呼喊着再次冲上来,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沓厚厚的“大红钱”。
丁源不敢怠慢,后退几步,左脚踩稳,双手左右穿『插』格挡,转眼夺过刺来的匕首,顺势拖拽。
来人站立不稳,向前扑倒,面部重重撞在丁源右脚飞起的顶膝上,带着满嘴的献血和碎裂的鼻梁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丁源并不停歇,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用刚才夺来的匕首在对方手上连刺四刀,俯身回刺,把整把匕首深深留在那人的大腿上。
金钱固然是能刺激人的兴奋剂,但和小命比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刚才还气势汹汹冲上来的三个人什么时候见到过如此震撼的场面,慌忙转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溜了。
衬衣男子见识不妙,也想逃走。怎奈丁源早已飞身挡住去路,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想都没想就噗通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了你。求你念在我是讨口饭吃的份上,放了我吧。今后,我再也不敢啦……”
丁源一摆手,轻蔑地说道:“少给我讲这些。我可是提前给你们打过招呼的,你不信啊!”
“我信了,我信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这一回吧!”
“那可不成,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你走啊?就像你说的,不出点血,怕是走不了喽。”
“放血?大哥,求求你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都等着我去养呢。”他把头磕得更响了,不住哆嗦着哀求道:“这次我长记『性』,再也不敢做这缺德事了!我把我身上全部都钱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丁源看看时间,离开车还有124秒,催促道:“只有不到两分钟啦,我说过的,每人一千,你喊来了八个人,总共八千块,一分也不能少。当然,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抵,一千块钱一根指头。”
“别别别,我马上找。”说着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可一数才发现只有7400元。赶紧说道:“我那几个兄弟身上还有钱,我喊他们过来拿给大哥,怎么样?”
丁源不以为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离开车只有70秒了,等把你的那些兄弟喊过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要不这样,我就收下七千块,另外,再切一根指头吧。”
“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对天发誓,如果再骗人,天打五雷轰。还有还有,全家不得好死……”
丁源根本不为所动,接过7400块后,拎起衬衣男子的左手,淡淡说道:“看在你还有400块钱的份上,就要根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