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纯粮酿造的白酒,才能够做到越陈越香,这可以说是时间的馈赠,也可以说是在四季轮回下,白酒的自我打磨与升华,给了有缘之人扑鼻的醇香。
陈鼎丰这窖藏了15年的原度包谷酒,入窖时的酒精度数就是65度,十余年的沉淀,已变得越发无『色』透明、窖香浓郁、陈香突出、幽雅细腻、醇厚绵柔、甘冽净爽、余香和回味悠长、酒体丰满,具有悠美协调的复合陈香。
丁源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觥筹交错之后才发现有些过量了,午休醒来,已是下午五点过。
哎呀,坏了,记得午饭前陈鼎丰吩咐佣人安排午后带两人去昆明几个景点看看的,想必一切都布置妥当了,自己却贪杯,睡过了头。
他突然想到杨叔,不知道这么多酒下肚,老头会不会还在睡觉呢。
走下楼来,却听到客厅里传来杨叔和陈鼎丰的谈笑风生,连忙上前致歉:“陈老,不好意思,中午喝多了,睡到现在才起来……”
陈鼎丰起身摆摆手,呵呵笑道:“小丁别那么拘束。到我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好了。还有,别陈老陈老的,我有那么老吗?”
丁源请陈鼎丰坐下,道:“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您精神矍铄、气质非常,一般年轻人都赶不上。于是心里佩服得很,原本还想叫陈哥呢,又怕您怪我没大没小的……”
杨叔用茶杯盖子敲了敲桌子,一副“不快”的表情,道:“你这小子,你怎么不怕我说你没大没小啊?对他倒是甜言蜜语的。果然是吃人嘴短!”
丁源转头,无辜地解释道:“杨叔,你掺合什么啊?你和陈老是好兄弟,我敬重陈老,不就是敬重您吗?我可不是那种没大没小、不识时务的家伙啊!”
陈鼎丰年龄虽大,平时却喜欢热闹,尤其是对年轻有为,冲劲十足的晚辈后生青睐有加,乐呵呵地说:“都说了别叫陈老了,我和他是兄弟相称,你就叫我陈叔好了!”
丁源满口答应,道:“行,我听你的,陈叔!”
此时佣人又走了进来,在陈鼎丰耳边嘀咕起了什么。
陈鼎丰脸『色』逐渐不好看起来,挥手让他先退下。见到丁、杨二人正奇怪地盯着自己,忙岔开话题,把佣人叫过来,对他们介绍道:“这是陈林,一般叫他阿林就可以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是他来打理!”
丁源打趣道:“阿林就是管家喽,失敬失敬!我也只顾着喝酒去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丁源。”
阿林爽朗地笑着答道:“陈叔早已经给我详细介绍过二位了,尤其是丁哥的警察故事,让我很是羡慕啊!”
“哎呦,你就别提啦。我们警察那点工资收入,你陈大总管怎么会看得上眼?”
陈林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不瞒丁哥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一身潇洒制服,威风凛凛,惩治坏人,维护社会正义,别提有多带劲了。”
陈鼎丰放下茶杯,佯怒道:“我好像只听说过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可没见过这么快当面叛变投敌的哈!”
杨叔看大家气氛不错,也来凑热闹,道:“老陈啊。我说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哦。人家阿林这么优秀,虽然梦想是当一名警察,可是碰到你之后,连梦想都不要了。可见你的魅力超乎寻常啊。我看,我们都不能在你这呆久了,否则,我们都要来向你申请当管家了……”
大家一听,都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等阿林陪着丁源到翠湖边看夜景后,杨叔向陈鼎丰的位置挪过去一点,清了清嗓子,道:“老陈,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陈鼎丰被问得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答,道:“咋想起来问这个。我们之间的关系那还用说,可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你为了尽快帮我祖父的棺木重归故里,没日没夜的跋山涉水,还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他咽了口茶,眼神眺向远方,动情地说道:“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陈鼎丰的今天!”
“那好,能给我说说碰到什么事了吗?如果是生意、家事或我帮不上忙的,可以不说!”
陈鼎丰一脸为难,解释道:“唉……杨哥,不是我有意瞒着你,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经得住再折腾。再说了,你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没有好好招待,实在是不想告诉你!”
“这叫什么话,你看我像老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吗?”杨叔有些激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说出来听听,如果我无能为力,自然也不会强求的!”
陈鼎丰叹口气,刚才神采飞扬的他好像变了个人,显得悲观而低落,道:“可能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吧。你知道的,我自从随父亲经商,虽然其间少不了坎坷曲折,但总体还算顺利,所以,历经几十年风雨打拼之后,才有了现在这点家业。”
杨叔重新坐下,若有所思,道:“我知道,当年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老爷子正面临着与数家竞争对手的生气较量。但他是何等的坚毅和果断,背水一战,大获全胜。而后来的你,就完全继承了他的风采和气质,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年往事就不提啦。那我就说说眼下的事吧。但有言在先,你知道了后也无需参与进来,给我提些建议和参考就行,犯不着像以前那么拼命。”陈鼎丰端起杯子,吹开浮茶,喝了一口,道:“我们都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盛衰兴亡,该来的,终归会来的!”
“好了好了,说事!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
陈鼎丰不再客气,将阿林这两天来给自己报告的怪事娓娓道来。
陈家在云南江川县郊外有四千多亩土地,主要是用来种植经济作物、顺带搞搞农家乐等第三产业。
一直以来,陈家企业管理科学、经营经验丰富,除了有些年头出现偶然的自然灾害影响外,平时收入都还不错。
可是就在去年八月以后,农场里有大约两千亩左右的地方,就在一夜之间,所种植的东西基本上全部如生病一般,新长的叶子变黄,根茎下部叶子卷曲枯萎,出现圆形、不规则形的黑『色』病斑,慢慢扩大,慢慢的,叶片变黄、脱落,最后整株植物死亡。
请了好几个园艺和农技方面的专家来看,有的说只是土壤中缺少氮素或磷、钾素营养,可施些腐熟的有机肥或市售花肥片来补充养分即可。
有的说是得了黑斑病,建议适当增施磷、钾肥,增强植物的抗病能力,清除、剪掉病叶枝桠,注意通风和透光。
同时,按比例喷洒波尔多『液』,预防病情继续恶化;如果控制不住,再喷点多菌灵等抗菌剂,没多久就会好的。
可是,几个月下来,完全没有用处,植物成片死亡。和这些土地毗邻的两个农家乐为了保持周围原有环境,不得不去外面买些新鲜植物来撑场面。
外来的植物也没能逃过枯萎死亡的命运,最多三四天,就得重新购买。最后,经理也没办法,只得布置很多的塑料假花假草,还要不停向客人变着花样地解释。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还好了。可怕的是聘请的员工和果农开始纷纷排队辞职,偌大的产业已无法正常运转。
为此,陈鼎丰以为起经理疏于管理,经营不当,导致人员严重流失,还亲自去责问了几次。同时,加大人员招聘力度,给予现有员工和果农更好的工作待遇,并大幅提升工资。
情况因此稍稍好转。但是,不到两个月后,辞职『潮』走死灰复燃了。一个星期内,竟然走了27个。
从此,几千亩的产业上,满是凋敝和荒凉,一年下来,不只没赚钱,还亏了不少。
就这样勉勉强强支撑了一年多,直到上个月,一件突发事情的出现,让陈鼎丰不得不拿出全部精力来应对。
一位将要辞职的主管刚刚被经理好说歹说放弃了离开的念头,第二天上午就被发现蹲在屋后的田里用手挖各种粪便做成的农家肥吃。送到医院,诊断说是突发『性』精神病。
紧接着,不到二十天,又陆续有4个人疯了。经理带着一班子人啥事都不干,每天来往于各个生病的职工家里,又是赔钱,又是安抚。再加上来自县里相关部门的压力,经理都快崩溃了,都开始和陈鼎丰闹着要拍屁股走人了。
昨天,更是发生一件诡异的事件。农家乐里有名厨子,趁着这些天没什么客人,晚上和几个朋友在ktv包间边喝酒边唱歌。
酩酊大醉后,就躺在包间沙发上呼呼睡去。大家都是在农家乐工作的,宿舍就在隔壁,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包间里,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巡场的大爷却在屋后五十多米远的田埂旁发现了他的尸体。只见他赤身『裸』体,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布满烂菜叶的田里。
尤其是手臂和大腿上,到处都是一道一道的青紫痕迹,如同被蘸着水的粗鞭子反复狠狠抽打一样,有些痕迹处皮开肉绽,渗出的血早已吹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