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丰悠悠醒转,似乎听到了医生的埋怨,吃力地说道:“阿林,快给医生道个歉。 他们辛苦跑一趟,确实不容易,快给人家一些补偿,麻烦他们回去吧!”
“陈叔,你不去医院吗?”
“我信杨哥的,阿林,请医生回去吧,别让人家再等着了!”
阿林迟疑了一下,走近医生委婉表达了陈鼎丰的意思,顺手递两千元,道:“辛苦你们了,老爷子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不愿意再乘车颠簸,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辛苦啦。”
两个医生原本听说病人拒绝医院,心想这一趟算是白跑了,正想发作,却见对方递了一打沓“红大头”,瞬间转怒为喜,连声说道:“你们也太客气了,为病人服务,这是我们的职责,哪里存在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啊!”
杨叔看来人离去,走到陈鼎丰旁握住他的手,心情有些激动:“老陈,你这是以命相交啊!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陈鼎丰用尽力气,哈哈一笑,杨哥,你想得美,让我走你后头,不是又要占我便宜,想让我给你送终吧!”
两人四手紧握,久久不愿分开。
大缸里装满了糯米,陈鼎丰整个身子都埋在里面,只『露』出个脑袋。
大缸四周8个方位点了24支蜡烛,72支香,地铺置雷霆万钧鬼神章纹黄布,杨叔持铃握剑,打坐于侧、双目微闭、口念诀,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大约半个时辰,一直昏昏沉沉的陈鼎丰突然大叫一声,口飞出一滩黑血,吓得阿林手足无措,要不是丁源拉住,他绝对要跳过去查看。
“你老实呆在这里,随时听候杨叔有什么安排。”丁源教训道。
阿林嘟囔道:“看到陈叔这个样子,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别瞎嚷嚷,打搅了布阵施法,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杨叔见陈鼎丰已慢慢睁开眼睛,神智逐渐恢复,嘴角微动,吩咐道:“你们别拌嘴了,快去把老陈从缸里拉出来!”
说也怪,原来背手腕粗的一道乌青,现在已明显变淡不少,周围的皮肤也开始呈现出些许温和红润,看来效果不错。
再看缸的糯米,紧挨着陈鼎丰皮肤的部分,现已变成和黑米一般的样子,每粒米的表面更是像涂了层蜡,油亮油亮的。
丁源只盯了一眼唏嘘道:“不用谁来说了,光看看这一缸的黑糯米,知道陈叔身的尸毒有多厉害。”
阿林明显感到陈鼎丰气『色』的好转,哪里还有功夫管什么糯米,只忙着端茶送水,问长问短!
这样每隔四个时辰施法一次,前前后后更换了五次糯米,那道乌青才彻底被褪干净。
这日清晨,陈鼎丰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不止腰间的疼痛不见踪影,活动了下手脚,居然有一种回到二三十年前的感觉,起落灵便、来去自如。
他甚为怪,还没等到吃早饭直接跑去敲杨叔的房门。
可是敲了半天没有人来开门,这才早七点不到啊,昨晚杨叔为自己最后一次拔除尸毒,耗费精力甚多,加他才受伤没有多久,应该不会这么早到林间锻炼吧。
推了推屋门,沉重的老式木门应声而开,他自言自语道:“这个杨哥啊,果然是高人多怪异,外出也不锁门,当真是以为山村里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说!”
阿林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从窗户里探头出来,见是陈鼎丰,急忙道:“陈叔,你昨晚才清除干净尸毒,应该多休息才是啊,虽然还在夏季,可山里晨风已经有了凉气,别受凉伤了身体!”
陈鼎丰哈哈大笑,“阿林,你是不知道啊,杨哥这一套还真不是盖的。不仅仅尸毒祛除、疼痛消散,我整个身体仿佛瞬间年轻了二三十岁,行动自如,神清气爽。说不定,你这小伙子现在都不过我喽!”
“不可能吧,杨叔,你当这是排毒养颜说。”
“哈哈哈,可不是吗,我倒觉得,排毒养颜还来得透彻呢……”
早饭时分,阿林电话响了。挂掉之后他诡异地对众人一笑,道:“又有写生的学生来安元了!”
“当真?”
“千真万确,去而复返,必定有古怪!”
丁源问道:“去而复返,你怎么知道这次来写生的学生是次来安元的那一波人?”
“虽然人数次的那波少了几个,但是领头的没有变!所以给我传消息的人非常确定,他们是次来过安元的。”
“真的吗?那你问一下给你递消息的人,他们间有没有一个大个子、短寸头发、身形消瘦、戴着厚厚的眼镜的人?”
阿林又敲着脑门想了下,摇摇头道:“这个我得再详细问问他,之前确实没有细问来人的特征。”
不一会,阿林得到了回复,写生队伍的领队,正是大个子、短寸头发、身形消瘦、戴着厚厚的眼镜。
他诧异地问道:“丁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队伍里有这样一个人的?当过警察的都这么神吗?”
丁源有些洋洋得意,翻着白眼说道:“敏锐的直觉和深入的分析……”
杨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制止道:“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你都快成现代的福尔摩斯了!”
“虽然还不是,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等一活人赶到村口,来写生的人早已不知去向。找到刚才传话的人一问才知道,那伙人在村里装模作样地随便拍了几张,往小溪那边去了!
杨叔愣了一下,道:“小溪?又去哪里干什么。阿林,你马再去喊几个小伙子,跟我们一起进山去打猎!”
陈鼎丰道:“打猎?安元已经禁猎好些年了,去哪里打猎啊?”
“老陈,你别急,这次如果成功,不仅能让老太爷的阴宅平安无事,保佑你们添福增寿,还能查出使你慎重尸毒的凶手。来个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