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纸张:“东平郡主如何?”
“东平郡主无碍,但她周围确实跟了一个杀手,送信来的那个兄弟以前和那个杀手交过手,记得他的眼睛。”
“杀手会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吗?”
“想必是之前的厮杀过于惨烈,让那个兄弟印象深刻。”
小郡主沉默不语,接着又说道:“杀手...之前有人大白天在别院门口刺杀我的大夫,我把那个杀手身上一个有些特殊的花纹描绘下来了,你能不能认出来那是什么花纹?”
宁春年回答的干脆:“江湖上凡是有点名头的杀手组织图腾我都能认出来,郡主可以把那张描绘的花纹给属下看一看。”
小郡主转头看向兰翠:“去把那张图拿来。”
兰翠应声去了里间把找出一个放置的十分隐蔽的木盒,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小心放好的纸张:“宁副将,就是这张纸。”
宁春年接过来那张纸,面色微变:“这个刺客来自狼山,这个狼山是地名,但也是一个江湖门派的名字,这个门派专职暗杀。且成功率极高。”
小郡主看向他手里的那张纸:“上回没有刺杀成功,这个狼山会不会继续派人来刺杀徐大夫?”
宁春年摇头:“这就要说起狼山的另一个不同之处了。失败一次的话,再想派刺客就需要雇主令掏钱了,且价格会较前一回翻上两倍。理由是他们培养一个杀手不容易。”
小郡主笑了:“这个对于雇主来说可不是很划算啊。”
笑完小郡主抬手示意兰翠把绘有图腾的纸张拿过来:“那我这两天得约东平郡主聊一聊,我有些担心徐大夫的安全,他已近很久不出门了,今天花灯都不敢看。”
说完,小郡主又继续问他:“今天跟在东平郡主身边的刺客也是狼山的吗?会不会是她自己请来的?”
“不是狼山的刺客,是另外的门派,似乎这个门派和狼山一向不和,具体消息明天中午之前应该能送过来。”
“同行嘛,不和也是正常的。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吧。”
“是,属下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做绣活的东平郡主收到了小郡主派人送过去的书信,信上约她一个时辰后观闲居一聚,有要事相商。东平郡主回想起之前几次和她在观闲居见面后那糟糕透了的感受,下意识不想去。
心烦气躁的东平郡主将信纸随手一扔,信纸悠悠落在未完成的绣品上,顺道翻了个个,背面有描绘好的半幅花纹。
身旁侍女“咦”了一声,说道:“郡主,你看这后面还有半幅图,花纹好奇怪,而且还是半幅。”
东平郡主微微皱眉:“多嘴多舌,你下去,换个人过来伺候。”
说完她瞥了一眼纸上的花纹,心神一乱,手上的针跟着歪了方向扎向自己的手指头,冒出的血珠顿时污染了手上的绣品。
“来人,帮我梳妆,我要出去一趟。青锦呢?她在哪里?”
门外青锦快步进来:“奴婢就在门外,郡主您叫我。”
“找人给南康郡主回个话,就说我去。”
青锦低头称是,转身时看到了那张绘了半幅图纹的纸,面色大变,转回去紧张的看向东平郡主,东平郡主点点头:“嗯,她用这个威胁我,所以我必须去。”
“带上侍卫吧,南康郡主身边高手很多。”
“你去安排,我去会会南康郡主,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东平郡主如约而至,小郡主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看见她来,热情的站起来冲她打招呼,小郡主那架势热情的都引来了周围其他茶客的侧目,也引起了东平郡主对于她们两个之间关系的反思。
东平郡主心里惦记着狼山刺客的事情,坐下后开门见山的的问她:“找我何事?你直说吧,我快成亲了,忙得很,没空绕圈子。”
小郡主挑眉:“你这态度和我预想的很不一样啊,按理说你该心虚点才对。”
“你要什么?爽快点?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你的要求可以商量。”
小郡主换掉假笑的脸,面无表情,语气干脆的说道:“你有没有另外出钱进行第二波行刺我的徐大夫?”
东平郡主迟疑一下,答道:“徐大夫没有搞第二次,后来目标换到了你身上,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搞,你就先见了我。”
小郡主眼神锐利如刀剑般的看着她,东平郡主迎着她的目光看回去,两人身后的侍卫“唰”的一声同时拔出剑来对峙,周围茶客发觉场面不对,你拉我扯的往楼下跑,下面的胖掌柜拔足就往这里奔来。
胖掌柜看着这个场面,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话合适,兰翠抬脚过去:“掌柜的先回避一下吧,任何损失我家姑娘会双倍赔偿。”
胖掌柜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一声不吭的原路返回楼下。
东平郡主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发虚:“你找我就是问这个?我是想过加害你的主意,但我从没成功过,你中毒也不是我,咱们两个同岁。”
小郡主放松绷紧的背:“你空口无凭,我看看再说。我找你确实只有这件事情。你什么时候成亲?”
“放榜之前,具体日子还没定,差不多是放榜前一两天吧。等你身体好利索了,估计陛下也会催你成亲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就不拉着你闲聊了,先走一步,茶钱我付。”
东平郡主也跟着起身:“用不着,我自己喝的茶我自己有钱付。”
小郡主瞥一眼桌面:“你没喝,哈哈,我还想呢,你怎么那么坐得住,竟然不心虚。现在看来也是未必啊。”
东平郡主没接她的话茬,带着自己的人匆匆下楼离开,胖掌柜探头探脑的看着楼上,心里盘算着自己今天能不能赚一波。
原处站着的小郡主轻笑一声,对身旁的兰翠说道:“她今天带的侍卫不少啊,来之前肯定心虚了。”
兰翠也笑:“应该是看到信纸后面那半张图纹了。”
“我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