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的事查了三天也没查出来任何线索,太子纵然是震怒,下面的人也给不出一个像样的交代。
景帝见太子的人也没查出个什么来,随口劝他不要再查了,白费功夫。
太子本就觉得这事蹊跷,怎么甘心就此收手,不再继续往下调查。他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把话题扯到了景帝的安全这边。
他深知自己的这个父皇生性多疑,景帝出行身边从来都不少于十个高手,哪怕是他出门随意站站,除了伺候的人以外,一定得有十个高手在旁护着。
太子此番言论刚一出口,景帝的面色就变了,接着,景帝让身边的大总管找来宫内的禁军统领,让大总管和禁军统领一道去查那个小太监究竟是谁。
太子见景帝已然上心这件事情,自己也跟着放下心来,既然景帝出手去调查这件事情,那么他这边也松快多了。毕竟这里是避暑行宫,周围都是景帝的人,他的人想做些什么终归太扎眼。
他一直深知景帝并不怎么愿意看见他势大的样子。最近几年一直有意低调,这两年永王看起来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直蹦的很高,不过自打新科状元离开京城以后,这永王进宫见过一回德妃,在之后出来的永王变低调了许多。
有几回景帝直接在朝堂之上斥责他的时候,永王摆出一副恭谨认错的态度,迎头面对景帝的怒火,乖乖的把所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周围跟着他混的大臣自然也从旁说和着,让太子被迫看了好几出过于乏味的严父孝子戏码。
太子打小就不喜欢永王,他一直觉得这个永王过于虚伪,脸上挂着一副笑面皮,眼睛冰冷冷的从未有过真挚的笑意。
永王同时也是众多兄弟当中太子最讨厌的一个,自然也是对他继位威胁最大的一个。
这天午后,太子带了几个人出门去办差事,一直到夜里掌灯时分,宫门关闭的时候才回来。
这个避暑行宫是临水而建,也因为是临水而建,所以他的布置有些特殊,太子回来的时候因为觉得走正门太远,不如抄小路能直接回到自己的宫殿。
于是太子就带着自己随身的侍从抄了小路直奔自己妻女所在的宫殿而来。
谁知这太子这临时一改主意就出了岔子,太子刚刚踏上一处石阶,就听得有长箭破空声传来,太子下意识侧身避开。
有一枚长长的羽箭直直的钉在方才他站的位置上,若是他刚才闪避不及时的话,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危险。
太子身边的宫人高喊一声有刺客,跟着太子一道出门的侍卫,便一齐冲到太子身前保护着他。
太子此次出宫办事行事匆忙,身边根本没有带上多少人,太子此番前来避暑行宫避暑,平时也是把更多的侍卫都拨去保护太子妃和长宁郡主,自己身边却只放了四五个人,谁知道今天晚上就着了道。
太子咬牙盯着不远处宫墙上的几个人影,现在这个位置太过偏僻,就算大声呼喊也喊不来多少人。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个时候巡逻的士兵刚刚离开,两盏茶之内怕是没有士兵回来,只要太子这边把时间拖到巡逻的人再次过来,那他就能安全离开。
但现在这个局面,太子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看起来不是很大。
宫墙上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弓箭,不住的搭弓放箭朝这里打过来,不多时,太子身边伺候的小宫人就倒了好几个。
太子看见自己身前倒着的人,目眦欲裂,他压下满心的愤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墙上站着的人说话:“来者何人?”
墙上一个黑影搭话:“江湖中人,从此路过,顺便捞点钱财。”
太子大笑几声,说道:“好汉既然缺钱可以直说,本王这里的银子多的是。”
那个黑影又继续搭话:“太子殿下的银子可不好赚,我等可没那个胆子来赚太子殿下的银子。”
太子倒也不怒:“两位深更半夜的在此做这些暗杀行刺的勾当,不就是用本王来赚银子吗?这样吧!给两位好汉开价钱的人咱先不讨论,我可以给两位好汉三倍价钱,请两位好汉即刻离开此处,不远处有一座大城,那城里有一种非常烈的酒,好汉可以去尝一尝。喝酒可比这深更半夜躲着刺杀人有意思,多了。”
墙上黑影虚拉了几下弓箭,冷声拒绝了太子:“殿下的价钱确实诱人,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已经先接了别人的单子,自然就不好再接太子殿下的单子了,得罪了,太子殿下!”
接着,两个黑影一起抽出三根箭,搭上弓弦朝向这里。
身边的侍卫见此一齐上前将太子挡于身后,墙上黑影看见此景忍不住出言嘲讽了几句。
然而黑影话音刚落,便有一支箭破空呼啸而来,黑影躲避不及,正被那只箭打中了手腕。
黑衣人见状,忍痛徒手将那根箭从左侧手腕拔出来,那只箭拔出来以后,黑影气不过的把那只箭扔了下来。
太子看见局势突然转变,转头看过来,发现是赵王府的大公子夏南皓带着一队士兵恰巧从此经过。
黑衣人瞧见来了这么多士兵,朝同伙打了个手势便要离开,谁知二人没走几步便直直从墙上摔了下来。
站在太子身边的夏南皓看着远处的两人从墙上摔下来,笑着说道:“箭上淬了剧毒,他二人逃不开的。”
太子略微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去把人给带回去严加审讯,务必要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
太子吩咐完人之后,转头看向身边安静站着的夏南皓:“南皓,今天多亏了你出手相助,不然大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境地呢。”
夏南皓拱手朝太子行了一礼:“侄儿见过太子殿下,侄儿来迟了一步,若是能早来片刻的话,太子殿下也不至于受到惊吓。”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回头我要好好谢你。”
“都是侄儿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