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
这天深夜,小郡主和长宁郡主的房间房门被敲响了。
睡眠本就不安稳的长宁郡主被惊吓的坐了起来,小郡主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来安慰她:“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呢,外面有很多带功夫的人,保护着这里。”
此时在房间守护着两位郡主的北姑握着手里的长剑高声询问门口:“是谁在敲门?”
外面传来了宁春年的声音:“是我,宁春年。”
北姑一听是他,就转头来看小郡主,小郡主朝她点了点头,北姑于是就继续说道到:“稍等一下,郡主需要宽衣。”
门外的宁春年又开口说道:“属下有事情要告诉郡主,可以隔着一道屏风来说。”
听到这里,小郡主点了点头,北姑于是就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外的宁春年此时进来了。
他走到硕大的屏风外侧,拱着手来说道:“见过两位郡主,赵王爷刚刚来到这里,说要见一见长宁郡主。赵王受人所托有一些东西要亲自交给长宁郡主。赵王还说,小郡主可以一同陪着过去。”
长宁郡主下意识的握住了小郡主的手,小郡主回握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没事,我陪你过去。”
话音刚落,外面院子里传来了赵王爷的声音,北姑听见动静走到门外去见赵王。
小郡主看见这个情况,连忙出声吩咐宁春年:“父亲是亲自来了吗?”
宁春年本来是过来传话的,他也没有料到赵王爷会亲自前来,于是他点点头回答道:“郡主请稍等一下,属下这就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北姑此时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她走进来之后将里面房间的门给关上,然后走到床前对着两位郡主说道:“赵王也带了一些东西来见长宁郡主,此时就在外间坐着喝茶,两位郡主可以换完衣服再过去,奴婢现在就再叫一个侍女过来一同侍奉两位郡主换衣服。”
小郡主率先跳下床来,将北姑往长宁郡主那边一推,接着笑眯眯的说道:“你去服侍她穿衣服,我这边自己就可以穿上衣服,用不着你来伺候。”
很快的,两个郡主一起来到了外间,此时外间坐着的赵王爷正在慢慢地喝着茶水,但是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长宁郡主换完衣服之后,脚步急切的走到赵王的面前,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接着她又满面期待的看着赵王爷,赵王爷从自己的手边拿出一个长木匣子,一脸郑重的交给长宁郡主:“孩子,这是你娘让我给你的,你好好的拿着它。”
长宁郡主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个长木匣子抱进怀里,然后一脸怯怯的抬头看赵王爷:“母亲她可还有说些什么?”
赵王爷一脸遗憾的摇摇头:“我并没有见过你母亲,这东西是绑在你身上,然后有人带着你从公里的地道逃出来的。一并送来的还有你母亲的一封书信。”
长宁郡主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天和母亲的最后交谈,接着又观察了一下手里的长木匣子,然后脸上划过一丝困惑:“我记得当时目前的确也要给我一个木匣子,不过好像没有这么大?”
赵王爷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确实是你说的那样,当时绑在你身上出来的,的确不是这样的木匣子。你母亲给我的书信里面还托我去办一件事情,是帮你把另一个东西找回来,找到那个东西之后,我又另外找了这样一个木匣子,把当时你身上的那个木匣子和我后来找的东西都一块锁在了里面。钥匙在这里你可以打开确认一下。你母亲给我的书信也在里面。”
长宁郡主抱着那个长木匣子,久久的没有说话,小郡主担心她会着凉,从内室来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许久之后,赵王爷手里的茶水也喝干净了,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沉默的坐在那里等着。
他知道长宁郡主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果然,很久之后,长宁郡主终于有了动静,她抬起头来安静的看着赵王爷,语气平静的询问他:“母妃为什么要将我托付给赵王?记忆里父王和母妃都没有提过赵王,我的父王更是一次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只有母妃提过几句南康郡主,说她的身体不太好,是个可怜的孩子。别的都没提起过。”
赵王爷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前段时间也没提起过吗?就是在你离开东宫之前。”
长宁郡主似乎回忆起了痛苦的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这个倒是提起过,那天早晨和中午母亲一共提起过两回,后来……再后来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到了安阳城了。”
说话间,长宁郡主把长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用赵王爷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匣子。
确实如赵王爷所说,里面放了两个木盒子,其中一个就是当日母亲给她的那一个。
两个盒子的正上方放了一封书信,长宁郡主打开了那封书信,那是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书信里的内容字字泣血,都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女儿的不舍。
长宁郡主看着那封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的往下落。
赵王爷征战沙场多少年,确实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
等到长宁郡主的情绪终于平息下来之后,赵王爷才转头看了小郡主一眼,那意思是让小郡主安慰一下长宁郡主。
小郡主不会安慰人,这个情况她只能虚虚的抱了一下长宁郡主,就权当是对她的安慰了。
长宁郡主有些哽咽的看着赵王爷:“可是这封信上并没有说赵王要救我的理由。”
赵王脸上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你比我的小女儿小上几岁,记得当年我这个小女儿中毒的时候和你现在也差不多大。我这个小女儿身体刚好没多久,也不知道日后是个什么情况。这一回就当是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