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温舒拘谨地坐在车上，本能地竖起汗毛。
厉铎的视线落在她腿上金鼎的外卖餐盒上。
温舒觉察到了，但她没觉得不好意思，她没偷没抢，金秘书给的，又不是他给的。
“喜欢吗？”
温舒愣了下，喜欢什么？
厉铎的手指落在餐盒的logo上，“他们家菜品不错，卖相和味道都符合我口味。”
“嗯。”温舒应了一声，她怕不吭声，他又不高兴。
见她吭声，厉铎笑了一声，大掌落在她的腿上，竟然开始用手丈量她大腿的直径，“这么瘦，确实该养一养。”
温舒头一回见人判断一个人胖瘦，是用手丈量别人腿围的。
这人分明就是“以论胖瘦为名，借机行流氓之事”。
厉铎对她的心情怎么说呢？
他有些痴迷她身上的气息，总觉得可以刺激到他的神经，每次只有尼古丁的味道才能让他恢复清明。
他一度怀疑这女人给他使了迷魂术。
否则怎么每次见面，只要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就会让他失控。
厉铎自己都疑惑，他竟然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有兴趣。
她实在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反应青涩，不懂配合，让厉铎一度觉得，待开发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自然不会跟这样的女人结婚。
他只承认自己对她是一时的兴趣，哪天会腻，不好说，他暂时也没想那么多。
温舒小心地挪了挪位置，却被厉铎一把摁住。
她僵住。
厉铎突然问：“练瑜伽吗？”
温舒一愣，摇头：“没练过。”
“难怪……”
温舒又一愣，难怪？难怪什么？
什么意思？
见她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厉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难怪每次都不知该怎么扭。”
温舒的脸“轰”一声涨红，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地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厉铎的手落在她后腰的位置，轻轻捏了捏，“下去练一练，腰软，男人才会舒服。”
遮挡板突然升起。
厉铎伸手把她拽到自己腿上，温舒赶紧护着手里的餐盒，“你干什么？”
他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调整她的坐姿，“我的司机向来很懂事。”
温舒惊恐地盯着他，“马上就到医院了！”
厉铎慢条斯理解她的扣子，笑道：“怕什么？不是刚在停车场试过？”
温舒死死抵着他的胸膛，“这是大白天，你疯了吗？”
“我是为你好。”
他说：“我现在教会你，是为你以后夫妻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你以后的丈夫会感谢我……”
温舒咬着嘴唇，被逼出了眼泪，整个人犹如秋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
“……疯子！”
车里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厉铎已经走了，她反而不急。
她低着头，一粒一粒系着衣扣。
她每次出门都尽可能穿职业装，这样外婆就知道她是去上班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手整理了下头发后，才下车。
脸颊上红润还在，她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这让温舒又愤怒又无力。
那种情绪和身体被别人掌控的难堪和狼狈，让她恨不能喝那个男人的血。
她一下车，隔壁车里一个男人也紧跟着下车，拦住她的去路，“小姐，多少钱一次？”
温舒一愣，“你误会了……”
结果男人却笑了一下，“装什么？你刚刚不是在车里跟人做？你这种高级鸡，我没少搞。”
他看了眼车标，“他付你多少？我出一样的价钱。”
温舒抿着唇，脸色也冷了下来，“滚！”
男人毫不在意，刚刚就看到车在动，他一直等到那男人离开，这女人磨蹭半天，就没人发现？
他嗤笑出声，“两千够不够？要是不够再加两百……”
温舒咬着牙，胸脯因愤怒而起伏，“你到医院来看病人？老婆？小孩？又或者是长辈？他们躺在病榻等你照顾，你在这里精虫上脑？”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一个出来卖的，装你妈圣母呢？就是欠干！”
男人挥手对着温舒打去。
温舒没想到他还敢打人，躲闪不及，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男人的手却半途被人截住。
男人吃痛，扭头一看，“怎么？还有嫖客来替鸡出头……”
话音未落，厉铎一巴掌扇在那人脸色，他面无表情地问：“她是谁？”
男人挨了打，一下跳了起来，对着厉铎再次冲过来，“我操你……”
厉铎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依旧面无表情地问：“她是谁？”
周围开始有人围拢看热闹，男人一下提高声音：“那就是个贱人，是个鸡，你当老子不知道……”
又一巴掌扇下来。
“她是谁？”
男人开始头昏眼花，转了一圈才勉强站住脚，“她是……”
男人面对厉铎举起来的手，终于服软，“我不认识她……”
厉铎的巴掌还是扇了下去，“她是谁？”
男人慢慢地放低姿态：“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看她漂亮，是我精虫上脑，是我骚扰了这位女士，我不知道她是你对象，我错了，我真错了，对不起……”
周围的人的眼神从暧昧变成了愤怒：
“看人长得漂亮就随便骚扰？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老婆了吧？”
“谁嫁给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在医院还想着调戏女人？”
“我操！我妹妹上个月坐地铁，还遇到色狼了！揍他丫的！”
愤怒的哥哥似乎看到了猥琐的色狼，代替妹妹出气，第一个冲了上去。
其他人一见，顿时群起而攻之。
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我错了！我错了……啊呀！”
厉铎扭头看向温舒，冷着脸问：“怎么就这么能惹事？”
温舒别开眼，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能惹事？如果不是他精虫上脑，能有这样的事吗？
温舒越过厉铎，自顾朝前走。
厉铎绷着脸，要不是他等急了回头来碰上了，现在不知是什么样，还敢跟他生气？
厉铎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她，“天下那么多女人，怎么就你最容易招惹是非？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