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回溯过往证仙道
外界，秦天终于睁开眼，众人惊喜。
“好徒儿，如何了！”应剑迫不及待开口。
秦天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余光里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头顶那个巨大的‘牢笼’。
即刻讶然，“那是什么?”
应剑简短地说明了一番，又再度问道:
“成了?”
秦天却似乎没有听见，只是看着那个牢笼，“太妙神禁，火鹤的后手……”
顿时眼中一亮。
‘看来火鹤并非完全失败，他终究还是算计到了步阳朔。果然，似他们这般的对弈者是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
‘后手么，那火鹤是不是还留有其他……’
秦天心内猛地一跳。
‘差点忘了！火鹤曾经给我一枚丹丸，嘱咐我觉得必要时吃下。’
‘这不就是他的另一个后手！’
‘既然他能留下太妙神禁困住步阳朔，想必已经预见到了这时的情况，那么有没有料到我的困境?’
‘一定或多或少也算到了，是了，否则不会特意嘱咐我。’
秦天心头振奋，即刻拿出了那个装有丹丸的盒子。
众人见这少年快速地拿出了个奇怪的小盒，都是惊疑不定，又见他郑重打开，纷纷向里头望去。
却看，有道金光从中射出，明亮至极，一瞬晃眼。
满座皆惊，再度看向盒子，然而那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丹丸呢！?”秦天瞳孔收缩，将盒子翻来覆去查看，终于确认，什么都没有。
他不禁愕然。
众人见了秦天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不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那盒子里难道有什么东西存在?
而这少年又是否成功连通了所有云雾?
此时，常人佑北出声道:
“方才金光显现，你等都闭上了眼，没有见到那个景象，我以五感能力却‘看’到了。”
“那道金光并非消失，而是去了那里。”
说罢抬手一指。
众人看去，那手指的方向正是头顶的血海。
只见，漫天的暗红中竟然有个金色光点，那样微小，却散发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秦天凝望。
‘火鹤说的丹丸就是这个，只是为何会在那里?’
但下一刻，见到两道山上数之不尽的血肉与灵气被吸收进血海里的一幕，他终于明白过来。
‘难道丹丸同样如此！?’
这个猜测令秦天震骇不已。
丹丸是火鹤留下的后手，或许也是他的最终手段，竟然就这么被血海吸收。
心潮起伏，秦天想起刚才在意识世界与穷焉的谈话，想起了那一句‘别无他法’。
随即看向那些始终关注着自己的各方势力。
这些恐怕是仅有的幸存之人。
但或许马上就要被血海吞噬。
想要救他们，唯有与穷焉合作。
可秦天对此却有些惧怕。
惧怕咎灵的力量，惧怕他会夺取自己的身体。
直至这种惧怕弥漫至四肢百骸，让身心溢满退却。
那么便该无动于衷，坐视这些人的死亡？
秦天握了握拳。
曾几何时的决然与心气，尚还拥有么？
如今，境界与实力皆都提升，更是融合了第二仙，却怎么反而愈发畏手畏脚，以至于这段时间以来总是疲于奔命。
是因为在道玄宗见识了太多的怪异、接触了各种恐怖的诡仙，还是目睹了化灵之上的绝强力量。
但修行本就是要披荆斩棘，唯有如此才能得证仙道。
然而，脑中忽地响起一句:究竟何为仙?
秦天刹那愣神。
自修成了体内的洞真仙以来，他便一直在找寻这个答案。
当初舍身战姬山，以为‘斩妖除魔’便是自己的仙道。
后遇阚景，几乎以一己之力守住了方龙城，那时，‘守护’是仙道。
身为仙者，确该‘护持凡人，不使妖魔为祸’，御灵司命的那句话已渐渐成了秦天的信条，他也为此不惜性命。
但这些皆是为‘他人’而修仙，可这种‘正义感’终究会有尽时。
那一刻，是迷惘亦或迟疑。
秦天蹙眉。
尔后看清了面前那些势力眼中的期盼，那种绝望之际而心存的最后一丝希冀。
那希冀映照的倒影，正是自己。
他心上突地一跳。
‘或许会有迷惘之日，但绝不是此时、此地！’
秦天定了定神，胸膛里的洞真仙似感应了这般心境，疯狂转动，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当然，此番不只是为了救这些人，更是为了诛杀步阳朔，报了大长老与二长老之仇；也要阻止血海，不使它威胁岚铎城。
这一刻，秦天仿佛重新找回了当初的自己，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修仙者，却意气风发，不惧一切，勇往直前。
他念头通达，看向应剑:
“师父，准备炼化雾兽吧！”
七长老眉飞色舞，大声道:
“这就开始！”
应剑一门心思都是炼化雾兽对抗步阳朔，或许没有在意方才的事情，但其他人却依稀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上灵宗主望着头顶的金光，目露疑惑:
“那到底是何物?”
常人看着秦天的神情，不禁喃喃:
“这小子恐怕隐瞒了什么……”
飞仙寺衡沐也望着那道金光，神色惊讶:
“它能在血海里存在如此之久，或许并非是被吞噬，而是自主进入?”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那血海中的金光突然飞向了深处。
……
意识世界，穷焉开口道:
“不必犹豫。”
“我此次帮你，一来是不想你轻易死去，毕竟你们这些人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对抗那片血海，只能借助云雾。”
“二来，我跟你提过，我留下的这个印记缺失了很多的记忆，便连我自己的真正来历都不记得。”
“而那些云雾来自我曾经的气血，其中应该还留存着些许的记忆，只要我将那些意识统一，或许就能想起一切。”
这番话让秦天陷入沉默。
失去了盒子里的‘丹丸’，已没有别的手段，除非与穷焉合作。
权衡再三，终于点头。
外界，应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于炼化雾兽对抗步阳朔这件事，他是不遗余力。
此刻郑重说道：
“好徒儿，一切就绪！”
秦天呼出一口气：
“开始吧！”
众人各自振奋。
他们不清楚这里面的隐情，只有秦天深知咎灵的可怕。
将身体交给穷焉，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险招，或许也将会带来极为可怕的后果。
……
意识中，穷焉现出了身形，那是一道模糊的巨影，顶天立地。
秦天见过千年前的咎灵，这回却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他，只觉得那道巨影充满压迫，令得神魂皆颤。
而随着穷焉出现，这方天地便似乎被他主宰，意识世界生出一股莫大的力量，竟然想要将秦天本身的意志驱逐。
“不好！”
他大呼不妙，即刻退至第一洞天，这里有金光镇守，应当能护卫住意志。
这也是秦天权衡之下预留的后路。
然而穷焉竟尾随而至，恐怖的虚影于此地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