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放榜,按照往年惯例,朝廷会为新晋的进士举办琼林宴。
琼林宴在殿试张榜之后的第三日,宴会上会有不少趣事发生,这也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有不少人在关注这一庆典。
琼林宴前,贺时彦猜测到会有不少人上门拜访,多有拉拢之意,他都不想见。
特别是王临璋,时不时送一些珍宝上门,婉拒起来还费劲。
宁希便提议出去玩两天,等琼林宴再回来。
于是,两人乘坐马车到京郊风景优美的庄园散心。
时下风景正好,他们前些时日买下的别庄有一个大池塘,池中游鱼穿梭,周围种满了桃花,桃花灼灼,煞是好看。
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宁希晚上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她翻来覆去,很快就被身边的男人抱了上来。
窗外月光照进来,很是明亮,她看到贺时彦弯起唇笑问,“怎么睡不着了?要我陪?”
“不用。”宁希哼哼。
贺时彦的手抚上她的身前,亲了亲她的耳垂,“既然希娘睡不着,也闲来无事,不如为夫教你骑骑马?”
“不用吧”宁希之前为了躲懒,谎称自己不会骑马现在大晚上的,闹哪般?
贺时彦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的眼睛,“我这马,除了你,别人可没机会骑。”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宁希再怎么也领会出来了。
正在她出神时,下方的贺时彦腰间轻动,把她颠了一下。
蓦然间,宁希面色羞红,伸出手捶了他一拳,“别人知道你是这样的状元郎么?!”
贺时彦看着娇妻含羞带臊的模样,一时眼热,忍不住往上提醒她,“扶稳了。”
宁希不想那么快如他的意,便道:“要不改日?”
贺时彦攥着她的腰,“睡不着。”
“再者,为夫考了状元,希娘都不给一点儿奖励么?”
宁希轻哼一声,抽出一条发带蒙在他眼上,“要骑马也行,你将眼睛蒙上。”
贺时彦的眼睛被遮住,其他感官却在这一刻被放大。
觉得妻子更软、更香,心跳也加快了。
贺时彦看不见她,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宁希俯身下去,贴着他的胸膛听,“时彦哥哥心跳声怎么那么大?”
“咳,你再唤我一声?”贺时彦嗓音有些沙哑。
“唤什么呀?”宁希明知故问,还是伏在他耳畔,轻声开口,“时彦哥哥.”
贺时彦感觉耳根子又软又麻,忍不住攥着她的腰,帮她多用几分劲
……
宁希不知自己是何时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总之身边有个不知疲倦的男人,她就只能累到睡着。
天亮醒过来时,张开手臂扫了一下身边已没了人。
洗漱出去时,她才看到贺时彦亲自下厨做早饭去了。
他俩在别庄待了两日就回皇城,参加完琼林宴之后,如果没有意外,贺时彦便会有三个月假期,紧接着入职翰林院。
琼林宴当日,除了新科进士,朝中文武重臣也会受邀入宫参加此次盛会。
宴会在晚上举行,白天新科进士入宫,换上礼部准备的进士冠冕,从皇宫出发,绕着京城走一圈再回到宫城里。
这次游街,是新科进士最为扬脸的时刻。
这个时候,满京城的百姓都会聚集在街上,沿街两侧的茶楼酒馆人满为患,特别是二楼,有钱都难订到位置。
宁希料想到贺时彦会高中,便早早预订了京城最大的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一盏茶,几碟点心,她边喝茶边朝外头看,等着贺时彦他们骑马出宫门。
贺时彦在皇宫里,与其他新科进士一样经历唱名之后,身着状元冠冕,骑着马出来,也只有殿试一甲进士才有骑马的资格,其他进士只能步行跟在后头。
贺时彦骑马出宫门,看到大街两旁站满的百姓,欢呼声不绝于耳。
经过路边二层楼房时,总有姑娘抛下香囊手帕,不过他一个都没接,直到看到了茶楼二楼倚窗而立的妻子。
看到宁希时,他的唇角蓦然露出了一抹笑。
他一笑,其他围观的姑娘抑制不住惊呼出声。
“啊!状元郎好俊俏呀,不知婚配否”
“别犯傻了,人状元郎早就成亲了,你哪里还有机会?”
“我可以做妾!”
“……”
宁希听着那些姑娘的话,朝楼下看去,与贺时彦对上目光。
忽然感觉今日的他格外帅气。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是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最风光的时候了吧。
琼林夜宴开始前,朝廷会先对新科进士进行任职。
礼部尚书拿着圣旨走过来宣读,宁希通过光屏,与小白猫看到了人群中的贺时彦,也听见了礼部尚书念的圣旨。
“兹任命,殿试状元贺时彦,任翰林修撰”
宁希眨了眨眼,果不其然,殿试一甲都进了翰林院,其他二甲进士则分配到六部或其他部门。
二甲之外的进士,则由吏部任命,极有可能会分配到地方任职。
授官结束,两百多名进士与朝中官员一同入席,足足摆了上百桌,场面非常壮观。
宁希看到贺时彦坐在前面,她还看到了百官当中的王佐王丞相。
席间走动相互敬酒的人很多,每年新科状元都逃不掉被灌翻的下场。
宁希在家准备了解酒汤,贺时彦等宴会结束,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希儿,我回来了。”他推开了院门。
宁希在光屏都没见他吃什么东西,便问,“你饿不饿?喝了解酒汤再吃些?”
“不饿.”贺时彦走过去将她抱住,“给我抱一会。”
宁希瞧他醉眼蒙眬的模样,就知道他醉了。
好不容易哄他去洗个澡,喝了醒酒汤睡到床上,宁希也累得手指都懒得动。
好在,接下来他们能够轻松地过三个月,再操心上班的事儿。
贺时彦早上是被香醒的,睁开眼便看到妻子的脸庞。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长发,一动脸就有些痒。
贺时彦掀开被子一角,两人衣服还是完好的,他担心自己发酒疯对妻子做了不好的事儿,这会松了一口气。
宁希半梦半醒间,脸痒痒,睁开眼瞧见贺时彦撩起一小撮秀发扫她的脸。
她推了身旁的男人一把,“别闹。”
贺时彦抓住她的手往下带,“希儿可冤枉为夫了,这才是真的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