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半信半疑的看着朱标,他不知道朱标这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能幻想让自己接旨。
不过,自己已经提醒过朱标了,他若是不相信,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朱标也不解释,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仪驾进了江浦县,在江浦县衙门前停下。
朱标和江小鱼下了车,江浦诸官喘着粗气从后面跑了过来。
他们可没有江小鱼这样的待遇,能与太子同车,他们是跟在太子仪驾后面一路小跑过来的。
码头到县衙大门,说长不长,说近也不近,三四里的路,可怜这些江浦诸官,跑得肠子都快断了!
要不说朱标仁厚呢,他有意等这些官员都喘匀了气,才让内侍取来圣旨。
此时的江浦县衙前,也跟前两次宣旨一样,围满了百姓。
江小鱼怕朱标出事,将张定边和正在军训的治安大队也给拉了过来,与徐老大衙役们一起负责安保工作。
有张定边在,一般的贼人是过不了他这关的。
此时,县衙里的汤和,县学的宋濂也都赶了过来。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朱标这才笑嘻嘻的看向江小鱼。
“江浦知县江小鱼接旨!”
老规矩,大家都跪下了,就江小鱼手捧着金牌站着一动不动。
朱标也不以为意,不跪就不跪吧,他本来也没指望江小鱼能跪下!
朱标张开圣旨,朗声宣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浦知县江小鱼治理江浦,尽心竭力,堪称天下知县楷模,朕心甚慰,本欲加封,奈何江卿屡次不受,朕心不忍,今赐江小鱼蟒袍玉带,以慰忠臣之心,另赐江小鱼见驾不拜,宫廷骑马之权,钦此!”
听到朱标的这份圣旨,围观的百姓和江浦诸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两次都是封爵,一个伯爵一个侯爵,可也穿不了蟒袍玉带,这可是公爵亲王的服饰!
而且更不用说还有见驾不拜,宫廷骑马的特权。
大明立国十年,还从来没有哪个臣子能有这样的权利!
江小鱼心里也听的一哆嗦,见驾不拜,宫廷骑马?自己要是再拒绝,是不是要赐自己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接着就是赐九锡,立宗庙?
奶奶的,自己就是一个知县,你把自己整得跟曹操一样那还行?
江小鱼刚要开口拒绝,朱标却快步走到江小鱼身前,将手中的圣旨往江小鱼怀里一塞,然后在江小鱼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父皇说了,你若是接旨,可以完成你一项心愿!”
然后直起身来,冲着江小鱼眨了眨眼睛!
江小鱼一愣,完成我一个心愿?我能有什么心愿要朱元璋帮我完成的?
可看见朱标冲着自己眨眼,江小鱼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有了朱元璋的这句承诺,那自己以后要娶徐妙云岂不是就简单多了?
而且条件还简单,只要接旨就行!
江小鱼将手中金牌往怀里一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江浦知县江小鱼接旨。”
什么人设,都给老子玩去!老子要媳妇!
他这一接旨不要紧,周围的官民百姓都激动了起来。
“大老爷接旨了!他接了!”
“我说什么来着,可一可二不可三,大老爷这不是接旨了吗?”
“不过就是可惜了些,蟒袍玉带和那些什么权的,又不能当饭吃,总没有实实在在的爵位来的香!”
江小鱼可不管这些人怎么议论,反正自己媳妇能到手就行呗。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爱说说去呗!
圣旨也宣完了,江小鱼也接旨了,可朱标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江小鱼奇怪,咋的,宣完了旨你还不走?等着吃饭呢?
江小鱼站起身来,冲着朱标说道:“太子殿下,旨意宣完了,您就请回吧,毕竟您东宫的事多,下官就不留您了!”
他这话说的身后的江浦诸官脸色就是一白。
我擦,你就算被皇上赐了蟒袍玉带也不能这样跟太子说话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赶人家走吗?别说这是太子,就是普通朋友来了,赶上饭口,你不是还得请人家吃顿饭?甭管人家吃不吃,客气话总是要说两句的吧!谁跟你一样,上来就赶人?
江浦诸官赶紧把头都低了下去,生怕太子发飙牵扯到自己。
可朱标却没有丝毫生气,笑嘻嘻的对江小鱼说道:“孤还有陛下的一道口谕,要单独说给江知县听,事还没办完呢,孤怎么能走呢?”
江小鱼一脸狐疑的看着朱标:“你真不是打算蹭饭?”
朱标哑然失笑:“行了,让人都散开吧,去你后堂说话!”
江小鱼让江浦诸官把百姓们都给驱散,带着朱标正要走进县衙。
朱标却看见了朱棣。
朱棣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学跟着治安大队军训,江小鱼调治安大队来维持次序,他就跟着治安大队一起过来了。
见到朱棣的精神面貌很好,朱标也很高兴,走过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老四,你也跟着进来,父皇也有一道口谕是给你的!”
朱棣也不说话,直不楞登的就跟在朱标的后面,一起进了县衙。
来到后堂。
见四下无人,朱标一屁股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皇家风范,若不是身上的那件滚龙袍还昭示着他的身份,他就跟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江小鱼不乐意了。
“你不是说陛下有口谕吗?赶紧说吧!”
朱标笑道:“你急啥?我这大老远来的,水都没喝上一口!”
江小鱼可不相信龙船之中会没有水给朱标喝,他就亲眼在朱标的车驾上看见了一个玉茶壶!
不过,朱标说要喝水,自己总不能说你喝个屁!
没办法,江小鱼只能让衙役倒了三杯茶进来。
朱标接过茶,美美的抿了一口,却眉头一皱。
“这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
江小鱼哼了一声:“我这小小的县衙怎么会有东宫里的好茶,爱喝就喝,不喝拉倒!”
朱标眨眨眼睛,眉头舒展开来。
“好像细细品来,这茶也不错!”
江小鱼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朱标,死亡凝视就问你怕不怕!
朱标终究还是被江小鱼给看毛了,苦笑一声。
“你别看我了,我说!”
“父皇说了,你要练兵我给你派兵,不过这兵也不是白练的,三个月后,你练出来的兵要与禁军来一场比斗,若是你赢了,就随你提一个要求,若是你输了,人头留下!”
江小鱼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我擦,你们老朱家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