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准一愣:\\\"江县令说的这个观众是何意?\\\"
江小鱼这才想起来观众这个词在大明还没有。、
\\\"观众观众,乃是围观者众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帮我去请一些围观之人。\\\"
朱准一听这话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江县令,你叩阙为何还要人围观?再说,此乃宫门之前,谁又那么大胆,敢在这里围观?\\\"
江小鱼叹了一口气:\\\"朱兄啊,你想想,大明立国以来,可有叩阙之事?\\\"
朱准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对了!大明从未有过之事,岂能你我二人独享?这是要铭记史册的事情啊!没有观众,那岂不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鬼知道下一次叩阙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再说,要是没人围观,那我这些东西不是白做了吗?\\\"
江小鱼说着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昨晚费了一夜功夫才做出来的东西。朱准定睛一看,原来一道横幅,只是卷着并未展开。
“江县令,你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江小鱼微微摇了摇头,不愿意将手中的横幅给朱准看。
“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看来今天是肯定没有观众了对不对?”
江小鱼看着朱准,脸上那种失望的表情看的朱准心中暗自偷笑。
“应该是没有了!现在也已经快到午时了,江县令还不准备敲吗?要是你实在敲不了,那就算了,何必为难自己?”
朱准脸上含笑,说出话却很有些阴阳的味道。
玛蛋,你以为你是皇子就能看不起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勇气。
江小鱼被朱准这么一激,将手中的横幅塞进了朱准的手里。
“帮我拿着!”
径直走向那面登闻鼓,伸手就去拿鼓槌。
皇宫门口的登闻鼓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皮蒙的,鼓槌也是特制的,至少江小鱼要用两只手才能将鼓槌拿起来。
鼓槌到手,江小鱼心中莫名涌上一股豪气,不就是敲个登闻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大明立国以来第一个敲打登闻鼓的人诞生!
江小鱼双手高举鼓槌就要向登闻鼓敲去。
却猛然听到一个声音:“住手!”
江小鱼一愣,扭头看去,却见一名内侍从午门里出来,一路奔跑,看样子像是往自己这边跑来。
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也太没面子?
江小鱼哪里会管他,双手高举鼓槌继续下落。
猛然间却被一人拦腰抱住:“江县令,来的是陛下的贴身内侍,不可造次啊!”
江小鱼扭头一看,朱准?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背叛革命了!
“别拦我!别拦我!我要击鼓!我要鸣冤!”
江小鱼在朱准怀里不停的挣扎,看上去好像用了洪荒之力。
可朱准心里纳闷,是江县令的力气小还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怎么光看动,却没有感觉到江小鱼在用力呢?
此时那名内侍也已经跑到江小鱼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陛…陛下有…有…口谕!”
江小鱼突然不挣扎了,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朱准:“陛下有口谕了,你还抱着我干啥?对不起,我不是这样的人!”
朱准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小鱼,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
江小鱼这才回头看向内侍:“这位公公是吧,陛下有何口谕?”
内侍看看站的稳稳的江小鱼,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要不,您跪下接个旨意?”
说话时候,还用眼神去看朱准。
江小鱼直接把御赐金牌给掏出来了:“我到是想,但是它不让!”
内侍没了主意,之前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啊,那有接旨反倒把御赐金牌给掏出来的?
口谕是陛下的口谕,可金牌也是陛下的金牌,到底是口谕大还是金牌大成了这个内侍解不开的难题。
见内侍在那里纠结。
“你还宣不宣陛下的口谕了?不宣我敲了啊!”
江小鱼做势又要去敲登闻鼓!朱准又一把抱住江小鱼,冲着那内侍吼道。
“你还愣住干啥!宣旨啊!”
见是朱准说话,内侍也懒得再去想到底是口谕还是金牌大的难题。
“陛下口谕,尔之所告,朕已知晓,朕御极四方,广爱万民,岂容如此贪张枉法之官?你放心回去,朕必不饶恕此獠!钦此!”
江小鱼傻了,这是陛下的口谕?这不就是大白话吗?陛下就这水平!?
见江小鱼愣住,抱住他的朱准赶紧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陛下起于微末,虽然后来也读过不少书,却多少还是有点那啥,你懂的。”
我懂!我真的懂!
“朱兄,你可以把我放开了,我要谢恩!”
朱准慌不迭的将江小鱼松开,就好像刚才抱住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臣江小鱼接旨!”
说是谢恩,江小鱼也不过是鞠了个躬而已。内侍也无法,反正朱准发话了,也就由得江小鱼去了。
“陛下既然说让你安心回去,那你就安心回去,陛下自会安排。”
“嗯,行,我还是第一次来应天,我就在应天多呆两天,好容易公费出差一次,不玩玩,对不起自己!”
“哦,江县令竟然还有如此雅致?要不要我陪你逛逛?”
江小鱼看了看英俊的朱准,又想了想朱准刚才连续两次抱了自己,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寒。
这货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江小鱼赶紧跟朱准拉开了一些距离。
“那就不用了!我自己随便逛逛就行!那个啥,我就先走了哈!改日,不,有机会再见!”
说完这话,江小鱼飞快的向前急走。
朱准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江小鱼这又是闹的那出,再一看,江小鱼的横幅还在自己手里呢。
“江县令!你的横幅!”
江小鱼头也不回,向后挥了挥手
“不!是你的横幅!”
此时的江小鱼用逃之夭夭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朱准打开横幅,一看上面的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江小鱼,没想到孤如此看中于你,却还是小瞧你了!”
只见横幅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陛下圣明”!
说是在应天玩两天,其实江小鱼根本就没有心思玩,皇帝老子虽然说他不容此獠,可是具体怎么个不饶法却还不知道,若是自己被皇帝老子给晃点了,自己还得想办法来补救。
他又想起了朱准,从那天的情况看来,朱准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那内侍从午门跑过来,虽然表面看上去跑得很急,气也喘得很大,可是额头上一滴汗水都没有,显然不可能是从宫里跑出来,应该是在午门的门洞里躲着,看见自己要敲鼓这才跑出来!
这要不是朱准跟内侍商量好的给自己演了一出戏,挖了自己的眼珠子去!
一开始,他就没想过通过朱准将自己要叩阙的消息传出去,当然,前提是他猜朱准的身份猜的对。
他就是想通过朱准,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老朱!
若是自己真的敲响登闻鼓,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对老朱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美妙,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自己敲响登闻鼓之前就拦住自己,再拿出处理意见,这样既可保住他明君的名头,又不至于背上一个千古以来第一个受理登闻鼓告状皇帝的名头。
现在就看老朱的到底怎么处置了!江小鱼为了等圣旨,在客栈里猫了两天。
终于,朱元璋的圣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