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飒飒又惊又怒,用力扭动着身体,将膝盖蜷缩起来抵住他的撕扯,“你冷静点我有传染病,我有病你不如拿了钱去青楼找姑娘还不犯法,我艹你妈……”
瘦海盗根本不听她骂街,使劲儿扯她的衣裳,却没发现黑色的残莲纹路从刘飒飒的手腕上迅速蔓延,瞬间爬到他的手上,直到爬到他的上臂了,他才感觉到异常。
他低头看了自己胳膊一眼,竟然吓得大叫一声,从刘飒飒身上跳了开来,右手扶着自己的左臂,脸色铁青,“你!你竟然是鬼族的鬼奴!”
刘飒飒也发现自己手臂上的契约印重现并且纹路异常,但她刚受了侵犯,已经顾不上这些,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哆里哆嗦地把自己的衣裳裹紧,“鬼你妈个头呀!你他妈死定啦!”
石屋的门猛地开了,撞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刘飒飒吓得又是一哆嗦,抬头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站在门口,月光从这个人的后面照进来,使这个人整个笼罩在光芒中。
“酒紫!”刘飒飒又惊又喜,却又很快转为恐惧,虽然腿软到不行,却还是坚强地站起来,靠在墙上,“你上这里干嘛来了?快跑快点跑!”
站在门口的人冷漠地看了刘飒飒一眼,转而看向海盗老九。
刘飒飒顺着这个人的视线看向瘦海盗,只见他见了这个人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里拎着砍刀,紧张地一步步后退,“好歹我以前对你不薄,你不会真的赶尽杀绝吧!”
来人一步步向海盗老九走去,虽然不出声,但却像是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刘飒飒此时才觉出来是认错人了,虽然这个人和酒紫非常相像,但是酒紫没有这个人个头高。
“你……”海盗老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他退了几步,似乎觉察到这个人是抱着必杀了自己的决心,他突然开始施法想要逃走,却已经迟了。
这人瞬间将他击到在地,随后一脚踩在他的喉结上。
海盗老九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他面色青紫,像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本来恐惧的表情忽然转为轻蔑的笑,他窒息地吐出几个字:“你就是,杀光自在岛上,所有人,也改变不了,你被……”
话没说完,刘飒飒就听到骨节碎裂咔嚓声,长得像阿紫的人将鞋尖深深地踩进海盗老九的脖子里,月光下鲜血喷溅。
……
接连死了两个人,全都死在刘飒飒眼前,她像吓呆了一样,连呼吸都暂时停住了。
尽管之前见过天夜杀人,但那次杀的比较干净,不像这次这么残忍,这么血流成河。
这人将瘦海盗踩死之后,居然还将他瞬间分尸大卸八块,刘飒飒猝不及防地看了一眼,那画面该是她此生最恶心的噩梦。
她傻子似的捂住眼睛,心中疯狂呼唤着天夜的名字。
冷漠而残忍的人转身向她走过来,刘飒飒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带了哭腔,“你,你,你别杀我。”
“你认识酒紫?”这人终于开口说话,竟然是个男人,声音里透着一股阴柔和凉薄。
“我不认识,”刘飒飒拼命摇头,下意识地否认,却又意识到什么,“我认识,”然后又觉得不对,“我不认识,我……”
手腕忽然被抓住,刘飒飒吓得向后缩了缩手,却依然被此人抓牢,此时离得近了,她终于抬头看到这个人的面容,真的和酒紫一模一样。
这人紧紧握住刘飒飒的手腕,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墨色残莲纹路,“你是酒紫的契约奴?”
“我,我……”刘飒飒不知道到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但直觉还是告诉她应该承认,她刚答了一个字“是”的时候,石屋中忽然亮起了满室星光。
一道像银河一般光芒璀璨的星云出现在刘飒飒身前,将她和那人分离,瞬间将整个石屋照亮。
刘飒飒的手腕被松开,眼前忽然变亮,她只觉得眼花缭乱,耳边传来一种声音,那是有什么东西从远处刺破空气而发出的极具穿透力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猛然间一根周身布满星图的法杖凭空出现在石屋,熠熠生辉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人刺去。
那人没有迎击,而是抬起两只手,发出一股无形的气波将星图法杖抵住,然后身体向后飘去,飘出法杖的攻击距离之后落地。
天夜出现在石屋中,站在刘飒飒身前,他没有和那人纠缠,而是抬手收回法杖,面色阴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零碎的尸体。
那人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上下看了站在刘飒飒身边的天夜几眼,然后又看刘飒飒一眼,便忽然消失了。
刘飒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身体再也只撑不住,一下跪倒在地上,像滩烂泥一样抱住天夜一条腿,哇哇大哭起来。
……
“人呐?人呐?”凌白从楼下叫喊着冲上楼来,“飒飒啊飒飒你没事吧飒飒啊……”
“我还没死呢,”刘飒飒眼睛哭得像烂桃,坐在床边,鼻音重重地骂道:“凌小白你吊丧来啦?”
凌白冲进刘飒飒房间,看到天夜站在刘飒飒床旁,他停了一下,继续冲到刘飒飒身前,“有没有怎么样啊?”他想碰触刘飒飒的肩膀却被天夜一把拉开。
凌白被拽了个踉跄,却拿天夜没办法,只好站在天夜一边问刘飒飒:“有没有伤到哪里?”说完不等刘飒飒回答又跺脚骂道:“真是气死我了,我是真没想到这些海盗连缈织的酒馆都敢闯,还抢人!”
“雾泽昨日带人屠了自在岛,”郎瞳的声音响起,众人向门口看去,见她拎着鸟笼,面色苍白地走进来,“红巾军所剩无几,逃出来的自然会似穷鼠啮狸。”
刘飒飒一见郎瞳,连忙擦擦眼睛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姐姐你没事吧?”
郎瞳一个瞬移来到刘飒飒面前,扶住她,轻声低语,“是我的罪过。”
刘飒飒被她按住再次坐到床边,晃晃头,“不是啊,姐姐你也是受害者,不过那俩混蛋都死了,姐姐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