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像一个唠唠叨叨的中年老大叔，有时候，又极其冷漠，看人的眸子中带着寒气，很少说话。
但无论他是哪种状态。
但他都会问一句，今日那个楚小姐来了吗？
楚墨抬起手轻轻的扶住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痛，他垂着眸子，那满是沧桑的眼睛也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小护士将药递了过去：“吃药吧，楚先生。”
楚墨扫了一眼药，十分痛快的一口吞了下去。
声音中带着丝丝寒意。
“出去，不要来打扰我。”
“好。”
小护士看到药已经没了，端着剩下的水和其它东西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发现了楚悦和顾易。
她低声开口：“楚小姐。”
楚悦应了她一声：“嗯。”
而楚墨也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到她。
眼角忽然漾起浅纹，他的声音也柔了几分：“悦儿，你来了。”
可当目光触及到楚悦和顾易紧握的手里的时候。
他一愣。
他的目光上移，毫不掩饰的打量眼神落在顾易身上。
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脸上还是对着顾易慈祥友好的笑了笑。
不同于对待楚悦时的真诚，看着顾易的时候，像是在一瞬间戴上了一张假笑面具而已。
顾易开口问好：“叔叔好。”
楚墨的眸子动了动，笑着开口：“你好。”
他总感觉，这个男孩子和前几日不太一样了。
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了。
楚悦看着他。
将顾易领到他的床边，让他做了下去，自己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声音有些清冷：“好些了吗？”
楚墨笑着点点头：“爸爸好多了，悦儿不用担心我。”
“这位？”
楚悦懒懒的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顾易，你知道，我的人。”
楚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非他不可了？”
楚悦点头。
“嗯。”
楚墨无奈的闭上眼睛：“爸爸祝你们幸福。”
楚悦开口：“谢谢。”
顾易望着床上的楚墨，十分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
楚墨法令纹微深：“嗯。”
“和悦儿要好好的。”
忽然，楚墨往这面移了一下，他看着自家脸无表情的女儿，有些虚弱的开口。
小悦，我想喝楼下的粥，能不能帮我买一杯。
他想要楚悦出去，单独和顾易聊一下。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一开口他们就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楚悦淡漠的摇头：“不想下去，粥我会让宋叔买了送上来。”
楚墨苦涩的笑了笑。
自家的女儿还是不放心他啊，害怕他对他做什么事情。
他都这个样子了，又能做什么呢。
他垂下头：“罢了罢了，你们走吧，悦儿，爸爸知道你忙，以后就不用每日都来看我了。”
他知道她怨恨他。
恨他害死了她母亲，恨他日日夜夜不回家，恨他从未进过父亲的责任，恨他一直控制她的行为，恨他毁了她的音乐梦。
确实也怪他。
因为清儿的离开，他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
甚至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什么时候呢，几年吧。
他根本不敢看到她，甚至是害怕，他怕一看到她的脸，就想起清儿。
想起清儿死的时候，那一声声怨恨的诅咒与恨。
他一直在逃避。
而等他终于醒悟过来，想要弥补悦儿的时候，她已经成长到完全不需要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