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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通融,应该就是不会通融了,守门太监在院中站了片刻,听得寝殿内再无动静,只能再又回宫门处见宋恪。
刘公公站在琉璃窗后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小太监拖拖拉拉向外走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龙床上幽暗的灯影里皇上没知没觉的样子,心里突突地跳着,越发疑心皇上的猝死和景阳宫许王府脱不了干系。
原本,在看到宋渊口眼中流出的血时,他脑中就猛的闪过之前孙贵妃匆匆离开身影;守门太监再又来报说许王在宫门外求见时,他更觉得许王此番来得不寻常。
此时,听许王竟硬逼着非要见皇上不可,他心越就沉了下去。
也不知外面现在是何情形?沈尚书还在不在宫里?小福子能不能顺利找得到他……但不管怎样,自己也只能和许王尽力周旋了。
至少,在沈尚书来到之前,他不能让许王闯进乾清宫来,否则不说许王看到皇上驾崩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只怕也性命难保。
一个亲眼目睹皇上非正常死亡的人,许王会留着他活到明天?
而且很有可能,他会是那替罪羊……
刘公公正沉着脸透过琉璃窗对着窗外发呆中,忽然又看到守门太监跑了进来:“刘公公!刘公公!许王说有要紧事必须要马上面见皇上,让刘公公代为通传,否则……否则……许王就要硬闯进来了!”
他话刚落音,宫门外便响起拍打门环的声音,“哐哐哐,哐哐哐”不绝于耳,在夜色中格外响亮,直震的刘公公心颤。【.】
刘公公目光向偏殿扫了扫,那边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他心不由沉了下去。
小福子还没有带沈尚书过来,许王这里却似已察觉出了端倪,听动静外头人还不少,再这么僵持下去,难保许王不会带人破门而入。
寝殿外太监哭丧着脸还又在说道:“刘公公,您就通禀一下,让许王进来见皇上一见罢,小的,小的快要拦不住了……”
“大胆奴才!若再要喧哗,看皇上醒来乱棍打死!”刘公公厉声打断他说道,又回头看去看宋渊,目光触及床前的脚踏板时,心一动。
“沈尚书不来,我带皇上去见他就是!”
等下许王就真是破门闯进来,自己带着皇上遁了,他也无可奈何。
刘公公自言自语说着,也不再理外面还在哀求的守门太监,径直奔到龙床前,正打算拖起宋渊去到偏殿进地道。
“师傅!”小福子跑了进来,“师傅,沈尚书来了!太子也一起来了!”
不过是短短两句话,对此时的刘公公来讲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来了?”他忙站起身子朝小福子身后看去。
见果然一身玄衣的沈策和一身黄色锦袍的太子正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
刚才宋恒正在东宫和沈策说话闲谈,乾清宫小福子忽然跌跌撞撞跑去说道:“太子,沈尚书!皇上不好了!”
宋恒和沈策闻言,相互看了一眼,半刻也没有耽搁,就随着小福子往乾清宫赶来。
路上,沈策问小福子道:“皇上到底如何?”
小福子因为来之前得了师傅刘公公的叮嘱,支支吾吾并不说清楚,只说:“皇上不好!请太子和沈尚书快去看看!”
又说:“许王带了人在乾清宫宫门外求见皇上,师傅说宫门不便打开,还请太子和沈尚书随奴才从地道入宫去见皇上。”
“地道?乾清宫里有地道?”宋恒闻言愣了愣。
他并不知道乾清宫偏殿有地道之事,不由侧头去看沈策。
“嗯。”小福子点头。
刘公公当初告诉他乾清宫偏殿有地道时只说了地道的存在,并没有提起沈策。因而小福子也就只以为地道是他师傅刘公公发现的,并不知道那条地道和沈策有关。
此时听宋恒问起,他忙说道:“嗯,乾清宫偏殿床踏一下有一条通往乾清宫后宫墙外假山下的地道,是师傅发现的。刚才师傅正是送奴才从那里出来,才能避开宫门外的许王。”
宋恒听了却仍心有疑惑,又朝沈策看了一眼。
关于地道的事,沈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比谁都清楚。
此时他见宋恒不停地望自己,知道宋恒是听小福子忽然提起个大家从未听说过的地道,大致是疑心了小福子,怕小福子是受人指使,在地道里动了手脚,设了暗伏,又用皇上病发来引他们入毂。
宋恒之前不知道地道的存在,有此疑心也无可厚非,这也是宋恒即将身为帝王应该有的谨慎之处。
“乾清宫偏殿有地道,我小时候先帝带我去过,里面极为宽敞通达,也并不易有阴私之处。”沈策对宋恒说道。
他也并没有撒谎,他所以会知道乾清宫偏殿里有连住在里面的宋渊都不知道的地道,正是因为那地道的存在是先帝告诉的他。
而先帝为什么会把这么隐蔽的,连亲生弟弟宋渊都不告诉话告诉话告诉当时还尚年幼的沈策,这事外人却就不得而知了。
沈策此时没有对宋恒解释。
宋恒也没有问,他对沈策的信任更甚于他父皇宋渊,表弟说地道能走,他自不必再反对。
且他看小福子张惶失措的神情,心里也亦有不好的猜测,如果父皇真的……已经不好。
此时能避开二哥,赶到他之前见到父皇也是最好。
因而宋恒就也没有再多问,和沈策跟着小福子来到乾清宫墙外假山处入了地道,顺着地道进入到皇上寝宫。
恰好刘公公被宫门外宋恪逼得无奈,正打算携皇上遁走。见沈策和宋恒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他顿时心下一松,脚下一软,就扑倒在了二人面前:“太子,沈尚书!老奴……皇上……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