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李欢忙道:“看着严重,其实都是小伤……”
他总不能直说,是自己闪避霍去病的时候,撞到了兵器架子上,被霍去病放在兵器架上的铠甲砸到了脸吧?
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丢脸了;眼下既然已经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李欢也不介意再产生一个美丽的误会。
“更何况,去病的兵卒就在边上,夫人就这样出去训斥,对于他的威严也是一种损害,日后他还如何带兵打战?”
听着李欢的话,卫少儿激愤紧张的心情,也不由的放松下来,再忍不住看一看眼前的君侯,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来。
“那……那妾身去拿一些药来,给君侯擦擦吧!”
露台上,翠花和白芷两人相对坐着,一轮明月就在她们脑后挂着。
“怎么办,送走了另外那九个姊妹,本以为再来一个公主做我们李氏的大妇,现在却又来了一个卫氏夫人?”
翠花一脸愁苦,指望着见过大世面的白芷能够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白芷努努小嘴:“还能怎么?卓氏女都还没走呢,我可是让人打听过了,她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夫君,自从成婚之日到现在,就没有伺候过他夫君一天,反而是打着夫君家的名号,吞并其他的商业对手,依照我看,我们就应该让李敢把卓氏女捆起来丢走才好。”
“那卫氏夫人呢?”翠花小手杵着下巴:“你又不是没看到主人看这个卫氏夫人的眼睛都快掉地上了。”
“我听护卫说,君侯去往卫夫人府上的时候,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已经……”后边的话,白芷说不出口,但是羞红的脸,却已经表明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白芷揉了下发烫的脸,目光哀怨如同清冷的月光:“君侯虽然收留下了我,可是至今为止,还不曾让我侍寝呢!”
翠花当然不会说,君侯不让你侍寝,有我的一份苦功……
但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敌人,且极其强大。
两人思考了大半夜,人都在露台上睡着了,愣是没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最后还是几个婢女给她们两人抬回房间睡觉的,否则的话,这春风料峭,指不定要得病。
卫少儿在有意无意地推动一个舆论风口,安阳侯之尊崇地位,让陈掌不敢有半点报复的心思。
更何况,这一门皇帝赐下的婚事,他本就不喜欢,只能无声的反抗,现在安阳侯李欢和卫少儿的事情传开之后,皇帝刘彻的暗示都还没有到,陈掌请求离合的奏表,就已经到了刘彻面前。
对于此等奏表,刘彻只是看过后,就丢在一边上,对着春陀淡淡的说了一句:“朕知道了。”
此事,就此终结,皇帝刘彻则在等卫皇后的消息。
陈掌不是李欢,李欢不是陈掌;刘彻做事情,自然很乐意考虑一下李欢的感受。
“他竟然真的敢动手打你?”阿娇看着面前的李欢,一脸不可思议,大汉帝国推行孝道,孝道大于天,阿娇觉得霍去病可以重罚充军了。
李欢苦笑一声:“在贵人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去病只是想逗我玩,我自己撞到了兵器架子上,被掉下来的铠甲砸到了……”
“哈哈哈……”阿娇起初只是小声地笑,可越是看李欢肿起来的脸,就越是止不住笑声,到最后直接变成放荡的哈哈大笑。
大长秋好几次伸出头来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被阿娇瞪了一眼,大长秋这才把头缩了回去。
“这么说,你和卫氏?”
李欢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尴尬流出来的汗水:“贵人,臣不愿意欺骗你,但是这话微臣说不出口……”
因为,李欢很清楚,如果阿娇真的想知道这件事情,她就一定有办法能知道。
就像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怎么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一样。
卫少儿身边的婢女中,就一定有皇帝的耳目。
“大长秋,下去!”阿娇却来了兴致:“爱卿说来,我一定要听。”
“贵人先赦免微臣的冒犯之罪,否则微臣不敢说。”李欢满脸苦笑。
阿娇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李欢:“本宫最不喜欢的,就是动不动赦免什么罪,如果说两句话,都有罪过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人岂不是都要成哑巴了。”
“那,微臣就冒犯了!”m.qqxsnew
片刻工夫之后,阿娇愕然地看着李欢,表情有些不自然:“这卫氏……罢了,以后这事儿不要再和任何人说,就是陛下也不要说!”
“陛下断然是不会问微臣这样的事情!”李欢擦了擦额头,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刺激了。
阿娇轻咳一声,带着几分郁闷的口吻道:“以后本宫也不会这么好奇……罢了,与你说几件正事,你和卫氏的事情,怎么都成不了的。”
“臣和卫氏,本来就没什么事情的。”李欢无奈地笑道。
阿娇轻哼道:“卫氏姿色婀娜,本来就是你占了便宜,陛下原本是答应了的,但是太后忽然找到了陛下,说不准卫氏的权势过大,昔年诸吕之乱,犹在昨日。”
末了,阿娇也带着几分讶然之色,看着李欢:“你安阳侯能耐挺大,竟然可以惊动深宫中的太后。”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阿娇忽然古灵精怪的一笑,盯着李欢道:“卓氏女不错,安阳侯若是喜欢,本宫设法为你夺来,那卫氏,恐是无法进你侯府之门了。”
李欢苦笑道:“微臣若说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恐怕贵人也不相信,卓氏女……”
“先不要忙着拒绝,本宫有件事情差点忘记和你说了。”阿娇脸上流露出一抹快意:“昨日,大农令桑弘羊来求本宫,本宫让人把他暴打了一顿,丢进水沟里,所以李爱卿,卓氏女的事情,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二。”
“不考虑。”李欢头皮发麻,忽然感觉昨天这卓文君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去见霍去病,是大有深意啊!
“阿彘想做什么,我很清楚,我现在就享受阿彘来求我这个过程。”阿娇冷艳的盯着李欢:“食盐提纯、新式炼铁炉、造纸术,本宫全要,包括你以后弄出来的东西,你可以先给阿彘,但我都要!”
“贵人,陛下会砍了我的脑袋的……”李欢无语苦笑,你俩口子闹别扭,把我拉进来干嘛?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啊!
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阿娇一个人敢这样称呼皇帝刘彻了。
初恋,总归是有着莫大的特权。
“安心把你的脑袋放在脖子上吃喝玩乐就好。”阿娇满脸高傲:“阿彘砍不了你的脑袋,还有,你不是想知道,阿彘给你赐婚公主是谁吗?别人不敢告诉你,本宫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