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一群好友,在冰雪天地中欢聚一堂,位于东林市的炎神却正忧心忡忡。
黄昏时分,父亲正在星级酒店大宴宾客,客人还没来齐,酒菜还没上桌,却有几名警察破门而入,当场上了手铐把人带走了。
跟着炎神接到狂暴猪的邀请,自然是随口给推辞掉了,这回真的有点儿焦头烂额。虽然李家如今财富惊人,但毕竟发家不久,跟执法部门还从来没打过交道,通过人托人到处打探消息无果,还是跟母亲一起来到警局当面质询,才算了解个大概。
这是正式拘捕。
就在前天早晨,免费公交电车站点,有数十名目击证人都在警局里正义凛然地作证,声称看到一位高大的老者,在身边几名壮年男子的陪同下,对着一名中年『妇』人拳打脚踢,致使『妇』人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肋骨都断了一根,随之将一卷钞票扔在她身上,『妇』人奄奄一息,却当场声明不予追究,且有旁观者以手机拍摄视频,结合公交站点的摄像头记录,事件经过清晰而完整。
拖到今天才开始拘捕肇事人,是由于受伤的『妇』女昨天在医院里内出血,呼吸困难,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其家人气不过,终于报警。
当时动手伤人的唯一一名七旬老者,正是炎神的父亲。而被打伤的『妇』人,正是李夫人五十大寿当天,麻将桌上跟李夫人闹矛盾的那位『妇』女。
炎神曾于寿宴次日去拜访过她,拎了大堆营养品登门道歉,又陪着叙话良久,当时那一家子都挺满意,觉得李夫人虽然跋扈了点,但李信杰这小年轻知情识趣,很值得长期来往,当时还开玩笑要给炎神介绍女朋友,当然现在一切都弄僵了。
哥哥严重伤人,又被伤者家人放出狠话来要寻求报复,早就躲得没影子了,家中就剩炎神跟母亲,孤儿寡母的,乍逢变故都不知该找谁商量,炎神再次想到火羽邪云,但觉得这个事吧,火羽邪云这种道上混的人,且隔着遥远的省境,火羽邪云的触手再深,估计也无力代为解决,索『性』也就没联系他。
这一番耽搁,再于当地没头苍蝇一般,找了一大堆靠谱或不靠谱的中间人说情,花钱如流水,又跟那位阿姨家人好话说尽,总算把父亲保释出来。
遭到李信英袭击的重伤患者也已恢复意识,经双方反复商谈,受害者家人答应不再追究刑事责任,只提出了少许的伤『药』费赔偿。
各方面都压了下去,貌似一切回到了最好的局面,炎神这一家子的得意可想而知,李父甚至给阖家四口人办理护照定购了机票,打算找个佛教国家上柱香拜拜神,浇一浇晦气。
炎神家人的命运,如果此前仅算略见坎坷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灾难了。
…………
给双方引荐搭桥的媒人,是狂暴猪的一位远房亲戚,属于母系这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自幼母亲便已病逝,父亲又玩消失,由此母系的亲属方面迁怒到他这个由父系传承下来的姓氏。
狂暴猪现实中叫温良恒,母亲这边的亲戚二十多年来,拒绝跟温家来往,也正因如此,狂暴猪玩游戏大发横财一事,非但这个初次认识的媒人被蒙在鼓里,纵然母亲那边的至亲也完全不知。
叔婶养育温良恒的阶段,居住了多年的公寓楼,忽然于去年中段买了块郊外的地皮,建起了几座独幢楼层和清雅的大院子,这在媒人初步掌握的信息里,猜测缘自这对夫妻谨小慎微,生活方面颇有结余,毕竟夫妻俩的工作还是很令人羡慕的。
温良恒的叔叔是工程局空间结构测绘师,婶婶是做的舞美策划,经常跟剧团、文艺演出团队合作,两人的工作薪金及各方面收益均极为丰厚,狂暴猪自小跟着叔叔就没吃过苦,叔婶于十多年前结婚后,他的生活质量变得更加优越于常人。
于是能言善道的媒人谈到狂暴猪的工作情况时,不免有些支吾其辞,肖凡看着都替她着急,如果把玩游戏当成事业来看待的话,狂暴猪的获益都不止成功足以形容,那完全是杰出人士了。
狂暴猪本身就有些局促,这时候更是现出尴尬之『色』,他倒是想要装得从容点,淡定点,但侧头看到肖凡的模样,也是在强颜欢笑,看来肖凡对这种场面的应付能力,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
相亲对象很文静,果然是月白『色』及膝大衣加上修身绒裤,的确戴了顶俏皮的贝雷帽,那是西欧某国海军帽的改版,款型在东国流行了数十年,女孩二十岁出头,化了点不显眼的淡妆,肤『色』白皙,眉清目秀,所有穿戴和动静被蓝水蓝猜了个准,而且至今一言不发也在蓝水蓝的预料中。
唯一没预料到的是,狂暴猪当此场合的表现力,完全是手足无措。
最主要的难堪还出自坐席对面的女方亲友团,其中有女孩的父母和两位表姐,她父母倒是没有多话,但两位表姐你一言我一语的,基本都在『摸』索狂暴猪的兴趣爱好、『性』格特征、事业意图,包括家境、收入等等,所以工作状况这个问题是绕不过去的坎。
春怀楼笑着接过话茬,“小温当初在校学的是园林设计,也的确荒废了好几年,近来跟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去年底吧小猪,是不是去年底?”见面时经过自我介绍,他是作为好友兼老大哥的身份,跟肖凡一起陪同狂暴猪前来。
狂暴猪不明所以,但点头是必须的,春怀楼接道:“我记得应该是十月份之后了,我们在陆号省弄了处苗圃,干得也不算太差,接了不少园林规划的业务,这方面来说,小猪可是咱们的主力,呵呵。”
肖凡目瞪口呆,春哥这谎话张嘴就来,都不打草稿的,事先可丝毫没有经过商量,狂暴猪也是一脸见鬼的模样,狠狠低下头喝茶,就此不敢抬头了。
“你们……这位大哥称呼他……为什么要叫他小猪?”
女孩首次开口,语声犹如黄莺出谷,稚嫩而清脆,动人之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