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半岛战场突生变故,除了拼凑起来的九万多日军之外,又冒出来个关东军新编第二总队二十五万多人,加在一起,超过三十万兵力的日军,全都压到韩铁部队方向,战场情况复杂了,作为参谋长,赵玉和必须全面衡量战场情况,做出最坏的打算。
见师长还在沉思,赵玉和按照自己的思路,建议到:“师长,辽东半岛北部战场,出现突发情况,局面对我不利,这个关东军新编第二总队,一天多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安东外围,我建议,命令韩铁部队,放弃拦截溃退的日军,从安东方向南进,尽快与追击的我军部队会合,然后,再集中兵力,与日军在辽东半岛北部,进行一场决战!”
“如此,韩铁部队可避免两线作战的不利情况,亦可避免被优势日军前后夹击,还可顺便歼灭东线溃逃之日军!而增援的第二十九兵团三个旅部队,可改为在庄河港口上岸。”
平心而论,赵玉和的建议,是老成稳重之言,也是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韩铁部队,陷入危险局面之中的可行办法,虽然没有打到全歼日军第三军以及关东军第一和第二支队的战役目的,再次丢掉安东和盖州两个要点,但从整体战局来看,独立师部队还是取得相当大的战果的,依然迫使日军处于守势,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不!”唐秋离断然的说道,双眼灼灼生辉,“玉和,我们现在不需要采取什么稳妥的措施,然后这三十余万日军部队,是纯正的日军士兵组成的话,我会非常忌惮,你的措施可行,而且非常稳妥!”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此,组成这部分日军部队的绝大多数,是满洲*士兵,这就不足为惧了。这些士兵的素质和战斗力,我们还不清楚吗?而且,辽东半岛战役一再出现意外情况,致使战役的结束时间,一拖再拖,旷日持久,我们不能跟随梅津美治郎的节奏走!”
“将奉天周边以及东北腹地的日籍人员和满洲*主力,都抽调一空,这已经是梅津美治郎兵力的极限,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貌似兵力庞大,但却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敌军虽众,奈何并为战意,何足惧哉!”
“而且。我们最大的优势,还在于掌握绝对的制空权,紧追溃逃日军的七个旅部队,如果我们在辽东半岛的所有部队加起来,总兵力要超过目前的日军,这仗有得打!”
唐秋离充满自信的侃侃而谈,将敌我优势剖析得非常透彻。赵玉和沉思,几分钟后,说道:“师长,我还是倾向于暂时避开日军的锋芒,毕竟,三十多万人。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您的分析说服了我!”
唐秋离洒然一笑,说道:“玉和,你看到的是三十万。我看到的,却是乌合之众,既然梅津美治郎孤注一掷,打出了所有的底牌,也好,我们就在安东周边,打个大规模的歼灭战,一举干掉关东军的后续兵力潜力,为随后进行的收复东北战役,提前扫清障碍!”
说道这里,唐秋离的语气,骤然严肃起来,说道:“命令,航空兵刘粹刚、乐一琴,安东周边敌情发生变化,你们原来拟定的作战计划,已经不适应新情况的出现,必须在原来计划投入的作战飞机数量上,增加一倍以上,轰炸目标为逼近安东外围的所有日军部队!”
“命令,追击溃退日军的海军陆战队三个旅,第二十九兵团三个旅部队,要不顾疲劳,昼夜不停的连续追击,命令在安东港口上岸的东南机动兵团三个旅部队,原登陆计划不变,还有,将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二总队的情报,马上通报给韩铁!”
“将师指的具体部署,同时通报给他,并告诉韩铁,别怕成了饺子馅儿,截杀日军残部,计划不变,从奉天方向来的日军,照打不误,具体怎么打,韩铁自己决定,但作战计划必须上报师指!”
原来的安东市府大楼,现在成了韩铁的司令部,东南机动兵团第一旅旅长薛世强,留下部分部队之后,带着旅主力,急如星火的从安东北上,抢占各个要点去了。
韩铁刚刚给进驻安东市区的部队,下达完截杀溃退日军的作战任务,抓起桌上的一杯凉开水,“咕咚、咕咚!”的畅饮一番,他手里能打仗的部队,加起来不到一个整团,防守偌大的安东南部地区,颇是费了他的一番脑筋,在韩铁的眼里,溃逃下来的日军,比逼近安东外围的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危险性要大得多!
“困兽犹斗,夺路而逃的小鬼子,肯定会拼命的!咱们断了小鬼子的后路,这场仗,打得肯定不轻松,打伤的狗,会更加疯狂,你们心里都有个数儿!”韩铁在电话里,如此跟几个营长交代到,说起来,这点儿兵力,也够可怜的,逼着韩铁一个连甚至一个排的考虑着使用,对于动辄指挥十几万人大兵团作战的他来说,就是个憋屈。
刚刚放下水杯,这口气还没喘匀净,参谋长王东山急匆匆的进来,脸色紧张,语气急促的说道:“司令官,师指急电!情况严重了,师指通报,除了逼近安东外围的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之外,又冒出来个第二总队,兵力达到十五万人以上,司令官,总计超过二十五万的日军,都朝着咱们来了!”
“还有,从辽东半岛中部溃退下来的日军,起码也有四五万人左右,这可是真鬼子,战斗力不弱,又是急着逃命,司令官,情况非常不妙啊!咱们处在日军前后夹击的局势下!”
“什么?”听完王东山的话,韩铁吃惊的跳起来,脸色铁青的嚷嚷道:“真他娘的邪门儿了啊,小鬼子都朝着我来了,行!我老韩够面子,来了小三十万人马对付我!去他娘的!来多少都照打不误!”
嚷嚷道这里,韩铁这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敌情,师长应该有命令来啊,“参谋长,师指有什么命令吗?”他问道。
“有!师指有了具体应对的部署,这是电报!”说着,王东山把电报递给了韩铁。
韩铁看完之后,没有吱声儿,眼珠子转悠看了几圈儿,又看了一遍,忽然大笑起来,“好!还是师长心里有数,什么他娘的二十五万人马,能打仗的小鬼子,充其量也就几万人,其余的,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怕他个逑啊!我说参谋长,没啥紧张的!师长有了整体部署,咱们放开手脚打就是了!”
王东山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司令官,可别埋汰人啊,我什么是紧张了?”
韩铁一硒,促狭的说道:“真没紧张?看你刚才的脸色,就跟天塌下来似的!”见王东山涨红了脸,他转口说道:“命令第二十九兵团之第四旅、第五旅和第六旅,在安东港口上岸之后,立即开赴五龙背、边门、宝山一线,阻击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
梅津美治郎大将,真是等不及了,一路上,被逼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几乎吐血的满洲*士兵组成的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在距离安东五十公里左右的地区,刚刚喘口气儿,临时休息还没到一个小时,关东军总部的命令,就下达了,“新编第一总队,立即逼近安东,于今天中午十二时整,对安东发起全面进攻!”
现在是早晨六点多钟,快到七点左右,近五十公里的距离,要用七个小时跑完,这其中,准备进攻的时间,最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是说,跑得几乎虚脱的第一总队九万多人,要在四个半小时之内,跑到安东,喘口气就得发起进攻,接到命令的总队长福泽大佐,差点儿背过气去!
两天的路程,能够用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赶到,福泽大佐都已经觉得,自己创造的奇迹,这样的速度,就是真正的帝国皇军士兵,也无法做到,何况,还是这些满洲*的士兵,为了不剖腹自裁,福泽大佐可谓是用尽了手段,自己就亲手砍掉了一个表示不满的满洲*班长的脑袋!
现在,又要玩命儿似地跑路,尽管骑在马上,一路狂奔百余公里,福泽大佐都几乎崩溃了,何况那些跑得吐血的满洲*士兵,他绝不是可怜这些满洲*士兵,而是担心,就算按照梅津大将的命令,部队按时抵达安东近郊,榨干了最后一点儿体力的士兵,还能接着打仗吗?
对此,福泽大佐表示严重的怀疑,可他不敢有丝毫的拒绝,连给梅津大将发一封电报,陈述自己意见的胆子都没有,梅津大将的命令里,字里行间透着杀气,“如果新编第一总队,无法按时对安东发起进攻,总队长福泽大佐,立即剖腹自裁以谢罪!”瞧瞧,自己被梅津总司令官惦记上了!
绝没有感觉到荣幸,相反,肚皮阵阵发凉的福泽大佐,只好下达命令,“部队立即以急行军的速度,逼近安东,体力不支者,就地处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