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条件
“人界进入灵界？”方正远微微一怔，几乎没怎么思考便道：“只有个人修为能够达到返虚大圆满，自然而然，就能破开虚空，进入灵界，进而修炼合道这一不死不灭的境界……”说到这，他终于明白了什么，顿时轻吸一口冷气，肃然道：“秦大师的意思是说，不修炼到返虚境界，用其他方法从人界进入灵界？”
秦湛慎重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正是！”
“用其他方法进入灵界，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剑灵林灵通过传送阵的方式将林珊带去灵界，他也会觉得不可能，但是当日那一幕清晰的摆在他眼前，无论是遗迹之城忽然出现、忽然消失，还有那剑灵各种所谓的空间理论，皆昭示着这一切的可行性，由不得他不正式对待。
秦湛摇了摇头：“未必不可能，上古时期，我们大陆上存在着许多传送阵，东西等各方大陆也通过传送阵互有来往，以物相易。既然那时候的传送阵能够令人往返两片大陆，就也有可能往返人、灵二界，因此，我所说的提议并非空穴来风！”
“上古之事虽然已沦为传说，但却是有据可究！不过，在那个时代，天地间灵气尚未消失怠尽，化神修士多不胜数，莫说传奇剑师，就连返虚境界的存在也不乏少数。而返虚境界强者掌握空间之力，能够建立、运用空间传送阵往返两地也并非不可能的事，甚至就连你说的往返人灵二界，也并非不可能，但是现在……”方正远叹息一声：“大陆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如今世界灵气匮乏，而且通灵越来越难，剑道大师的数目也日渐稀少，别说是修炼到掌握空间力量的返虚境界了，就连初窥天地的化神四层修炼者也是万中无一。”
秦湛并不知道修炼界的状况，不过仅仅从无望林海被封印的返虚强者卡洛斯，以及对人类世界忌惮不已的冰霜巨龙古蓝，就能够知道上古时期的人类究竟是多么强大。
连卡洛斯那等返虚三层的超然存在都能够一举封印，若说不能建立起通往两片大陆的传送阵，说什么也没人相信。
想到这，秦湛忽然皱了皱眉头，不解道：“方院长，久闻贵学院蕴藏天下古籍，你可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上古时期那浓郁的灵气却忽然变得匮乏起来么？”
“这个……上古时期不少强者经过无数年的研究，也没有查出真正的原因，只是依稀有了一点眉目。据说，好象是因为一股未知力量的介入，妄图打破时间与空间的至皓，降临这个世界……由于打破时间和空间需要动摇的灵气实在太过巨大，所以才会在一瞬间将整个世界所有灵气全部抽离一空，甚至就连原本丰富于世界各地的灵脉也彻底消散，这才会导致现在长达万年的灵气匮乏！”
“未知的力量……时间与空间……”
这等神奇的领域，已经完全超过任何一位化神境界的修炼者所能掌握的极限。
空间，已经是返虚境界的超然存在才能够掌握的力量，至于时间……恐怕就连合道境界那等身融天道，不死不灭的超然存在，也无法改变一个世界已经流逝的时间吧……
“秦大师，你所问之事，实在已经超过我所能知道的领域，因此，十分抱歉了。”
“方院长不必自责，反倒是我打扰院长了。”秦湛虽然说着，但是心中仍然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返虚境界对他而言，实在太过虚无飘渺了，因此他只得将主意打到人、灵二界的传送阵上。
“方院长，此事对我而言，实在是十分重要，几乎就相当于修炼至今的意义！久闻浩空院长对于这方面的了解堪称天下之最，举世无双，虽然在下知道这个要求实在太过冒犯，但是还是希望方院长能够通融一二。”
“这……”方正远一脸的为难之色：“秦大师想必也知道，传奇剑师级别的修炼者，命限一般是四百左右，绝难超过五百岁。浩空院长从炼气一层修炼至化神五层颠峰，已消耗了整整四百二十多年。他老人家现在体内的生命机能自十几年前，已经开始呈缓慢程度下降，若是在近期内还不能突破化神五层，晋升到凝聚元神的化神六层境界……恐怕就将弥留大限……”
“生死大限……”秦湛心头暗怔。
现在的他才二十二岁，对于这个词语自然是感觉十分遥远，但是对于大多数剑道大师、传奇剑师们，恐怕这都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严峻问题……尤其是那些化神五层的修炼者，这个问题更是明显的摆到了他们面前，威胁着他们的生命……正因如此，但凡化神五层的修炼者，全部会不顾一切的疯狂闭关，以望能够凝聚元神，晋升化神六层，从而达到寿延千年，堪称陆地神仙的境界。
“生死大限！”方正远点了点头：“院长大人在几十年前开始闭关过一次，一无所得，四年半前曾经出来过一次，又马上进入了闭关之中。从他那次出关的状态看来，我们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院长大人体内生命气息的流逝，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无言的迟暮之中……若是这一次闭关他还没办法突破到化神六层的话……凭那已经明显虚弱下去的身躯……纵然日后能够遭逢奇遇有望进阶，苍老的身体怕也没办法承受凝聚元神时精气神合一时的元气改造……”
方正远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是他的意思秦湛却是明白了过来。
如果浩空院长处于闭关的有收获期间，冒昧打扰，破坏了他的修炼，使得他原本能够晋升到化神六层的机会功亏一篑，几乎就相当于将他这位化神五层颠峰的强者推上了一条必死之路，正因如此，除非发生天大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秦湛苦笑一声，看样子浩空院长这条路行不通了……现在他也只有想办法，另行其道了。
虽然其他研究灵界之事的传奇剑师们对于灵界的了解未必比得上浩空院长，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有一定的希望不是？
方正远看到秦湛一脸色希望之色，眉宇间也有一丝遗憾，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是如同联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怔，露出一副欲言欲止之色。
原本打算告退的秦湛看到他现在的神态，还以为有什么希望，连忙道：“方院长，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出来。”
“这个……其实如果秦大师实在急着想要见一见院长大人，也不是不可以……院长大人闭关前，心中一直存在一大憾事，甚至堪称执念，若是秦大师能够帮院长大人化解这一道执念，我们即便打扰院长大人片刻，对他而言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执念？”突然间的峰回路转，顿时让秦湛微微一喜，连忙问道：“方院长所指的执念究竟是为何物？”
“这……”方正远打量了秦湛几眼，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一丝尴尬：“说来惭愧，我们荣耀学院虽然为大夏帝国四大学院之列，可是至今为止每五年一次的四院交流，连续十届，我们学院都是名列末流，成为垫底之院，颜面大损……要知道，在那之前，我们荣耀学院曾经多次夺得过四院交流的第一名，其名气纵然是比之首都的天府学院也毫不逊色。”说到这，他的语气再次微微顿了顿，轻声叹道：“而这五十年的时间，正好就是院长大人开始陆续闭关之日，所以……院长大人一直将此事当成是自己的职责，为之耿耿于怀！”
秦湛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方正远想说的话，顿时道：“请方院长细说一番。”
方正远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着秦湛，问道：“如果我刚才没感应错的话，秦大师的神识修为，已经达到化神四层颠峰的境界了吧。”
秦湛点了点头。
“这就好办了。院长大人的执念就是我们学院迟迟不能够扬眉吐气，重现昔日雄风……眼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又到下一届五年一度的四院大比了，若是这一次我们能够在大比之上夺得名次，甚至是第一名，院长大人绝对会大为欣慰，到时候放下心中的执，再秉承着这份喜气，说不定，就能够一举突破现在的瓶颈，凝聚元神，成为化神六层的超然存在。”
“拿到学院第一？”
方正远慎重的点了点头：“四院大比，是让四大学院的学员在一个凶险的环境下完成一定的任务，不过由于路途危险的缘故，每个学院需要一位导师尾随，保护学员的安全！虽然在遭遇危险时学员的实力至关重要，但是……如果派遣的这位导师是一位传奇剑师，能够以神识提前探察到危险，避过那些险恶之地，甚至以特殊的神通率先找到那些完成任务的必须之物，如此一来，最终学院的得分，岂不是能够轻易超过其他学院？”
说到这，方正远正式的向秦湛拱了拱手：“如果秦大师能够暂时加入我们荣耀学院带领一个班级，帮助我们荣耀学院取得这次四院大比第一，到时候我们定然会将这一消息禀报闭关中的院长大人，到时候，您自然就可以见到院长并且向他询问需要询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