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李翰第一次下厨。
土豆烧牛肉的香味让太子几人不住的咽口水。
长孙冲试完毒后,李承乾面对李翰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不等旁人催促,伸出勺子挖了一小块土豆。
土豆入口即化,绵软松香,再结合牛肉的汤汁,味道更是丰盈。
太子极为享受的舔了舔嘴唇,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见状再也按耐不住,纷纷伸出筷子。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忘我的时候,后脑勺直接挨了一下子。
“谁啊!”
长孙冲立刻起身,他最讨厌有人在自己吃到喝酒的时候打扰自己。
尤其是吃到这种美味。
众人动作一顿,纷纷抬起头,太子当即摸了摸嘴巴,起身行礼:“老师。”
长孙冲也赶紧低下头,就算是自己老爹面对孔颖达也是客客气气,他可没本事和人家叫板。
“你们几个吃的倒是欢快,还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师?”
孔颖达手中拿着戒尺,负手站在他们的身后。
原本他已经回到了长安,只是听闻李翰遇到袭杀,心中放心不下,这才又来到庄子上。
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吃喝的如此尽兴,自己一连叫了好几声,结果却没有丝毫反应。
“嘿嘿,老师来的巧,一起尝尝?”李翰重新拿出一柄勺子,送到了孔颖达的面前。
哼。
冷哼一声,孔颖达坐了下来,挖了一块土豆,入口松软还带有回甜。
怪不得这群小子吃的如此欢快,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真是没吃过。
“这便是你向陛下吹嘘能亩产千斤的土豆?”
孔颖达放下勺子,破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
“没错,不过学生不是吹的,事实而已。”李翰点头,脸上呈现出一抹自信。
“善。”
孔颖达没说什么,虽然他并不懂军事,但也明白这东西一但推广出去,将会对大唐造成何种影响。
吃了两口,孔颖达借机离开,有他在这里,李翰几个人是吃不好的。
送走了孔颖达,李翰等人长出了一口气,长孙冲率先抱怨道:“伯爵,孔老夫子怎么还在你这里啊?”
他对儒家向来不感冒,对书籍更是没什么兴趣,所以向来对孔颖达这种人没什么好感。
“他在我庄子上做那些少年郎的老师。”
“老师?”
李承乾放下筷子,直直的看向李翰:“一群山野村夫,居然也让孔老教授?”
“山野村夫?”李翰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些孩子他可是非常看中。
连李世民都没有说过他们不好。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的太子脸色微红,只不过依旧没有认错。
他是太子,是王储,即便和李翰的关系再好,身份也有差别。
太子怎么可能对臣子认错,传出去皇家脸面往哪里放?
许久,李翰平静的说道:“他们都是我庄子上的人,不是什么山野村夫,望太子斟酌。”
饭桌上,刚刚还无比热烈的气氛一时间冷却了下来。
尉迟宝林看看李翰,又看看太子没有说话。
程处默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只有长孙冲,在那里抓耳挠腮,一时间不知道帮谁。
一边是太子殿下,另一边则是刚刚还把酒言欢的同伴。
他不断向程处默两人示意,想让他们开口,结果对方却视而不见。
笑话,和李翰相处了这么久,自认为无比熟悉李翰的程处默,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口的。
尉迟宝林则更不可能说这些。
“是本宫唐突了。”
许久,李承乾只得开口,变相表示认错,李翰也没有再追究。
餐桌上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菜早就吃光了,众人只是喝酒,李承乾年龄最小,几碗酒下肚,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长孙冲也好不了多少,平生好酒,偏偏也是个眼比肚大的货,抱着酒坛出溜了下去。
尉迟宝林一手一个,抓起他们送回了房间,桌上只剩下了程处默和李翰。
“真是没想到,你这小身板还这么能喝。”
干了一碗又一碗,程处默忍不住评价道。
“啧,这算什么酒,这不就是水吗。”
“嗝…”
大唐的酒浆多是低度数的黄酒,除了边疆有号称烈酒的三勒浆之外,大多数都就都只有三五度。
甚至都不如后世的啤酒,一坛酒下肚,也只能达到微醺的效果。
“呵,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程处默脸色通红眼神已经出现些许的迷离。
房间内充斥着浓郁的酒气,四周散落的酒坛诉说着他们的辉煌。
喝道最后,两人一同滑向了地板。
开门而入的尉迟宝林无奈摇头,直接把两人扔到了床上。
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一早,屋子内传来李翰杀猪般的叫喊。
床榻上,程处默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不耐烦的说道:“喊什么没看到老子还在睡觉。”
“睡你麻痹!”李翰飞起一脚,踹到程处默的腚上,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谁让你跟老子一起睡的?”
李翰又惊又怒,一想起刚刚的画面,整个人就一阵恶寒。
“你有毛病啊,老子怎么知道!”程处默翻身跃起,眼中带着红血丝恨恨瞪向李翰。
睡觉睡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叫喊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踹下床。
狗男人!
“妈的,赶紧收拾起床训练!”
李翰也懒得计较,昨晚酒喝的太多,直到现在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刻钟之后,整装好的两人来到了演武场,这里的少年们正在训练。
尉迟宝林手上缠着布条正面对一根木桩一拳拳的击打,布条上隐隐已经出现了血色。
可他却置若罔闻,像是没有发现一般。
只是不断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长孙冲也站在他的旁边有样学样,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拳头软绵绵的。
没有一丁点力道。
旁边,太子目视着这一切,娇嫩的手上也缠着布条,举起拳头试探性的锤向木桩。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经训练,以往都是坐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士兵操练。
从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拳头与木桩接触很疼,没几拳就已经渗出了鲜血。
长孙冲见状赶紧开口:“太医呢,太医呢,没看见太子受伤了!”
“喊什么?!”李翰出现在他的身后,皱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