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元熠完全不把孙佐的威胁当回事,好心提醒道:“在下并非数落大人,而是为大人好。大人秉公执法、刚正不阿,老百姓都记在心里的。”
“相反,如果大人……”南宫元熠没把话说完,相信他听得懂。
孙佐有意无意的瞟了四周一眼,又想到刚接到上头的密令,皇上派了大人物来赈灾,现在正在路上……
南宫元熠又道:“在下经商多年,自然熟读北朝律法,犯法的事在下绝对不敢做,如果大人不信,即可回去翻阅北朝律法,到时孙大人就知道在下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孙佐听了他的话,不禁想到通判大人和太守大人的谈话,听说朝廷如果想要从粮商手里购买粮食赈灾,朝廷出的价格也只会是市场价,不会任由粮商漫天要价,所以只要不经过官府,商人们如何暗箱操作,他们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时,孙佐看了一眼朱贵,悄声道:“你们怎么搞的,怎么把人追到街上来了,待会儿,你们见机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贵也被那句“当斩”给吓得背脊骨发凉,北朝真的有这样的律法吗?
也怪他们贪心,想要多挣五两银子,他们手底下的人也想捞点油水。
朱贵暗恨道:”难道我们就白白的被打了?”朱贵已经把眼前打他的几人记恨在心底了。
“先走吧,等过了这个当口再说。”孙大人悄声道。
“不知道大人觉得该案如何断?他们卖高价粮还伤人,不如在下就陪这三位百姓走一趟衙门,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南宫元熠见他们交头接耳。
朱贵见南宫元熠从头到脚都富贵不凡,再见他的两个护卫,又武功高强,如果不是有钱人,谁请得起这么厉害的人当护卫。
朱贵当机立断,叫着十几个打手一溜烟就跑了。
孙佐佯装着命官兵去追,自己却留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故意道:“今天的事,本官自然会去禀告通判大人,不知元公子在何处歇脚,如果通判要传唤元公子问话,还请元公子协助本官办案。”
“大人客气了,协助官府办案是草民应该的,只是如果章州城真的有人蓄意抬高粮价,意图挑战北朝律法,还请大人多多放在心上,不然在下的药材生意也做不下去。”
“夫君,我们是不是在过云居酒楼歇脚,赶了这么远的路,我累了。”安西玥微微掀开一条缝隙,适时的出声。
过云居酒楼可是章州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特别是此时物价飞涨的雪灾期间,几乎没有人敢居住在过云居这样昂贵的酒楼。
孙佐一听马车内传出的女人声,又见他们的马车平凡无奇,不过也很正常,驾驶太豪华的马车上路,反而不安全,不过从他的衣着打扮上看,才能看出此人的富贵。
两日前,就有一队人马入住过云居,他们押送了满满的三大车药材,难道眼前的这位公子就是他们的东家。
南宫元熠也不管孙佐脸上惊奇的变化,淡淡道:“孙大人如果需要在下协助,可到过云居酒楼找在下,在下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