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香从刑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披头散发,哭花了脸。
何家的姨娘柳氏眼看她双膝一软,就要摔倒,赶忙上前搀扶住她。
何暖香哭着抱住姨娘说:“娘亲,这可怎么办呀。”
话音刚落,何其正对准小女儿兜头就是一个耳光,把何暖香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何其正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她道:“你个不肖的东西!因为你——整个何家在京中受了多少指摘!家中亏空,你祖母缠绵病榻,伯父和姑母连番上门,我们何家几代人的经营都毁在你手上了。”
姨娘哭着拦住何其正,先一步说道:“老爷别生气。是怪她没错,可当时她做这门生意的时候,家里也都是支持的呀。只不过是受了坏人挑唆,被胁迫了。官府不是也判她无罪嘛,现如今咱们就当是破财挡灾,别再打孩子了。”
随后,又转过头去骂何暖香:“你也是的。你可知道你爹爹为了你受了多大委屈。好好的礼部侍郎,掌礼教,扶科举,你干什么不好,卷进科举的事情里头,害的你爹爹被朝中大臣们集体参奏,眼看着就要被贬去惠州做通判。我们一家自然都要跟随你父亲,但你祖母怎么经得起长途颠簸呢?”
何暖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
倘若她要随着父亲远赴他乡的话,那她和慕修远的姻缘,基本上是断了。
她跪在那里,哭着问爹娘:“远哥哥可有来问过我吗?”
何其正怒上心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提那个人?!那本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一天天的想着他做什么?他早已和你无关了,你这脑子究竟是被屎糊住了还是怎么的。”
何其正受到了御史台浪潮一般的攻击,有气没有地方出。
惠州是平西王的地界,被贬官到那里,除了老太太可以留在京中,其他一应人等都要随他去上任。姨娘打从心眼里是不想的,一行人回到家中,何暖香洗漱过后,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彻夜难免。
翌日,想想还是不甘,都怪贺兰柔漪这个贱货连累自己,心中衔恨,天没亮,鸡都还没打鸣,就让心腹的管事去找了几个壮丁,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到尼姑庵去,好好磋磨贺兰柔漪,不用手下留情。
事情发展到此,该罚的的都罚了,唯独吴昭仪,群臣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越来越多的民众到衙门击鼓鸣冤,表示在我入大牢这段时间,由于他们替我说了话,或者站在比较中肯的位置,没有跟随一起打倒我,而遭到了各种打击报复,和霸凌侮辱。
但是根据他们的指正,对他们拳打脚踢的土匪,流氓,恶霸,都不是学子。
既不是学子,又是谁呢?
刑部只得根据他们的口述画出来,张贴海捕文书,但是几天过去了,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这些恶霸好像凭空的来,又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