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跪在了我的身前,喃喃自语道:“你生下来便体弱多病。”
“皇后怀你的时候,司天监说你是吉胎,百夷来朝,四海升平。没有洪涝,没有灾害,没有疫情。可是谁知道,就在皇后诞下你的那一刻,天有异象,明星陨落,司天监说,民间管这叫扫把星,大不祥。”
“朕不信。朕万万的不信。可是皇后死了呀,朕心爱的皇后就死在朕的眼前。而你呢,你克死了皇后,你好歹活蹦乱跳的吧。你要让朕看到,你是皇后的骨血,你与众不同,你能旺我大祁江山,你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可是你哭不出来,你没有声息,就像哑巴了一样。”
“朕悲痛万分。皇后死了,朕居然连一滴眼泪都不能掉。为了大局,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了栖凤宫。任由贵妃,把你送出去;任由贵妃,偷天换日,把华盈换成了你;任由华盈这么多年作威作福,打着朕的名号,只为了告诉全天下,这个公主无论多么刁蛮,她都是朕的公主。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他老拳头锤着胸口,“贵妃都已经把你送走了,胡尚仪都把你送走了,连朕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他深吸一口气:“很长一段时间,朕都以为你死了。谁知道......谁知道!”他激动起来,“他们告诉朕,是凤梧桐把你带走的,凤栖梧是画柳的师姐。画柳说你活着,你还活着!你知道朕的心是怎么想的吗?朕想你活着,你是朕的女儿啊!”
“可是,朕又不能让你活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你活着,会克死所有人,你的命格太硬了!你看,连凤梧桐都克死了。画柳算出的卦象说,只有将你丢弃在民间不闻不问,你没有公主的身份,没有公主的头衔,就能活下来,因为你的命不是贵命。你必须要这样,糙糙的养着,才有机会逃脱老天的眼睛。”
“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相信了他。果然,你活下来了。”
“这么多年,画柳将你养的不错。朕看到你活蹦乱跳,活得多姿多彩,朕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呀。我家的姑娘虽然不是公主,可是她是整个京城整个祁最美的女子,她美的嚣张,美的热烈,就像她的母亲,是大祁,是全天下全九州最尊贵的女子。”他骄傲道,“朕赐你梨花宫圣女。圣女——最圣洁的女子。你不是公主,但是所有的百姓,一样要向你臣服。他们崇拜你,他们尊敬你。”
“朕每次去梨花宫,都会偷偷的去看你。画柳教你武功,你练的很出色。长剑收放自如,可分落叶。一手鞭子,在空中打旋。你穿着火红的衣裳,笑得山花般烂漫,天真无邪,肆无忌惮。那个时候,朕想,让你在民间是对的。你在宫中不会这么快乐。你知道吗?尤其是你的刀,你的刀耍的真好,就像朕年轻的时候一样,骑在马背上,有一种所向披靡天下无敌的感觉。还有枪!”他急急道,“红缨枪,圆月弯刀。我的女儿这么出色,虽然没有昭告天下,可是她走到哪儿,都能让人畏惧。她不需要朕,也可以为自己赢得一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