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香抿着唇,从鼻孔里出气:“从前不见大姐姐的嘴这么利索,一场病之后,人都变了许多呢。”
一直没说话的裴湘蕴经过她提醒也道:“哎,我也觉得大姐姐从前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
‘屁’这个字她活活忍住了,改口道:“总之,大姐姐金口难开就是了,但是而今的大姐姐呢,口若悬河呀。”
“还不是叫你们两个小丫头给带坏的。”我道,“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我要是不学着与你们打交道,往后出去,别人家的闺秀瞧见了,说我们何府嫡女连交际都不会,哑巴了不成!”
裴湘蕴看了一眼何暖香,小声嘀咕:“这话可不是二姐姐说大姐姐的吗。”
“呵呵。”她干笑道:“不过大姐姐也有好朋友。陆小姐和钱小姐,她们并不觉得姐姐话少呀。”
“那是因为陆姐姐本来就是一个看重人内心,看重人品德,不以貌取人的人。”
“不像有些凡夫俗子,先敬罗衣后敬人。”我按住何暖香的肩膀,“这样的人,锦上添花他有份,雪中送炭不见人。”
裴湘蕴在旁边几乎要鼓掌:“天哪,大姐姐你这张嘴真的出口成文。”
“哪里哪里!小意思。”我挥了挥手。
我在大学参加辩论赛的那几年,这些小女孩才没见识过呢!后来家里的叔伯兄弟要来抢爹娘的房子,我连律师都没请,亲自上阵,自己打官司,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帮我爹把房子给争了回来。
现在不过是跟两个小丫头赌气斗嘴而已。
洒洒水啦,没有放在眼里的。
之后的几天,何暖香照例被我怼,从头发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从衣裳到鞋子,一点也不放过。
裴湘蕴在旁边乐不可支,但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怕得罪了何暖香。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水心自那以后一次都没出现过,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心里固然狐疑,但到底不是我院子里的丫鬟,也不好多问,何况何暖香就像一只刺猬一样,防的严严实实的,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睡了以后,GM突然打开了VR视像。
我嫌烦的翻了个身。
他竟然出了语音,叮了一下。
我回过神来:别闹。
他又电了我一下,是很轻微的电流,就电在我的中指上。
怎么了?
我坐起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GM:有人悄悄地潜入。
我: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溜进我的院子?
我轻轻推醒了茱萸,茱萸一直是为我上夜的,还有素秀睡在外间,秦嬷嬷住在次间。
我用罩子把烛火盖住,吩咐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然后我穿起了斗篷,只带上茱萸和素秀,想一想,茱萸年纪小,便叫上了秦嬷嬷,她到底是老太太的人,有她作见证,无论发生什么,一切好一些。
秦嬷嬷不愧是老人,罩上外衫便跟我走。
我对秦嬷嬷道:“听动静,有人偷偷到了我们院子里,请嬷嬷陪我走一趟,我胆子小,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秦嬷嬷于是手持一根擀面棍,呲牙道:“放心吧,小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