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这口井,这个家,这棺材,这香炉,这房子的设计,到底有什么秘密。
老太太急切道:“还不快把人捞上来。”
“是。”张嬷嬷应声,“唉,真是个可怜的!估计是一脚踩空了吧,直戳戳的就那么竖在那口井里。”
裴湘蕴双手抱住肩膀:“哎呀,张嬷嬷,您别说了,您别说了,怪吓人的。”
我也往老太太身边靠了靠:“祖母。”
老太太拍了拍我的手:“不怕不怕。这些事情常有的。”
“唉。”老太太长声一叹,“总这样下去可不是个法子。下人也是一条命,这都出事好几回了,唉,赶尽找人填了吧。现在先把人给捞上来。”
人捞上来以后,盖上了一层白布。
红枣突然扑通在老太太跟前跪下:“老太太这其中有隐情,奴婢有话要说。”
老太太眄了她一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
红枣说:“我是二小姐的丫鬟。”
老太太沉吟良久。
她没有看我,我也没有看她。
就像我说的,聪明人,都知道何暖香想干什么。
老太太在斟酌什么?
她到底是审还是不审?
不审,何暖香已经把砧板送到了她的面前,把刀递到了她的手里。
审的话,到底会是我受伤,还是何暖香受伤?
手背手心都是肉,两个都是他的孙女。我其实挺想知道,到底何暖香是手心,还是我是手心。
过去了不知多久,老太太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
红枣不爽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水心,虽然一直伺候二小姐,可是她和大小姐的茱萸走得很近。奴婢怀疑,她就是被茱萸给害死的。”
我睁大了眼,做吃惊状:“你说什么?茱萸?”
老太太伸手挡住我,没让我说话:“玉儿莫急,先让她把话说完。”
“说吧。”
红枣接着道:“府里不止一个看到水心和与茱萸经常出双入对......”
裴暖香咳嗽一声,忍不住打断道:“那个,结伴同行,不是出双入对。你改一改词儿。”
红枣满脸通红:“奴,奴婢是粗人,不会咬文嚼字。”
“不会咬文嚼字,你就好好说话。”张嬷嬷道。
红枣挺了挺胸:“是,就......很多人都看见他们两个人经常玩在一起,结,结伴同行,还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水心之所以瞧不上二小姐,不努力干活,就是因为茱萸答应了她,总有一天会带她离开二小姐身边,到大小姐身边做活去。”
这个时候老太太才看向我:“玉儿,你可有什么话可说吗?”
我摆弄着手指:“祖母,二妹妹身边伺候应该是挺舒服的。倒是我,住在离你很远。来往很长一段路程,跟在我身边的茱萸,还有素秀,都是半大的孩子,平时叫苦连天,我还取笑他们,说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和锻炼。而且,不是孙女要为茱萸开脱,等她来了祖母自己看,这丫头瘦弱的跟柴火一样,年岁也不比水心大。我没见到水心的尸首......”我拿帕子掩住鼻子,“但是水心长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她成天介的跟在妹妹身边,我怎么可能去抢妹妹的贴身丫鬟呢?我身边又不是没人用。再者,我那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个人又向来孤僻,一个人在那里喝茶,写字,画画,逗鸟。其实挺沉闷的,也不爱与人说话。水心放着热热闹闹的二妹妹身边不呆,跑到我这边来,图什么?”
“俗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水心,难不成还真的应了她的名字要往低处流吗?”
“我那里既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也没有多余的银两打赏他们,相比起来,二妹妹出手可阔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