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道：“世子，刚才你还说人在局中，不记得这些棋子，说我记忆力惊人，可现在轮到我人在局中，你怎么把我的棋盘记得这么牢呢？看来你记忆力不差呀，既然记忆力不差，那么刚才你与陆姐姐那一局是否故意让棋呢？”
陆文昭站起来要走：“你们两个欺负人，都不是好东西。”
“哎哎——”我拉住陆文昭：“好姐姐别走。”
陆文昭赌气道：“我答应你封口就是了。”
我拢着袖子，凑近道：“可是你输了我好多哦。单单封口恐怕不够吧？嘿嘿，你将心事说与我听，我便罢了。”
她脸一红：“哪有这样的。”
“那我一开始就拿这个做赌注，你还会与我玩儿吗？”
“就是要现在说。”我回头对世子道，“姑娘家说体己话，邸下请您先回避。”
世子只能讪讪地离去。
我慢悠悠开口道：“陆姐姐，坦白说吧，你是不是喜欢福王殿下？”
陆文昭一口茶抿在嘴里，吞下去也不是，喷出来也不是，在喉咙里酝酿了好久，咕咚一声吞下去，然后连咳三声。
“哈！”我一拍手，“看来我猜对了。”
我撑着脑袋：“哎，陆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好呀？福王他公开说自己喜欢那个谁，可是你又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呀？”
陆文昭难得有腼腆的时候：“也不是喜欢他......就是，小时候有一些事情。”
“你说给我听，这是你输给我的。”
陆文昭说：“你从前可没有这么八卦，向我打听这些。”
我道：“姐姐，体谅一下我吧，我可是从阎王那边挎着鬼门关活过来的人，我还怕什么？现如今我活的可随心所欲了呢。”
陆文昭这才缓缓开口：“当年我还小——有一天，陛下在猎场召集诸位大臣一起去参加围猎。福王殿下也去了。我们都还年幼，谁也不认得谁。不过福王殿下当时很英勇的，他射下了好多猎物。但是父亲第一次带我去，我没见过这阵仗，难免踩到了陷阱，就掉进了那个挖好的窟窿里头，捕兽的夹子把我的脚夹住了，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有疤呢。”
她难过的垂眸。
“啊。”我一想到古代的女孩子身上若是有疤，会很受到忌讳。
我安慰她道：“没关系。将来陆姐姐的夫婿一定是看中你的人品，而不是这些虚无的表皮。”
陆文昭勉强扯了扯嘴角，继续道：“那天晚上山里有狼，我在洞里喊救命喊了很久都没有人来，爹爹在帐子里陪陛下饮鹿血酒。深夜了，巡逻的侍卫也不会进来，我想到狼闻到血腥味会过来，怕的要命，就哭了。可是谁知道，那只狼竟然被射死了。”
“是福王殿下？”我接口，这么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套路永远是一样的。
“嗯，福王带走了那只幼狼。然后看到了坑里的我。”陆文昭的脸色慢慢变红：“他问我，‘蝴蝶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我纳闷：“他叫你蝴蝶姑娘？”
陆文昭点点头：“那天，我之所以会摔进洞里，也怪我自己技艺不精，还要逞强，射了蜜蜂窝，虽然没被蜜蜂叮到，但是人掉进了陷阱里，然后还沾上了许多蜜蜂块儿。那些蝴蝶闻到了香味，便统统聚到了坑底。福王殿下点了火折子查看我的伤势，就看到我周身都是蝴蝶，便叫我蝴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