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不是被打傻了吧?”矮小胖惊道:“刚才那人一拳打在你头上,你就倒地上了。”
“不可能,我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谁能打倒我?”大龙根本不信,坐起来直摇头。
“按说不会,可能他是使了阴谋诡计,你很不必托大,直接灭掉他得了。”矮小胖小心翼翼地看着大龙的脸色。
跟矮小胖说话的功夫,大龙渐渐恢复了记忆,站起来,满脸杀气地望着刘昱:“很好,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废掉你。”
当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架起两只胳膊,发狂的野牛一般朝刘昱直冲了过来。
今天若不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废了,别说会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在川淅县也不好混下去。
大龙满脸杀气,林风他们看得小心肝激烈地扑通起来,都替刘昱捏一把汗。
“小心,打不过,咱们就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风悄声传话给刘昱。
刘昱觉得林风还算可以,懂得关心自己,回头给他递了个眼神,那意思是放心吧。
乌衣暗自测了大龙的战力,告诉刘昱不过如此,所以他一点也不紧张,还潇洒地甩了甩头发,露出微笑。
大龙虽然块头大,但速度一点不慢,拳头带着风声,呼啸着打向刘昱。
刘昱手上套着摩托头盔,迎上去,直接撞上了大龙的拳头。
“找死。”按照大龙以往的战斗经验来讲,这一拳就能把刘昱的胳膊废了。
只听“噗”的一声,头盔被击了个大洞,然后又是“卡兹”一声响。
林风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心说,“完蛋了,刘昱这条胳膊算是废了,这下姐姐非得跟我没完。“
大龙那帮人则鼓起了掌:“大龙威武,大龙无敌。”
“啊……”助威声中一声惨叫突兀地响起,林风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不敢听。
旁边的哥们直拽他胳膊,“放下吧放下吧,不是你姐夫。”
大龙的手臂骨折,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指骨节碎裂,脸上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流,疼得龇牙咧嘴地蹲在地上,几个小弟赶忙拥了上去。
“算我赢了吗?”刘昱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龙脸色铁青,强忍着疼痛,咬牙道:“算你狠,小子,敢留下名号吗?”
“我叫刘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几天我应该在县一中上学,想报仇随时找我。”刘昱不想说自己眼下还住在苗集镇,是怕这帮子人去老梁家找麻烦,报上自己的姓名,还能避免这些人去找林风他们报复,反正自己即将在一中上学,有什么事,自己对付就是了。
“好,到时候,我会去找你。”大龙紧咬牙关,既是因为疼痛,又是因为发狠,“兄弟们,走。”
几个小弟灰溜溜地搀扶着大龙离开了体育馆,连回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大龙是他们的胆,这么厉害还吃瘪了,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菜,这点自知之明,小弟们还是有的。
“姐夫,你牛,I服了YOU.”林风冲刘昱竖起大拇指,那表情无比的崇拜。
“姐夫,你也要去一中上学吗?那我们以后就是校友了。”林风的小伙伴们也跟着喊起了姐夫。
“当然,我姐在一中上学,我姐夫肯定也要去一中上学的。”
“太好了,以后有姐夫罩着,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几个家伙一口一个姐夫,把刘昱叫得心花怒放。
正在这个时候,BB机滴滴滴地叫了起来。林风取出一看,伸了伸舌头:“哥几个,我要赶紧回去了,婆婆催我了。”
几个小伙伴跟刘昱约定一中相会,雷鸣闪电不见不散。
川淅县警局家属院位于县城南部,清一色的瓦房小院,观澜婆婆就住在其中。
林风把车子停在门外,敲门。观澜婆婆打开院门,看到刘昱慈祥地一笑:“赶紧进来,哎呀,我的孙子来了。”
又看到林风,怔了一怔,问道:“小风,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没啊,我不小心撞的。”林风本来躲躲闪闪地藏在刘昱身后,不想让婆婆看到自己的国宝眼,哪知道越藏越引起怀疑,还是被婆婆看见了。
“这孩子,不说实话,还说是撞的,额头和鼻子那么高,怎么没撞伤,偏就撞到眼了?”
林风尴尬地笑,再不敢接话。
院子里的空地上打着畦田垄子,种着些青菜茄子辣椒,还搭着个葡萄架,爬满了葡萄藤,一串串绿的紫的葡萄水灵灵地挂在上面。
乌衣一点也不客气,径自落到葡萄架上,选了串熟透了的葡萄下嘴。
林风看见乌衣很是好奇:“哎,姐夫,这乌鸦怎么一直跟着咱们,是不是你养的宠物啊?”
“姐夫?”观澜婆婆满脸问号。
林风嘿嘿一笑:“婆婆,我姐那么喜欢他,将来肯定是我姐夫。”
观澜婆婆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刘昱,发现他的脸臊得通红,忍不住抿嘴乐了。
“是呀,我这宠物怎么样?”刘昱借机转移话题。
“人家都是养八哥鹦鹉当宠物,还有养老鹰的,但是养乌鸦当宠物的,你是我所知的第一人,乌鸦多晦气。”
话刚说完,头顶就是一热,林风用手一摸,摸到一泡稀稀的鸟屎。抬头一看,乌衣斜着小眼睛瞥他一眼,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林风气得直跺脚:“好你个黑老鸹,等我抓住你,把你的毛拔光光。”骂完,赶紧跑屋里用水冲洗鸟屎去了。
观澜婆婆望着盘旋在空中的乌衣,问道:“你的灵宠真有趣,有名字吗?”
“它叫乌衣,很有智慧,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在鸟类当中,乌鸦是最聪明的,你这只灵宠如此聪慧,应该是上古神鸟的后裔,看来你是有大福缘的。”观澜婆婆满脸羡慕。
对于观澜婆婆的夸赞,刘昱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拘谨地笑了笑。
“走,进屋里说话。”观澜婆婆带着刘昱进了客厅。
客厅正墙上悬挂着一副四尺斗方水墨画,描绘的是黄山云海,两边还有副对联:“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
下联左侧中间偏上的位置,写着落款“观澜雅正、南木子手书。”
刘昱的目光立即牢牢地锁定了这副对联。
对联字体用笔矫健灵动,又有锥辣之趣,结体奇险,势态崚嶒,虽然很少有牵带萦回,却能承上启下,笔断意连,可谓联中之稀有珍品。
这幅对联乃是陈抟老祖的字体,南木子临摹而成。刘昱并不知此来历,仅是受其字体吸引,伸出左手掌当纸,右手虚握,状似执笔,边看对联,边在手掌上临摹。
观澜婆婆笑问:“刘昱,你还懂书法吗?”
刘昱仿若未闻,满心沉浸其中。
这个开字的繁体,犹如巍峨群山的庄严门户,里面那纵横交错的双十,仿佛井然有序的皇城街道;逸字更是超凡脱俗,好像仙人骑鹤翱翔九天;而那个龙字更是金钩铁划,宛若鱼跃龙门,又似飞龙在天。
观澜婆婆端来茶水,也被他当做墨,用手指蘸了蘸,在方桌上肆意挥洒。
南木子是一代大师,精通禅宗佛学、道学、武学;曾经游历华夏各地,寻师访友,不断汲取各家知识,逐渐形成对儒、释、道的见解,自成一家。
为了临摹这副对联,他不但参习了老子的《道德真经》,南华真人的《杂篇列御寇》,还精研了《易经》,方才动笔。这副字里,既有陈抟老祖的道气,又有南木子对人生的感悟。
华国解放前夕,杭州某寺高僧被军统列入黑名单,罪名是靠拢革命党。南木子闻讯,一方面找保密局头目郑介民要来一纸不杀的手令,一方面找到了道友观澜帮忙。
观澜名义上是某道观修道者,暗地里却是杭州地下组织成员,收到南木子求助信息,就派人将高僧密送安全区。
南木子为表感谢,将自己临摹已久的对联,写上落款,赠送给观澜。
时移势易,若干年后南木子被挟持去了小岛,这幅对联差点成了观澜通敌的罪证,若不是某大佬的死保,恐怕观澜坟头草已萋萋,亦未可知。
正当刘昱痴迷地临摹之际,观澜婆婆忽觉室内光线变幻,光影瞳瞳,四下看去,遽然察觉竟是那副对联上的字在晃动,发出淡淡黄色光晕。
同一时刻,香港某大学礼堂内,上千莘莘学子,专心致志地聆听着南木子大师的讲座。
南木子胸中微微一荡,忽感玄妙之意涌现,宣布暂停授课,步下讲台,转身隐入无人处,暗暗起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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