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楼了。”刺耳的尖叫在走廊里回荡,女服务员惊慌失措地从普戒的房间跑出来。
几个佩着耳麦的夜班安保火速出现。
“阿紫,怎么了?镇定些。”保安头目拦住了还在尖叫着乱蹿的女服务员。
“那房间的客人好怪,从窗户跳下去了。”阿紫惊魂未定地指着刚跑出的房间。
“怎么可能?”安保头目坚决不信,这可是十八楼。
几个安保拥着发抖的阿紫进了房间,一股子香火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黄色的纸碎片。
房间里这种怪异的场景已经说明这不是个普通的住客,然而人命当前,他们顾不得看这些,跑到大敞着的窗户前,打开强光手电筒,朝下照去。
照了半天,啥都没看到。安保头目打开了对讲机:“呼叫一楼安保,火速到C区一楼云台查看,发现任何状况,立即回复。”
“明白。”对讲机里传来应声,然后就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阿紫也镇定了下来,作为高级宾馆的服务员,反应能力和心理素质都必须过硬。她刚才已经失态,如果安保人员将刚才的情况上报,那么迎接自己的将是扣除奖金。
“一楼云台无异常情况,一楼云台无异常情况。汇报完毕。”对讲机里传来一楼安保的声音。
“我真的看到那人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几个安保怀疑地看着阿紫,她连忙辩解着。
“你们都下去吧,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也不许将今天发生的情况外传,明白吗?”一个极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是,老板。”几个安保诚惶诚恐地冲着门口的年轻人鞠了一躬,离开了。
“你,留下。”年轻人看见阿紫也想走,伸手一指说道。
“啊?”阿紫又被唬了一跳,她在这里工作两三年了,只听说老板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却从来都没见到过。
“他喊我留下会有什么事?是要杀了我灭口?还是想潜规则我?”阿紫心中惴惴。
“带我去对面房间。”老板手指刘昱住的房间吩咐道。
“是,老板。”阿紫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咚咚敲过几声,门开了,刘昱伸出头来,疑惑地望着他们。
“刘先生,我是本店的经理,也是金益声会长的弟子。”年轻的经理开门见山地说道:“家师因为要亲自去办理些重要事项,不能在这里陪您。临走时特意交代,无论您提出任何要求,都要尽量满足。所以您刚才提出要女服务员送宵夜,我们立即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里面请。”既然是金益声的弟子,那就不算是外人。刘昱这才想起给服务台打电话的唐突,也幸好有了他们的配合,才得以破了普戒的法术。
经过两场打斗,刘昱的套房也是一片狼藉,阿紫麻利地打扫好房间,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耶喝,烧烤生意不错嘛。”酒糟鼻头戴黑礼帽,围着白围脖,嘴里还叼着根牙签,带着几个小弟,优哉游哉地晃了过来。
正在吃烧烤的食客们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贾光辉浑身一颤,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用手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文强哥啊,这都是托您的福。”烧烤老板赔着笑说道。
“那就给我上一百个烤串吧,外加两瓶卧龙液。”酒糟鼻撩起呢子大衣,靠近赵君宝的桌子坐了下来。
几个小弟也跟着落座,但眼睛都贼溜溜地盯上了赵青鸾。
赵君宝皱了皱眉,想要发火,却被赵青鸾用眼色制止了,要他稍安勿躁。
“文强哥,酒没问题,就是烤串没了啊。”烧烤老板满脸苦涩地解释道。
“胡说八道,你那不是还烤着几十串的吗?”一个小弟不干了,狗仗人势地站起来,冲着烧烤老板凶巴巴地吼道。
“这些都是人家定下了的。”烧烤老板不知道赵君宝姐弟的来历,但从二人的形象气质,甚至口音上来看,绝非普通人家,也是得罪不起。
“谁要的?你?你?还是你?”那个小弟用手指点着周围的几个食客。
那几个食客本是想趁机看看美女,一见小混混手指过来,纷纷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忙不迭站起来走开了。
“我们要的,怎么了?”赵青鸾终于说话了,语调极是平淡,但让人听起来却是舒服异常。
酒糟鼻听了,心里更是跟猫抓的一般,上前一步,色眯眯地谄笑道:“这位小妹子是京城来的吧?哎呦,这把嗓子软糯得,叫我人都要化了。”
小混混也跟着凑上前,竖起大拇指介绍道:“二位,咱们文强哥可是这片区的老大,只要你和咱文强哥交上朋友,在这片区你想咋样都中。”
酒糟鼻面露得色,假作谦虚地说道:“低调,低调。”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酒糟鼻居然逗比地掉起了书袋子,边背书边摇头晃脑。
“文强哥知识渊博,风流惆怅。”一个小弟将马屁拍的山响。
“错了,是风流倜傥。”另一个连忙纠正。
赵君宝噗嗤一笑,心情好了许多,他倒是想看看这几个家伙还有哪些搞笑节目。
“的确有点知识,连初中课文都还记得。”赵青鸾看弟弟被逗乐了,也觉得开心。
“那就交个朋友吧,今天算我请客。”酒糟鼻拉张凳子,坐到赵君宝这一桌子来了,又扭头道:“老板,今天这账都记在我头上。”
“中。”烧烤老板心中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但还得答应下来,暗叹口气,晓得今天又要被白吃白喝了,但总比做不成生意好吧。
“师兄,就是这几个人吗?”刘詹岳觉察出贾光辉的异样,又看到酒糟鼻在揩女神的油,不由得义愤填膺,抄起了酒瓶子。这一招是跟学校里的四大金刚学的,往常见他们打架,都是顺手抄家伙的。
胡师傅几个人想拦也没拦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刘詹岳走过去。
“站住,想干吗?”小弟发现刘詹岳的神情不对,伸手要挡住他。
刘詹岳更不搭话,甩手把那小弟扫得远远的,一把薅起酒糟鼻的衣服领子,举起酒瓶子就打。
酒糟鼻毕竟长年在街头厮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在衣服领子被薅住的瞬间,猛地一扭身子,再一个金丝缠手,顺利地脱身。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酒糟鼻手一挥,给小弟们下了命令。
刚在美女面前装逼吹过牛,就遇到这个愣头青,今天不把他打残废,以后还怎么混?
几个小弟抓起木凳子,劈头盖脸地打向了刘詹岳。
酒糟鼻却趁势挪向了赵青鸾,想趁机吃点豆腐。
赵青鸾姐弟饶有兴致地看刘詹岳跟小混混打群架,没发觉酒糟鼻一脸猥琐地靠近了。
眼看咸猪手即将伸到赵青鸾跟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铁箍一样地钳住他的手腕。
“哎呦,尼玛屁,谁啊,快松开老子。”酒糟鼻的手腕都要碎了一般,疼得直蹲下去,嘴里还骂咧咧地喊叫。
“滚。”叶刚松开手,再往前一送,就把酒糟鼻推了个倒栽葱。
刘詹岳上午已经打了一架,封印在体内的洪荒之力虽然没有被激活,打架技术却是提高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小混混打翻在地。
“尼玛,反了,敢动我,我要把你们全送进局子。”酒糟鼻破天荒地吃了亏,这场子必得找回来。
“有种你们别走,我几分钟就回来。”酒糟鼻攥着手腕,带着几个小弟就要离开。
“别让他们走,把衣服还给我。”看到自家师弟大展神威,贾光辉也来了底气。
酒糟鼻这才认出来贾光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找的帮手,好,好,我这就脱给你。”
光棍不吃眼前亏,这是混混子们必须牢记的信条。酒糟鼻脱掉呢子大衣,扔给贾光辉,在寒风凛冽中,哆嗦着,带着小弟们离开了夜市。
老胡他们只看到刘詹岳霸气,都没注意到是叶刚一招制服了酒糟鼻,还以为都是刘詹岳的功劳,招呼着贾光辉他们继续落座吃酒。
叶刚看局面已定,不方便在现场停留,悄悄溜回棋摊,看米老头下棋去了。
赵青鸾一双凤目扫向了刘詹岳他们,怔怔地陷入沉思中。
“二位,羊肉串烤好了,给您打包带走吧,这是非之地,还是早点离开的好。钱,我也不要了,算我请客。”烧烤老板好心地劝着赵青鸾姐弟。
赵君宝吃了串烤肉,大呼过瘾,反问道:“为什么要走?”
“你们有所不知,这文强哥不算啥,主要是他哥哥厉害,他回去胡说八道一通,在座几位免不了要遭殃。您要不信,看看我们隔壁的几家,都是抓紧着收生意呢。”
赵君宝扭头一看,果不其然,临近的几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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