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宝的醒来,让赵青鸾喜极而泣,拉着弟弟的手上下打量,恐怕伤了哪里。
“姐,我没有事。”赵君宝安慰着姐姐道,一抬头迎上众人关切又好奇的目光,便琢磨着要编个什么故事来把灭子都的经过蒙混过去。
鬼卒们要么被灭,要么逃窜了,三个人又都平安醒来,这真是再好不过,大家又开始商量着怎样走出这个地下黄泉。
压制众人法力的鬼雾阵已经消失,视力范围扩大了许多。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深壑,里面纵横交错,根据以往的经验,其中十有**都是假道。如果不知路径,只跟着感觉走,那是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很可能就被闷死在这千年深坑里了。
刘昱眉头紧锁,也是一筹莫展。他早已在识海中召唤出天书,寻找破解之法,可惜并无这方面的资料。
“大家跟我走。”赵青鸾从身上掏出一个黄绸缎小包,打开以后,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圆镜,另有一根骨针在上面转呀转。
“姐姐,这是什么?”刘詹岳颇为好奇,一边嘴巴甜甜地叫着姐姐,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
赵青鸾没有回答,却把眼睛转向了刘昱。
刘昱脸一红,知道徒弟犯了江湖忌讳,白了刘詹岳一眼,低声训斥道:“行走江湖,不要『乱』打听别人的东西。”
又对赵青鸾道:“我这个弟子,入门没几天,还是个学生呢,傻乎乎的不懂江湖忌讳,请多多海涵。”
“说给你们也没什么。这是我家祖传的青铜镜,原理和现在的指南针差不多。指南针是指出地表上的南北方向,而这枚铜镜可以指引我们从地下走到地面去。”
赵青鸾简单介绍了铜镜的用途。这是她的聪明之处,既然亮出了法器,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说出来历,免得让人惦记。虽然她是赵五指的女儿,但在这地下深坑中,谁也难保他人会对宝物生出觊觎之心。
刘詹岳本是有口无心,说话大多都不经过大脑,这次师父的训斥,终于使他意识到,这是江湖,不是学校那座象牙塔了。
地坑里岔道极多,幸好有青铜镜,众人只管跟着它的指引走,一忽儿转个弯,一忽儿爬个坡,还有两次竟下到了更深的地底,但渐渐地,能感觉到是越走越高了。
众人心生希望,愈发加快了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突感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家一阵欢呼,终于走出了地道。
却发现仍是在一个巨大的坑中,可以看到上面有灯光闪烁,还三三两两的说话声。
原来坑边围满了人。
赵青鸾姐弟在出了地下坑道的第一时间,就被直升飞机接走,飞往燕城。
临别时,赵青鸾眉眼弯弯,大大方方地跟刘昱握手道别:“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希望你有机会来燕城,我会好好招待你。”
说完,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赵君宝上了飞机。
刘昱并没有把这话当真,地位上的悬殊在那儿摆着呢,人家就是说点客套话罢了。
黄南见到刘昱他们平安归来,高兴坏了,拉住刘昱的手问寒问暖,并告诉他,是马省长命令自己带队实施的救人行动。
黄南高兴是有原因的,这件案子在别人看来,那是毫无希望,只有他坚信刘昱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他清楚地看到那些撂挑子跟使绊子的领导们,嫉妒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着,还得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他黄南。
王红,金益声,肖文品属于在职工作人员,即刻被带到省里讲述这次事件的始末。
上午八点,豫省通过电视和广播向外发布了重大消息:
由于不规则的地壳运动,中州南部发生了3.5级的有感地震,造成了局部塌陷。由于『政府』的妥善安排,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几千年前的历史遗迹黄泉在这次塌陷中重新展现,文物局相关工作人员已在第一时间进入现场,相信不久的将来,黄泉就可以修缮完毕,以供参观。
郑国黄泉的现世,会让现代人更加深刻地理解“不到黄泉不相见”这句成语背后的孝道故事。
刘昱小睡了一会,略有恢复就起床看望二老。他没有带着两个徒弟来,是想单独和二老说说话。
进了房间,两位老人已是洗漱完毕,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等着呢。
刘昱伸手将门关上,噗通一声跪倒在纪天荣面前:“纪爷爷,运动回来了。”
纪天荣也是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昱简单给纪天荣讲了误入刘福通洞府后的经过,让两位老人啧啧称奇,称刘昱就是现代版的烂柯樵夫。
纪天荣告诉刘昱,他的父母由于失子之痛,忧伤过度,都已亡故了。
刘昱哭倒在地,以头抢地哽咽道:“是我不孝啊,连累了父母。”
观澜婆婆埋怨纪天荣道:“你也真是的,光说这些伤心的事,要是我孙子哭坏了身体,我非得跟和你拼命不可。”
纪天荣苦着脸解释:“这些事,必须要让他知道了,免得下次再遭受心魔。”
又给刘昱讲了修道之人的诸般苦难,最难过去的就是亲人的生死离别。
刘昱哭了许久,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声,接过观澜婆婆递来的纸巾,擦拭泪水,说道:“所幸还有纪爷爷和『奶』『奶』是我的亲人。”
“刘昱,你姥爷柳豫州说是要去找你,已经失踪了好些年,但我觉得他还应该健在,我们以后无论花费多大的精力,也要找到他。”纪天荣安慰道。
“哪怕我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姥爷。”刘昱下定了决心。
中午时分举行了庆功宴会。省长马为民依次和参与案件的人握手,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地底共患难的几人坐在一桌,赫然就是宴会的贵宾。
马为民先是朝着黄南看了一眼,然后在秘书的陪同下,端着酒杯,来到了纪天荣跟前:“纪老,我可真没想到,这次是您老人家帮了大忙。”
“马省长,这是应该的,都是老乡,不必客气。”纪天荣谦逊道。
黄南久经官场,自然懂得马省长递过来的那个眼神,这是要在大众面前提携自己。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马省长身后,此时极合适宜地接话道:“原来马省长还认识纪老先生啊。”
“纪老先生是我同乡。当初我在基层工作,他一直是特殊部门的精英。同在一个县城,不属于一个部门,只见过面,没有实际接触过。”马省长面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纪天荣的来历。“黄局长,这个案子说起来,还是纪老先生和刘昱小友出了大力,我们要多多感谢才是。”
马为民作为一省之长,必须坚持唯一的信仰,不能在官面上和这些特殊人士过于亲近,就把这担子交给黄南。
“马省长,纪老的爱人是我们川淅县城的,说起来纪老还是川淅的女婿呢,这都是沾亲带故的,我必须得敬您老一杯。”黄南的籍贯并不是川淅,观澜婆婆的籍贯也不在川淅,只不过都是在川淅挂职而已。但官场上就是这样,能沾上一点关系,都是套近乎的理由。
官场上的酒席冗长而无趣,但这却是追求进步的人士各取所需的重要场所。刘昱很是排斥这种场合,悄悄跟纪天荣打招呼,想提前离开。没想到这与纪天荣不谋而合,应酬了几句,便都告辞回酒店了。
贾光辉离家半月有余,心中着实记挂金秀娘,就向师父说了要回一趟川淅的打算。
刘昱慨然应允,又想到孙可儿她们肯定牵挂自己,就让刘詹岳跟着师兄回去,一方面充当保镖,一方面替自己给孙可儿她们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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