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见嚣张跋扈的皮夹克连连输酒,发出一阵欢呼。
“再……再来,老子再输一次,立马就……就到河里捞鱼去。”皮夹克说话的舌头都大了。
他这会像是被酒上的难受,拉开了皮克领,露出脖子上的刺青,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用红线栓着的黑色小葫芦。
这个黑色挂件乍一看并不起眼,夜市小摊上灯火通明,但凡光滑表面的物件都反着光,就它仍是乌漆墨黑的,不见半点反光。
王红连赢两局,放松了警惕,想着再有一局就可以摆脱这混混的纠缠了,又拿起筷子,按着节奏敲击碗口。
勺子随着节奏转个不停,当最后一击敲下的时候,众人都兴奋地喊了起来:“停,停,停。”
勺子停下来了,但让王红傻眼的是,勺柄对准的是她自己。
“哇,美女输了,哈哈。”
“愿赌服输,妞儿可不能赖账啊。”
“喝一个。喝一个。”
“哈哈哈,小娘们跟我玩这个,笑话。”皮夹克仰天大笑,满满地倒了一碗酒,推给王红,瞪起了牛蛋眼,道:“咋样?是现在就喝了?还是等连输三杯后跟哥哥下去谈谈人生啊?”
看他这说话清楚的样子,哪有什么酒意。
“喝就喝,谁怕谁?”王红真的有些害怕,但还是犟着端起了碗。
她酒量不大,刚才又喝过一点了,这一碗酒下去必醉无疑。
“看来各位是有备而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冲我来的吧。”刘昱伸手把王红的酒碗夺了下来,往桌子上一墩,满满的一碗酒溅出来大半。
皮夹克拉开领口拉链的时候,刘昱就看出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一块黑曜石,又称“十胜石”,是被人当做辟邪之物和护身符使用的。
他这块黑曜石,在普通光线照射下毫无反光现象,只有刘昱在凝视之下,才能发现它带有紫**眼。
那么它就不是世面上常见的普通黑曜石,而是彩虹眼黑曜石。
这种贵重的黑曜石,对于王红所擅长的催眠术来说,那是天生的克物。
既然对方提前预备了这些东西,说明他们对己方已是了如指掌,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任凭刘昱想破脑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滚一边去,胡说八道个啥?老子就是和这娘们赌酒的,不明白你瞎咧咧个屁啊。”皮夹克脸一沉,又去纠缠王红:“老子都喝两碗了,你要敢不喝,这就跟我去玩玩吧。”
“都给我个面子,今天是我请客,我连喝三碗酒,这事就算啦。”马成功站起来打圆场,他早已义愤填膺,硬是忍着说了一通场面话。
“没有你小子的事,安心给我坐下。”皮夹克手一使劲,硬生生地把马成功按坐在凳子上了。
“你敢拉她一下试试。”刘昱看出皮夹克头上的死气更盛,但此时却没有了任何退路。
作为男人,如果在自己的女人受欺负时置身事外,那还能算是个男人吗?况且这些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
“喝喝,小逼崽子,还敢跟老子来横的?兄弟们,扁他,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皮夹克环顾左右一吼,几个小弟立即窜了上来,手里都拿着三棱军刺。
“小子,记着,老子叫铁狼,死后到阎王那里告状就提这个名字。”皮夹克一把揪住刘昱的衣领,眯缝着牛蛋眼朝小弟们一挥手。
妈耶要出人命了,看热闹的人哗啦一下,潮水般地退去了,谁也不敢在现场做目击者。
几个小弟配合得当,从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位一齐捅出,只要得手,刘昱就会像漏水的皮囊,血洒夜市。
“不要,快放开他。”
马成功和王红分别被两个小弟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声嘶力竭地叫喊。
“噗嗤。噗哧。”小弟们用尽了力气,将三角军刺朝刘昱的身体上捅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出来。
只见皮夹克双肩各插了一把军刺,肚腹和后背上也插了军刺,甚至吓体和菊花上都有军刺。
这些三棱军刺都带着放血槽,哗哗地往外泚着血。
“你妈逼的,插我干啥?”皮夹克呆呆地看着身上的血四处喷溅,只来得及骂一声,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小弟们更是吓坏了,他们集中精力,眼睛眨也不眨地将军刺捅向刘昱,不知为何,刘昱竟然不见了,反而是他们的铁狼大哥站在中间,成了独一无二的活靶子。
“鬼啊。”任凭老大的鲜血淌了一地,小弟们都顾不得管,发声喊,就要抱头鼠窜。
“统统不许动。”一个威武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群特警各执武器围了过来。
枪口却对着正中间的刘昱。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警官,看了看倒在地上抽搐的铁狼,打开对讲机道:“呼叫总部,这里是沙河夜市,有人受了伤,请速派人来营救。”
又走到人群中问道:“刚才是谁报的警?”
“我。”其中一个小弟站了出来,手举着大哥大。
“报告警官,这个凶手杀了我大哥。”小弟手指着刘昱道:“警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不能让这凶手逍遥法外。”
“我是目击者,我看到了这个人的行凶过程。”刚才动刀子的小弟举手道。
“我也可以证明。”几个动刀者不甘落后,都要指证刘昱。
特警端着枪靠近了刘昱。
“跟我们到局里接受调查。”中年警官掏出了手铐.
“来吧。”刘昱心里明镜一般,这是有人布好的局,时间上也掐的很准。要不然,就算捅了人立即报警,特警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人家就是在旁边暗处一直守着呢,才能一出事立即就现身。
他双手递出去,任凭那冰冷的铐子挎住了手腕。
“警官,我叫马成功,你们警局的那个谁是我同学,我是在职干部,我可以作证,他不是凶手。”马成功站出来拦住了路。
“我也可以作证,他不是凶手,这是我的工作证。”王红拿出了她的特殊工作证。
中年警官压根不瞥王红的工作证,严肃地板着脸道:“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二位既然也是体制内的人,那就应该很清楚,妨碍公务罪可不是玩的。”
“带走。”中年警官一声令下,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就推搡着刘昱走下了坝堤。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停了一辆白色依维柯警车。
“警官,我大哥怎么办?”铁狼的几个兄弟跟在后面喊。
“马上就有救护车过来,你们几个也上车,接受我们的调查。”中年警官面沉似水,头也不回地上了警车。
几个小弟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了警车。警车闪着灯鸣着笛离开了夜市。
“尼玛,这是什么事啊。”马成功爆了粗口,拉着王红离开夜市,直奔金华饭店。
纪天荣一听这件事的经过,便安慰两个后辈:“都别怕,别说是刘昱没有杀人,就是杀了人,以我的关系,也能保他没事。”
说罢便拨通了县长乔封的电话:“乔县长啊,是这样的……”简短扼要地说了刘昱三人在夜市的情况,请乔县长帮忙协调下。
“纪老,不会吧?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你等我电话。”乔封满口应承,挂了电话。
没过多大会,乔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纪老啊,我问了警局那边,他们说没有这件事,局里和各个分局都没有出警记录,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跟进这件事,你有什么困难也随时告诉我。”
“好吧。”纪天荣皱了皱眉,事情愈加扑朔迷离起来。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纪老,我是小萧,刚才乔县长打电话问我了,咱这边真的没有出警,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派警员出去调查了,一定会跟您老一个交代。”
电话是颍州警局的萧局长打过来的,就是午宴以后拉着纪天荣和王红回警局的那位。
马成功也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警局的老同学,老同学的说法和局长的一样,另一个是给父亲马为民打的。
这会儿是夜里,武姜已经出来了,她听说刘昱被人带走之后就像凭空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当时就急了。
“他们如果不把刘昱交出来,我要让这颍州县血流成河。”说着,就往外走。
马成功还以为这老太太年纪大了,说些气话,就没当回事。
纪天荣可是知道武姜的厉害,上前硬拉了住她:“我滴姑奶奶啊,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我这就给上级打电话,动用组织上的力量吧。”
很快就和徽省河图研究会联系上,并立即上报给了华夏河图总会长司徒甲。
司徒甲大为震怒,昨天刚给下属们打了鸡血,今天就出了事,这要是不讨回公道,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一边严令徽省河图研究会派骨干人员火速赶往颍州,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刘昱来;另一边赶紧上报给初老。
司徒甲敏锐地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说不定还有京城的人在幕后指挥。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