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暗暗下定决心,再出手打人要悠着点,控制好劲力。
但出手是必须的,现在哪有时间跟这几个家伙拐弯抹角,他要用最简洁、最直接的方法问出结果来。
鬣狗和金钱豹兄弟情深,一看金刚挨打,也顾不得考虑后果,从后面打起了黑拳。
按他们的想法,刘昱正夹在两面矮墙之间,只要一招得手,刘昱就会被打趴下。到那个时候,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也能出出以前的恶气。
不料刘昱好像背后长了手,一只手抓住一个,一闪身,将他们两个也推到了尿池里,压在金刚身上。
“很好,你们最近一直伪装得很好,这会儿暴露了吧,今天我就让你们三个呛死在厕所里。”刘昱发了狠,抬起脚作势要踹。
“昱哥,饶了我们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问我们啥,我们说还不成吗?”
“苏二毛是咋回事?”刘昱抬着脚,保持着随时要踢下去的姿势,发着狠道:“给我老实说出来,否则……”
“天地良心,我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苏二毛说穿了这校服,浑身发痒,起的都是红疙瘩,让我们一起去校长室闹,我们没答应,他妈就来学校闹了。”鬣狗指天发咒,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但小眼睛一直骨碌碌转着,躲闪着刘昱的目光。
“啪”刘昱一巴掌下去,将鬣狗打得一头磕到瓷砖上,血流了一脸。
“继续编,我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刘昱一看鬣狗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有鬼。
“你们几个学生,哪有钱去逛鸡店?分明是有人给你们送好处。”
“你们得了好处,就要害人。”刘昱说着说着,气往上冲,一挥拳又要打过去。
鬣狗急忙一抱头,嚎道:“打死人啦。”
“昱哥,我们真没有害人,我们去鸡店也没花钱,是有人请我们开荤的。”金钱豹看事已至此,再瞒哄下去,挨得更惨,索性说了出来。
“行,你先出来说,让他们两个还待尿池里。”刘昱放了金钱豹出来,但还是用大脚对着尿池里的两位。
“昱哥,不,昱少,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再不敢说谎了。”两个家伙平时都是受臭美的,衣着光鲜头发锃亮,哪里受了尿池的骚味,虽然里面没有大面积的尿液,但尿渍也是尿啊。
“行,要是不说实话,就不止是尿了。”刘昱放下脚,两个家伙急忙爬出了尿池。
“昱哥,我先说。”金钱豹讨好道:“昨天晚上,我们老大请我们出去吃饭,然后晚上请我们去鸡店玩女人,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昱少,我来说。”鬣狗手捂着头,也要争着说:“他说的老大是过去的老大段玉柱,昱少才是我们现在的老大。”
金刚差点被鬣狗雷倒,这货反水也忒快了吧,可不能落到他后头,抢着说道:“昱少,我说,我说的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嗯,说吧。”刘昱颔首。
“段玉柱那小子,在我们四个出了鸡店的时候,单独拉住苏二毛说了好久的话,说的是啥,我们都不知道,但我猜测,肯定和今天的事有关。”金刚说过以后,还嘚瑟地看了下鬣狗和金钱豹,心说这点事情你们没有说吧。
“就这些?”刘昱问道。
“就这些,我要是说瞎话,出门就被车压死,还是那种大型垃圾车压死的。”金刚赌咒发誓道。
不对呀,这特么的段玉柱有病吗?能白白地请他们玩女人?刘昱皱起了眉头,分析着其中的蹊跷。
“老大,您和做这校服的厂家有关系吗?”鬣狗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没有关系,需要告诉你们吗?”刘昱没有好气地说道。
“要是没关系,那我们就不说了,要是有关系,就说。”
“这厂子就是我的,你说有没有关系?”刘昱抛出了实情,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能知道多少内情。
“佩服啊,昱少,自己家有这么大的厂子还这么低调。”鬣狗拍起了马屁,他还以为这厂子是刘昱家的,“那我就往下说了。”
“你还有瞒着我们的地方?”金钱豹和金刚不高兴了。
“我也是猜的,再加上自己的分析,让昱少听听,说不定有用呢。”
看刘昱点头,鬣狗又问起了金刚和金钱豹:“你们和女人玩的时候,脱了衣服的吗?”
“尼玛,干这事谁还穿衣服啊?”两个人鄙夷地反问道。
“那就是了,咱们都是把衣服放在了更衣室里,然后跟着服务生进了里面的房间。”鬣狗道。
“是啊,是啊,这有啥不对的?”他们俩还是不明白。
“那你们就不怕人家把咱们的校服换了?”鬣狗说出自己的分析后,非常得意,邀功似的看着刘昱,“至少,我的校服不是原来的了。”
“我草,我咋没有想到这点呢。是了,我衣服里写的有我名字,我看看还有没有?”金钱豹说着,掀起了上衣襟子,虽然骚臭无比,但上面哪里有字?
“我的记号也没有了。”金刚也喊道。
“这么说来,你们的校服都不是原来的了,是有人故意换了,拿这来做文章。”刘昱恍然大悟,“你们洗洗先回教室,跟谁也不能说这事,明白吗?”
几个人收拾收拾,出了卫生间。
刘昱现在明白,段玉柱只是里面的一个卒子,应该不知道自己是新衣尚的幕后老板。
能对新衣尚下狠手的,可能是先前提供校服的厂家,也可能是目前新的竞争对手。新衣尚的强势崛起,挡住了人家的财路,这才会布局陷害。
至于那家鸡店,应该和那家服装公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刘昱决定,如果黄兰今天处理不好这个事情的话,他就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和那三位一起探探鸡店,想方设法逼出幕后之人。
“校长,您一定要给俺儿做主啊,你看二毛这浑身上下都是红狼斑,都是这校服给害的。”苏二毛的妈妈一进校长办公室,就噗通一下子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