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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招五十个护院,十个骑士。待遇要写在前面,护院每月四贯钱,一石米,骑士,五贯钱,两石米。”
“立功、受伤同上次村斗标准。立功者,赏钱一贯到一百贯!受伤给汤药费,免费医治;轻伤十贯以内,重伤残疾者,赏五十贯,良田五亩!战死者,赏钱百贯,良田十亩!”
“嘶!”
管事们都吸了口凉气。
管家张和出言劝道:“庄主,恕小人多嘴。上次和祝家打斗,我家被逼无奈,才不得不给出重金激励村民。”
“一次倒也罢了,若以后都是如此,伤一个重赏一个,若再大打几场,重伤死亡几十个,恐怕家里养不起啊!”
扈成笑道:“张管家忧心家事,忠心可嘉。不过此事我已经考虑好了,你们的忠心我也记住了,按我说的去办就是。”
“好吧。”
张合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接着写,还没完呢。”
扈成招呼账房,继续说道:“护院的福利丰厚,但也不是谁都能吃的。”
“你在最近两天,先招三百个备选护院和二十个备选骑士来,都不要走,在庄园里集中选拔。”
“不但要体魄健壮,还要能吃苦,听命令,不怕死,敢拼命!如果做不到,统统淘汰出去,最后只留五十个护院和十个骑士!”
扈熊用力点头道:“小人记住了!”
“对了,你们村里的那个陈来福,若来选拔,收下他。”
扈成提醒了一句,扭头看向玩珍珠的妹妹,喝道:“三娘,听到了吗?此事由你负责,扈熊协助你。”
扈三娘一惊,急忙抓紧珍珠袋子,挺胸应道:“小将得令!”
“……”
扈成无语的看了看她,转过身去,挥挥手道:“好了,都去忙吧。”
管事们急匆匆走了,扈成又叫来扈贵和张荣,吩咐道:“速去祝家庄和李家庄,请两庄家主过来议事!”
两个随从立刻跑了,扈成向父亲一拱手,说道:“爹你歇着,我还有件事要办,先走了。”
说着也大步出了门。
“唉!”
扈太公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长叹了一声。
正伤感时,女儿忽然走到跟前,蹲在他腿边笑嘻嘻的问道:“爹爹你看,这里有三十三颗珠子,做一条项链好呢,还是两个手链,还是……装饰在马具和盔甲上好?”
扈太公低头看着她手里的珍珠,又看了看女儿娇憨的面孔,忽然大笑了起来,摸着三娘子的头发笑道:
“哈哈哈,乖女,爹觉得还是项链好,等爹给你请州里最好的首饰匠来,做一条漂亮的项链。我宝贝女儿戴上,一定是整个山东最美的小姐!”
……
夕阳西下,满天红光。
东京酒店的曹掌柜坐在扈家后门外的马槽上,喝着闷酒发呆。
“贼他娘,天杀的王伦,在山上挤兑俺师父,又强拉大爷给他做小贼!啊呸,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我哪里会给他一个水贼好颜色!”
“那扈成本就把我当贼,手下不留情,把爷的脸也烫花了。这趟再给贼当探子,他必然认定我是个水贼,是王伦专门派来监视他的。说不得某天就杀了我,暴尸喂野狗去了!”
他摸了摸脸上伤口,恨恨骂了一通,又看着前方大片良田,满眼羡慕道:“扈家果然有钱有势,这么多田地,能有五六万亩良田吧?你说他好好的地主不做,非要和绿林中的人来往,活得太腻味了吧。”
“不过呢,扈家只会种田,却不做生意,注定成不了称霸一方的豪强。呵呵,现在的大宋,没有什么比做生意更赚钱了,做生意赚了钱再买地,不比种地赚钱轻松的多。”
“啪啪啪啪!”
他正自言自语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掌声,急忙转身去看,就见扈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用力鼓掌。
“你……扈庄主,你什么时候来的?”
曹正甚是畏惧此人,想到自己的话语被他听了去,不禁头上冒汗。
急忙跳起来,拱手说道:“小人随口说了一些胡言乱语,庄主莫怪。”
“怪什么怪,你说得很好。”
扈成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望着前方田地,说道:“我与你所见略同,也认为我家里该做一些生意。叵耐我父亲不愿冒险,只想种地收粮,我也说不动他,甚是遗憾。”
“不过现在我开始掌家了,我要大展拳脚,做大生意,只是没经验,有些不太自信。哈哈,曹掌柜,你认为我能做成生意吗?”
“能能,当然能!”
曹正想也不想就应道:“以扈庄主的才智和胆略,做甚生意都能做成。”
“哈哈哈,曹掌柜言不由衷,我才不信你的话。”
扈成指着他大笑,也坐到马槽上,问道:“昨晚在酒店里,你说你曾经被人资助了五千贯来山东做生意,后来折了本,回不得家,才在兖州开了酒店。能问一下,曹掌柜做的是何生意,又因何破产吗?”
曹正沉默了片刻,叹道:“都是我太轻信人,买了莱州私盐贩子的私盐,又和青州知府的管家约好了通路。结果被那厮诓骗了,不但本钱没了,私盐也被收缴了,才亏得一文不剩。”
“官府的路子是最不好走的,不能怪你。”
扈成安慰了他一句,又说道:“我扈家犯不着去贩私盐,但也想到一条财路。我和石碣村的渔民约好了,集中收购他们的水产,然后运到各地去售卖,曹掌柜以为这个生意如何?”
曹正想了想,迟疑道:“水产在城镇里很紧俏,肯定能卖出去,关键是要快速分散出手。这需要很多人手,还要联系各地的大小零散商人才行。”
“我也这么想,手下倒也有人,就是没有精通商贸的掌柜人才。”
扈成说了一句,转头看着他,郑重问道:“曹掌柜,你要是对这个生意感兴趣的话,我分一成股给你,以后这生意就全权交给你去做!如何?”
“啊!”
曹正懵了,愣了半天才眨眨眼睛,拱手说道:“多谢扈庄主看重,只是……只是小人现在是梁山水贼,做贼要有做贼的样子,庄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呵!”
扈成笑了,瞅着他的脸,嘲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总是为不相干的事和人讲情义。你欠梁山水贼什么吗?为什么要对他们负责任?”
曹正正色说道:“非是为梁山水贼,而是为我师父。如果我投了你,我师父在梁山上会更加难过,我不能对不起他。”
扈成道:“你做好贼,他就能过好吗?你做不好,王伦也不敢把林冲怎样。”
曹正道:“那也不能害他。”
扈成脸色冷了下来,问道:“真不做?”
“不做!”
曹正大义凛然,坚决拒绝,面上烫伤也反射着夕阳光辉。
“曹正,你这厮,我第二次说你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扈成骂了一句,对院里大喝:“把人带上来!”
在曹正疑惑的注视下,就见一伙扈家庄客拥着五六个人走了出来,一个妇人,两个孩童,还有三个汉子。
几个男女都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妇人在偷偷抹泪,孩童在低声抽泣,看到曹正大声哭喊起来:“阿爹!”
“我儿!”
曹正看清这几个人,竟然是自己留在酒店里的妻子、妻舅和两个伙计,顿时暴怒,对扈成挥拳要打,却又不敢打出去。
“你、你……扈成,你这厮绑我家人,不算好汉!”
他剧烈喘息着,发疯一样怒吼:“要杀要剐朝我来,放了他们!”
“呵呵,莫急,先听你家人说些什么?”
扈成淡定笑着,把一群人质叫道跟前,示意他们说话。
女人带着哭音说道:“当家的,我家酒店被梁山水贼给烧了。呜呜呜。”
“我的酒店!”
曹正呆滞了,追问道:“他们为何要烧我们酒店?“
曹正妻舅说道:“你和这位扈庄主走后大半天,那梁山水贼头目,腮上长了一撮黑毛的就来了,要把俺们搬到上山去,然后一把火烧了酒店。”
“啊呀!梁山水贼,不信任我,便以我家人威胁!我的东京啊!”
曹正痛呼一声,崩溃叫道:“那你们怎地又到了这里?”
妻舅说道:“俺们被带到了水泊里,那水贼不知为何又带俺们出来了,把俺们交给了石碣村的阮二哥。然后阮二哥又派人把俺们送到了这里。”
曹正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扈成问道:“是扈庄主救他们出来的?”
“说不上救,毕竟梁山水贼也只是搬他们到梁山上享福。”
扈成笑道:“我听阮家兄弟说你家人被带走了,猜到王伦在打什么主意,便命让阮小七给他带话,问他讨要你的家人。呵呵,他就给我送来了。”
曹正跪地就拜:“庄主从水贼手中救出我家人,曹正无以为报,愿为庄主效力!”
“哈哈哈,能得曹掌柜相助,大事可成矣!”
扈成扶他站起来,面色殷切,心中却暗暗道:“但愿我让人假扮云里金刚宋万烧他酒店的事情,不会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