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就开始收拾起行李,这次去赵波家待不了几天,带几件衣服就够了。纸笔墨砚、桃木剑、符箓、墨斗和一些纱布和云南白药,还有从张枫店里拿来的元宝,一样都不能少。我可再不能等发生了什么怪事的时候,再去埋怨自己当初准备不足了。
“尼玛?你不去么?”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只有尼玛在那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经文。
“他不去,我问他好几次了,他说要打工赚钱。”孙浩在一边说,“不去就不去吧。”
“诶?你这是去旅游还是抓鬼去啊?你带这些玩意干啥?”周鹏在一边问我,我说习惯了,防患于未然么。
晚上大家买了点熟食酱货,啤酒什么的打算路上吃,没成想当晚就干掉了一大半。
尼玛是密宗弟子,是可以食肉的,不过不喝酒。尽管吃肉归吃肉,吃完还是要念念经给自己摆脱孽障的。尼玛给我们解释,释迦摩尼佛住世的时候,规定出家人收到的布施,不管是什么食物,都要吃;要是不吃的话,就算是违反了戒律。
我对佛教知道的不多,所以也不去关心。就当是我们布施了尼玛吧。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周鹏说这次为了节省时间能多玩会儿,最好是坐客车。我是无所谓,大巴还是挺宽敞的,就是上厕所不怎么方便。明明有厕所,售票员就说坏了不让用。只能控制自己少喝水了。
周鹏上车就开始睡,孙浩在一边跟姜春聊的火热。我则是一直看着车窗外向后飞驰的景色,生怕漏下什么。
我摇摇头,苦笑自己这是自己第二次出去旅游了吧。还是打着看赵波的名义,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穷志短。
来的时候特地查了一下,DD市LN省地级市,跟朝鲜的新义州市中间就隔着一道鸭绿江。
不仅是旅游胜地,也是亚洲唯一一个同时拥有边境口岸、机场、高铁、河港、海港和高速的城市。最关键的是还有温泉,看到这的时候,我脑子里净是RB的那种男女共浴的场景。
不过,丹东最出名的地方主要还是各种各样的灵异传说。
最为出名的就是“广济塔事件”,也就是当地人都说的“锁魂塔”
1931年9月18日,就是着名的“九一八事变”,RB人侵占了辽宁沈阳以及丹东。占领了丹东后,就在安东(丹东子1965年前旧称)比较繁华的路段开了一个戏园子,每天都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
有那么一天,一个老汉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去看戏,老头看的是津津有味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孙子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本来老汉看的正起劲,就没搭理他孙子。
可是这小孩就一直的哭,哭个没完没了的,周围的人也有点不耐烦了。没办法,老汉就带着小孙子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老汉就埋怨小孙子,不料小孙子的话让他半信半疑。
孙子说,他在戏园子里的时候看见有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把唱戏的和看戏的人都用绳子绑了起来,而且马上就要帮他们俩了。所以小孙子才害怕的大吵大闹,让老汉领他出来。
结果没过多久,戏园子就着起了火,里面的人都拼命的往外跑,可却莫名其妙的卡出门口出不来。看戏的和唱戏的人,无一生还。
后来解放以后,就在戏园子的遗址上建了一座塔,就是为了镇住这些听戏和唱戏的人的冤魂。
还有什么长甸车站、917爆炸事件等等许许多多的灵异事件,让我这次去丹东的心情很是沉重,但愿一切安好。
“你想什么呢?”
“啊?”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姜春这么一叫,吓了我一跳,“没事,我刚才想着丹东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啥的,有点愣神了。”
车上没有满座,姜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跟我说有点困了,借我肩膀用一下。说完就靠了上来,也没等我拒绝。
“春姐啊,你不用上班啊?”我问她。
“你么都放假了,我们凭什么就不能放假?别说话,我得好好睡会,昨天加班干到快十二点了。”说完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困了。
“马上到服务区了,你等会在睡,我憋了泡尿呢还。”我推了推她,见她没反应,心想一会再说吧。
车开的很快,六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客运总站,大家在周围找了一间小旅馆开了房就下去吃东西了。
“十三,你看那!”顺着周鹏的手指的方向,我看见旅馆的门上挂着一块八卦镜。“十三,这地方不会不干净吧?”
“没事儿啊,世界上哪有纯粹干净的地方,有我再你就一百个心吧。”我也没搭理他,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往门外走着。
好家伙,这姜春比周鹏还能睡,把我这肩膀压的生疼。一会回去看来得喷点云南白药啥的。
车站附近吃的东西是又贵又难吃,我随便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筷子看起了门边的电视。
“近日,受台风的影响,我市可能会迎来几天强降雨,希望市民们做好防护准备....”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次旅游是没戏了,能探望上赵波的父母就不错了。
“啊?白瞎了我的黄金周,还不如在哈尔滨了呢。”姜春在一边撅着嘴嘟囔着说。
“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咱们赶紧看看赵波爹妈就回去吧。”我在边上听着大家在议论着台风,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虽然台风不是往这边走的,但是影响的范围是很大的。下车的时候,天上还只有零星的几多云彩,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十三,晚上咱俩睡一屋吧。”姜春从后面环住了我的手臂,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也好,至少姜春不打呼噜。
“你睡床上吧,还好这屋是地板,我就在地上对付一宿得了。”我一进屋就跟姜春说。
“你可别整这没用的了,赶集上床上来睡吧,这么大的双人床不睡不浪费了。”
“还是算了吧,我怕你非礼我。”我抱着枕头,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她看我这副模样,噗呲,笑了起来,赶紧说我想太多。冲过来就把我拉上了床,还说睡地上要是凉着了,她可负不起这责任。
别扭了半天,我还是是躺了上去,这脑袋一沾到枕头,眼皮就不停的开始打架,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十三,十三”,姜春把我叫醒的时候,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瞅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到三点了。
“嘛呀,我正做梦娶媳妇儿呢。”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别睡了,走廊里有奇怪的声音。我想上厕所都不敢去。”
这家旅店之所以这么便宜,主要是屋里没厕所,要想上厕所就要去走廊里的公共厕所。
“有啥声啊,我怎么没听见。”我真是不愿意起来,她倒是一直捅咕我,也不知道是失手了还是故意的,一下子捅到了我的小兄弟身上了。
“诶呦,你别趁机会揩油啊!”我捂着自己的裆部,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姜春,心想她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呢?
我侧耳听了听,没听见有什么怪声啊。然后心想是不是她听错了,可是现在已经了半夜三点了,没必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于是盘腿打坐,闭眼提气,待暖流游遍全身之后,仔细的感知身边的一草一木。
突然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的样子。但是听了几遍还是听不清楚说的事什么。
“雅蠛蝶”,听到这的时候,我才听出来,原来说的不是汉语啊。要不是孙浩喝周鹏老看那些个电影,我还真听不出来这是个什么语言。
“好像有人在说RB话。”姜春在边上也点着头表示同意。
“你在这待着别出声,我出去看看。”姜春赶紧拉住了我,不让我去。我对他点了点头说没事。
我心说,哪能没事儿啊,这三更半夜的,从哪冒出个RB人。我翻身下床,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几道之前准备的黄符,又在皮箱里抽出了桃木剑。在门上贴上了一道金刚护体符,转而想开灯。
另一想,还是别开灯了,玩意要是脏东西,可能会被我吓跑。于是慢慢的打开了门。
这个旅店从外面看应该是有年头了,尽管里面看起来还挺新的,但空气中还是有一种老房子独特的气息。
“吾乃天师道弟子,途经此地,若有打扰,敬请见谅。”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慢慢的往厕所方向挪着。
“你说什么呢?”姜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冷不防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别出来么!”话说女人不管在哪都是喜欢找麻烦。她噘着嘴在边上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过来跟我说:
“开房的时候,旅店老板说这个旅店晚上会有奇怪的声音,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还不信,结果刚睡着就听见有人说话。”
我心说,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如果真有脏东西的话,放任自由,不管不顾的话,难免会给活人带来晦气的。
鬼魂,本身就是灾祸、苦难、不详、危险、倒霉的代表。无论好坏,都不能长时间的育人共处的。
但是走了这么久,我什么东西都没看见。难道真像老板说的那样,人畜无害?
“你把这符拿着。”说完递给姜春一道符。
“你从哪弄来这些玩意的,还随身带着桃木剑。”我想了想,好像姜春还不知道我是一个道士,也没心思跟她解释。跟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停下来,我自己先进厕所看看。
整条走廊里都没看见有什么孤魂怨鬼之类的,要是有的话,应该就在厕所这了。
果不其然,我一转身,就发现女厕门口的位置,飘着一个穿着学生装的鬼魂。
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多大的怨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她的相貌。刚要走进,就发现不对劲儿。不是她的怨气小,而是框上面贴了一张黄符,镇住了她的怨气。
看了一下这道符,发现书符的人不简单,整张符通体冒着微弱的金光。上面应该是用鸡血掺的朱砂写的,看上去已经褪色了不少,应该有年头了。可是过不了多久,法力应该就会消失了。
门框上,还有系着一小段绳子,绳子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这个女鬼就站在绳子的正下面,我心说这还是个吊死鬼。横死之人,必然会有怨气。而这位前辈没有收服这只鬼,有一下几种可能:
第一,是他跟店家有仇,可能是钱给少了之类的,但是看符的法力,他应该是个高手,没必要这样。
第二,是他当时被别的事儿耽搁了,可能是中途出了什么乱子,导致没有收服这只怨鬼。
第三,就是前辈法力不及女鬼,被干掉了,临死前贴下了这道符。
不管哪种说法,都只是我的猜测。要是真想知道其中原由,还是得问问老板才行。
外面终于下起了雨,轰隆隆的打着雷,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厕所里散发了出来。
目前看起来这只鬼,是没什么危害的,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这天气估计明天也出不了门了。
“你先上厕所吧,我就在这站着,没什么事儿。”我把姜春叫了进来,自己守在门口。不过我可没说厕所门口有个女鬼,要不然就算女鬼不折腾我,她也得把我折腾个半死。
回到了房间,我把灯打开了。这么一折腾,倒是精神了起来。姜春却躺床上就睡着了。
心说,我这辈子够甭想越过这些个桃花劫了,我把头发扎了起来,打开电视看起了里面正在播放的刘老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八点多了。转身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姜春,苦笑着走出了房门。
“你好,我想问一下,二楼女厕所门上面贴着的符是什么时候贴的?”我问着还在打着哈气的老伴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我媳妇儿找的一个道士贴的,应该有十多年了吧。一会她来了你问她吧,这一宿睡的我血难受啊。”说完伸了个懒腰,从柜台往外走。
我心想那就等一会吧,于是就坐在了柜台对面的沙发上面。就这样等了半个多小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妇女,一进来就埋怨着天气。没错,这肯定就是老板娘了。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你瞎啊,外面雨下多大你没个数啊!”说完,脱下了雨衣递给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