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恶心了你,我衣服都不能要了。”姜春一直抱怨到赵波的家里还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行了,要不是钟兄弟他想出这招,咱们没准真会比这黄皮子给迷了眼,走到明年也走不回家了。”赵新伟在边上帮忙打着圆场,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不过说实在的,兄弟,你都这么大了竟然还是童子之身,不容易啊。”
我心说刚想夸你两句,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也不去搭理他们,躺在床上就要睡觉。
“看我那天不把你这童子之身夺走的!哼!”姜春也爬到了我身边色迷迷地看着我。
周鹏他们一看,赶紧走了出去。周鹏还一脸猥琐的看着我,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这帮损友,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
我往边上靠了靠,跟姜春保持一定的距离,拽过被子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姜春什么时候钻到我被窝里了,我嫌弃的赶紧下了床。这几天睡觉基本都是穿着衣服睡的,一点都不解乏。
“起来吧,还睡啊,我们可回哈尔滨了啊?”听到我的叫喊声,姜春才打算起来。
吃了早饭,大家伙就跟赵阿姨道别,说以后有时间一定还会来看她的。她听到我们说了这话,又开始哭哭啼啼的。赵爸在一边赶紧劝住了阿姨,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村落,心里无限感慨。有朝一日,我要是死了,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去探望我呢?
过了松花江公路大桥,想着这五天的假期过的可真快。不但没玩着啥,还把自己玩了一身伤。
可是,上次战五鬼的时候,我怎么瞬间就恢复了呢?看着自己的惨破的指甲,这两天我连水都不敢沾,真是太遭罪了。
一进寝室,周鹏就张罗大家去吃饭去,我说我想好好歇一歇,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觉。周鹏则是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还说我还没休息好呢,天天都有美女陪着,还能睡不好?
我也懒得跟他斗嘴,快速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江珊的手机号。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啊?”我笑嘻嘻的跟她说。
“你干嘛,阴阳怪气的。”江珊说话的时候,能听出来那边电视里面放着的本山大叔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在家里。
“没事,我就问问你好不好。对了,阿姨在家么?”
“我妈刚出去,你找她干嘛?”
“我想纹身,我这次去辽宁,又把自己弄伤了。”刚说完,那边江珊就是一阵埋怨,说我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然后让我等一下,要给她妈打个电话问一下。
挂断了电话,我就赶紧脱了个流干净,爬上了床。
“十三,你们都回来了嘛。”尼玛从外面进来了,看见我肩膀上缠着纱布,赶紧走过来问咋回事儿。
“不跟你说了,我太困了,一会你问他们吧。”我拉过被子,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江珊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了。她跟我说江念青明天有时间,然后说道在qq上发来了一些图片让我挑一挑。
我捧着电话跳下床开电脑,然后一幅幅的看了起来。
“我说,就没有小一点的么?我实在是怕痛啊。”看着每幅图案都是那种气势磅礴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先不说这东西到底灵不灵,最起码很唬人。
“图案法力越强的人纹,力量也越大。图案的精细程度越细腻,也就越可以保护自己的灵体。这就相当一种洗礼了,让你脱胎换骨。”江珊说。
我心说,能不能脱胎换骨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换了一张皮了。
“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磨磨唧唧的,赶紧的啊。”
“那就这张吧,我左臂的伤还没好,先纹右边吧。”跟江珊商量好了图案,就等明天动工了,这也相当于小型的整容手术了。
挂断电话,我就开始摸着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恢复的很快。那么粗的螺丝直接穿过去了,几天就好了。
“尼玛?你耳朵是怎么弄的?”我对他说。
“哦,这个嘛”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个要用辅助工具一点一点扩的嘛”。
我走到他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原来他耳唇并不是很大,是硬生生的撑大的。
“这个是你们佛教的习俗么,还是?”我认真的看着他,身上感觉一阵莫名的疼痛。
“不是嘛,我喜欢朋克音乐的嘛,朋克风格的装饰嘛。”他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他放下手中的经文,稍作思考,“我觉得,这样可以离神明更近一点嘛,呵呵。”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离神明近了,只是觉得,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
看完了这些恐怖的艺术之后,赶紧坐了回去,在网上搜索这些东西的历史。突然发现,其实扩耳朵这种也叫穿孔。跟纹身一样,在远古的部落里开始流行起来的,大多数是对于神明的崇拜一类的。
不过在中国,纹身也有另一种解释。在古代的时候,也被用作惩罚一些犯了重罪的人身上。在犯人脸上留下印记,警示他人的作用。比如,水浒传中描述的豹子头林冲,脸上就是被纹了身的,也叫金印,就是当时的黥刑。
总之不是在脸上纹就好了,我合上电脑,突然想到之前抓到的女鬼还在包里。正好,明天顺便请教一下江念青,怎么处理她。
水有源树有根,凡事发生的时候,一定是有她的根源的。
江念青看着我手里拿着的墨斗,满意的对我点了点头,不过我却不太敢看她,首先是她脾气实在是暴躁。还有她还会用蛊、下降头,最重要的事她又四个瞳孔啊!
“这招是张木真教你的吧?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他这个自创的法术,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副作用也不小。”
江念青接过我手中的墨斗,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想了好一会才放在茶几上。
“我有个办法,不过有点缺德。我联系一下马文吧,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别废话了,赶紧进主题吧。把上衣先脱了,快点。”她说的话我哪敢不听。
我看了一眼江珊,小声问她有多疼。她白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帮她妈妈准备东西之类的。
江念青先是在两尊佛像前祭拜了一下,我不清楚她祭拜的是哪路的神仙,转头问江珊,她跟我说是“阿仆守代”和“阿仆守那”就是日父神和月母神。
我还是一头雾水,但是眼前的事才是恐怖的。江念青在神像前面的红布里抽出了一大一小两根像锥子似的的东西。只不过手柄很长,我记得昨天查过,这是最早的刺青的方式,手针。
江念青先是看了一眼电脑里的图案,然后转了过来看着我,突然两只眼珠一转,另外的两个瞳孔也出现了,十分诡异。
我闭上眼睛不再盯着她看,然后看向江珊,她正一脸坏笑的往我跟前凑合。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希望这样就不会痛了。
江念青先将左手对准我的肩膀的位置,然后用右手拿起沾满了墨水的手针,将针头往上一点的位置,搭在左手的虎口上,大概倾斜了45度左右吧,硬生生的扎进了我的皮肤里。
“怎么样?还能适应吧”江念青问着。
“还行。”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口是心非,这种痛虽然比不上肋骨断掉时的疼痛,但是也十分的特别。
“那我开始了”,只见江念青飞快的舞动着手里的针,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江珊同志,不知道你妈妈还有这个手速,敬佩敬佩。”
江珊也没搭理我,直接给我耳朵里塞了一个耳机,虽然听不懂耳机里唱的是什么歌,但这样也能让我稍微放松一下。
“是绿日乐队的歌,还不错吧。”江珊说。
而我则是时不时的看着手机,真希望这个时候出点什么大事把我支走才好。
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还没有结束。江念青的手针从细到粗,从圆到扁,不停歇的折磨着我的肩膀。
“好了,结束了。”说完就让江珊清理一下我的纹身。她也不知道拿了一壶什么水,开始擦拭了起来。感觉凉凉的,倒是清爽的很。
“你选的图案还挺好看的,应该是烛龙吧。”江珊擦的时候嘴里也没停下来。
“是烛龙,话说他跟烛龙还是挺有缘分的。”江念青也附和道,摘下了手上的手套。“烛龙,相传是鬼国的守护者。后来被酆都大帝给请到了地府中,用来防御地府的恶鬼,不让它们为祸人间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阿姨,您的眼睛是?”我疑惑的问着,她突然把脸凑到我的面前,好让我看清楚。
一颗眼珠上面有两个瞳孔,一个瞳孔呈正常人的棕色;另一个瞳孔却是黑色,通体却黑。
“天生的,棕色,可视人间百态,善恶疾苦;黑色,可见神鬼妖魔,魑魅魍魉。同时使用,可观察过去,洞悉未来。不过我从来没遇见过未来,或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而已。”江念青说着,把眼睛变回了正常的模式。
整理着茶几上的色料之类的东西,然后停下来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因为我可以看到你的过去。不过,记住一点,千万别迷失了自己。”
看着江念青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似乎跟以前的她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那个爱抽烟的疯婆子,可现在却平静的很,只是默默的抽着烟。这幅场景,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妈。
“擦好了,你先照镜子看一下,一会我要用纱布包起来了,你就看不见了。”江珊说完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看着肩膀上栩栩如生的纹身,心里有点兴奋,也有点后悔。兴奋点是,我看起来十分的凶悍,以后可以拿出吓唬人,混社会了。
后悔的事,我现在真正的摆脱了一个正常学生的身份了,走进了社会,我会遇到什么人,碰见什么事儿呢?
人首龙身,遍体通红。正在我肩膀上的烛龙,正在呼风唤雨。开始炼气,察言观色。果然在纹身上面,显露锋芒,淡淡的金光,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在今后修道的路上,保护好我。
“行了,别臭美了,我给你包上,记得别沾水,也别揭开。”说完江珊开始替我包扎。
居高临下,她胸前的风景展露无遗。我不禁的看的出神了,不单单是纹身漂亮啊!
“啪”,从身后飞来了一个空烟盒,“我在这呢,也敢占我姑娘便宜。”江念青的语气并不是很生气,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是在用艺术的眼光,欣赏纹身。
“小心点,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呢!”说完眼珠开始转来转去的,十分恐怖。
江珊则是在一边笑嘻嘻的不说话,包扎的也是十分的温柔。
“喂?我就知道这个点你还没睡,这两天抽功夫来我家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说。什么事儿?要命的事儿。行了别磨叽了,来就是了,好了挂了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念青挂断了电话。
然后扭过头对我说:“我给马文打了电话,他这几天就赶过来,你今天晚上就在沙发上睡吧,我会盯着你的。”说完就慢悠悠的走进了卧室。
“你妈妈,经常这么玩自己的眼睛的么?”
“没有,她很少这样的,以前她从来不跟外人提起这件事,我也有点搞不清楚。”江珊说完就去洗澡了。
睡了一白天的我,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走到一个书架,看见上面放了好多古典名着之类的。我很少看书,尤其是这种文学巨着。
我的目光终于停在了一本看起来不起眼的书籍上面,奇怪的事没有书名。我伸手打开玻璃门,从里面把书拿了出来。
黑色的皮质封面,摸着很有质感。打开书,里面竟然是很奇怪的语言,根本看不懂。随手翻了几页,发现有手写的简单的注释。
“阿尔泰山?”我仔细回忆这个山名,好像是在XJ吧,为什么在边上标注了问号呢?
我带着疑惑,接着往下看,“独目”、“少数民族”、“大漠鬼国”,一堆堆奇怪的字眼,冲击着我的脑垂体不停的释放这肾上腺素。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就是鬼国在XJ呢?可是,这个鬼国跟我之前去的阴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你在看什么呢?”江珊走了过来,看我手中拿着的谁,表情紧张了起来。立马抢走了我手里的书,塞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我妈的书,我都不让碰,你别作死了。”她小心翼翼的想把玻璃门关上,停顿了一下,又从里面翻了一本宋史出来递给了我。
“睡不着就看这个吧,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了,不过也就是无聊的书里挑稍微不无聊的给你的。”江珊又开始擦着头发。
“为什么你妈不让你看那本书?我看里面都看不懂,有什么的?”我拿着书坐回了沙发上,等待江珊的回答。
“那是乌克兰语,苏联时期的一个探险家去XJ探险的故事,里面提到了鬼国之类的。虽有线索和证据证明了鬼国的存在,但是却没人找到过。也有另一种解释,就是找到的人,都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