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哭……
祁远墨眸色变暗，没有打扰她。
郁归晚也不算哭吧，也只是落了几滴眼泪而已，就像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她擦了擦，抬起头一看，叫对上他的一双墨目，傻眼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他又看了多久？
发觉自己还握着他的手，她就触电一样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
看她这么害怕，祁远墨有些想笑。他是老虎吗？怎么让她怕成这样？
他坐了起来，身体有些无力。他靠在枕头上，然后便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郁归晚心虚地移开眼神。
祁远墨却问：“你觉得房间里会有沙子吗？”
好吧，她承认这个借口很傻逼。
郁归晚直了脖子，“你不信就算了。”
她月眸因为刚刚哭泣变得很是水亮清澈，她肌肤白里透红，娇弱可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她的心却比石头还要硬。
祁远墨也不想再让她难堪了，阖了阖眸，“既然你来了，就照顾我吧。”
“凭什么？”郁归晚问。
他手指放在被子上微动，接着握在一起。他又看向她，淡淡地道：“以前你生病的时候，我也照顾过你。所以，你也应该照顾我一次。”
郁归晚刚想反驳他中枪的时候她整整在医院里照顾了差不多一个月。可是，他中枪是为了她……
如果不是他，中枪的就是她。
她喉咙干涩，看着他，只能说“好”。
祁远墨的目光这才温和了许多。
现在都中午了，郁归晚去把饭盒拿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对床上的他道：“这次阿姨给你做的。”
用碗盛了饭，再夹了菜和肉放在上面，她就把筷子一起递给他。
可他看了一眼，便道：“你喂我。”
在她不悦的目光下，他又继续道：“我都生病了。”
“你又不是骨折了。”郁归晚冷哼一声。
装什么装。
他垂下眼帘，开始卖惨：“我身体没力气……”
可郁归晚觉得，他就算是发高烧，也不至于力气小得不能吃饭。
在看到他的眼神后，她就有些不忍了。
“……好吧。”
她将筷子放下，换了勺子，舀了一点饭便送到他的嘴边。
本来以为他会乖乖地吃下的，可祁远墨盯着勺子几秒，“烫。”
“……”郁归晚差点想丢下饭碗抱走了。
她是来伺候一个病人还是一个大爷？？
她面无表情，最后还是帮他吹了吹，再次送到他的嘴边。
她对祁远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耐心。
祁远墨这才乖乖地吃下，他吃得不慢也不快，吃相也好，全身上下散发着修养和贵气。
郁归晚观察他有些入了神。
他还没发现她便慌慌忙忙地移开了眼神，心虚不已。
十分钟后，他总算吃完了午餐。
再看着他吃下药，郁归晚提起来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站起来，道：“好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转身，想走。
祁远墨却扯住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