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郁归晚画笔一停，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重复地道：“帮我画一张。”
“你不是很嫌弃我画你吗。”郁归晚想起了不开心的事。
高中的时候，她总想给他画一张画，可他总逃避，就是不让她画他。
他目光幽深，也不解释，只是道：“我就是想让你画我。”
郁归晚微阖月眸，“可我不想画。”
他退了几步，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阳台上放了花架，上面放了许多盆栽，绿萝的叶子很长，向下蜿蜒着。
他突然摸着一片绿萝的叶子，轻轻摩挲着，郁归晚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道：“你以前不是很想画我吗？”
郁归晚还是重复这句话：“那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时间真的能改变好多东西……
祁远墨终于转过头来看她，阳光下，他的睫毛上斗镀了一层金光，“那你是画还是不画，遵从你的内心。”
不按自己的理智走，遵从自己的内心……
如果按理智，郁归晚确实不应该画他。
可是，内心想法确实……她真的很想画他。
以前都只是偷偷画他，很少能光明正大地画他。
她画笔差点掉在了地上，她犹豫许久，才道：“要是按内心想法，我是很想画你，可是……”
他打断：“那就画吧，不用考虑这么多。”
她恍然间扬起脖子，盯着他看。
她又垂下眼帘，“好。”
考虑这么多，她也会累。
那就不考虑好了，放纵自己，也让自己活得更加舒心自在。
这个早晨，阳光也都是淡淡的，天很蓝，云朵像是飘在天边，就连秋天都是清爽的，不刺骨。
他站在花架旁，靠在栏杆上。花架上好多花都没有凋零，色彩严厉，交织在一起，浓郁得很。那叶子快垂在地上的绿萝生得茂盛、活力，这是很清新养眼的绿色。
郁归晚不打算素描了，觉得这画面太过美好，她打算用色彩来画。
所以她选择了水彩。
打完稿后，她便用自来水笔沾颜料，慢慢调色，再慢慢地涂了上去。
比起素描，她现在画的祁远墨没有那么的逼真，但已经有八分像了，特别是眼神。
祁远墨就站在那，没有动，一直看着她，他的站姿可能是因为她在给他画画，所以有些严肃，简直像在军训一样。
可能是他平时就是这样子，所以郁归晚没感觉到他哪里不对。
又过了半个小时，郁归晚放下画笔，揉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淡淡地道：“好了。”
祁远墨站了很久，可听到她这句话却又立马过来，眼里光彩更甚。
他站在他的身旁，挨得很近。
远远看，就像两个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祁远墨看着她画的这幅画。
是用水彩画的，只见一个颀长的男人站在花架旁。他面上虽带着冷漠气息，但眼里的温柔却是骗不了人的。因为花架上鲜艳花朵和绿色叶子的关系，竟让人有种来到了春天的感觉。
他眸色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