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是怎么打算的?”虽然很不情愿,但宁书禹还是问了出来,女儿大了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
方尔难得的没有怼他,安抚地拍着他的手臂。说句心里话,他比自己这个当妈的还要宝贝女儿,现在女儿就要出嫁,最难受的肯定是他。
宁可愣了愣神,“什么什么打算?”
宁书禹皱眉,“就你的工作和将来。”
“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爸的意思是问你和舟梵结婚了以后怎么打算?”心急的方尔翻了个白眼,不满女儿的四两拨千斤。
宁可把玩着手指,往窗外看了眼,“我不打算结婚。”
“什么?”宁书禹激动地身子往前探了探,“是那小子的意思吗?你怎么早不跟我讲?”
“爸,爸,爸,”宁可伸手打断他,“您别激动,这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宁书禹缓过神来,却不想不明白,“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了?”
宁可扶额,这护犊子爸哟,“没有。”
“没有?”方尔放下心来的同时,朝宁可狠狠瞪了眼,“没有那你作什么妖?人那么好的条件都没嫌弃你,你倒有意见了?”
“妈!”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
方尔双手环胸,冷冷看着她,“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宁可嬉皮笑脸,“我不是舍不得你们,想多陪陪你们嘛。”
“少来,我和你爸巴不得你早点嫁出去。瞧瞧你这些年,过得有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儿吗?好不容易逮着个对你好的你不赶紧抓住,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啊?”方尔是个急躁脾气,一激动这语速更加快,噼里啪啦炸得宁可脑仁都是疼的。
“爸,管管你老婆。这好歹是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不好。”
难得的,宁书禹没有顺从宁可的话,也是一脸严肃,“宝贝,爸爸疼爱了你二十几年,也舍不得你离开我们。从前我总是不愿意见你和别的男孩走得近,我是怕你受到伤害。但是通过这些日子和舟梵,还有他家人的接触,我相信他能给你幸福,不会让你受委屈。”
宁可被老爸的一番话感动得鼻头一酸,视线开始模糊,“爸……”
宁书禹举起手示意不要打断他,“我知道你是个贴心孝顺的好孩子,你想多陪陪爸爸妈妈的心意我们也感受到了。但是,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你是陪伴了我们。那你有没有想过舟梵的家人呢?他外公年纪不小了,还能看孩子几年呢?
或许你想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们随时可以视频通话,可是那也替代不了陪伴。”
“那你们怎么办啊?”宁可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哭出来。这个难题困扰了她大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想到能妥善解决的办法。
“啧”方尔嫌弃地啧了下嘴,“什么大不了的就流猫尿?我和你爸早就商量好了,我们把手头的事处理处理就搬家。到时候你要是敢嫌弃你老娘,你就死定了!”
宁可正哭得起劲,一下没反应过来。
方尔无奈地看了眼同样无奈的老宁同志,“这傻妞真是咱那冰雪聪明的闺女?”
老宁同志叹息着摇头,“这好不容易过了一孕傻三年的时候,又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我看啊,一时间难以恢复从前了。”
“你们说什么呀?”宁可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把鼻涕,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一脸惋惜的双亲。
一旁刚睡醒的宁小妞无奈道:“外公外婆说要搬家。”
“搬家?”宁可一脸懵逼,“搬去哪儿呀?”
宁小妞无语了,“你嫁到哪,他们搬到哪儿呗。”
宁可眼泪就那么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呆呆地看着父母,“你们真的……”
方尔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不要这么白痴好么?真心难看。”
“啊!老宁同志,母上大人,我爱死你们了!”宁可朝对面的父母扑去。
方尔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朝众人报以歉意的笑容,一面嫌弃的推开挂在他们身上的女儿。
“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不好!”
宁可擦掉眼泪,不好意思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决定,我怎么不知道?”
宁书禹想说什么,却被方尔抢了先,“你不是天天忙着和你男人腻歪么,哪里有空和我们聊天。”
宁可头顶飞过一只乌鸦,母上大人这是吃醋了么?
“母上大人,您确定您这吃醋是认真的吗?”一直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得到解决,宁可又恢复了欢脱的性格。
方尔斜眼看了她一眼,“怎么?还不允许老娘吃醋了?”
宁可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不敢不敢,只是怕您身上酸味太重,回头再薰着我爸。”
方尔笑着踢了她一脚,宁书禹和宁小可也跟着笑得乐不可支。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宁可发自肺腑地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心情,给过又换来方尔一句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