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谷的谷主也就是莫问的师父,发现了她的身体适合养蛊,又知晓了莫问对她动了男女之情,把他们二人关押起来。
谷主鞭打莫问,万毒谷的人不能动男女之情,既然动了情,那便只有安谷规严格惩罚。
要么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绝情断爱。
要么就成为一个药人,受万虫噬咬之苦。
两者只能选其一。
莫问选择了后者,而她也被冷血无情的谷主当成了蛊皿,她此刻忆起彼时的谷主阴诡森森的言语,还心中颤栗。
“慕容玉,你只要修炼了这本书上的极阴心法,等时机一到,本座再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净体,把寄养在你身上的蛊虫转移到她的身上,你依旧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成亲嫁人,生儿育女!”
“若不应下,本座现在就可以把你扔进万毒谷的焚尸之海,和莫问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吧,他应该和你讲过,万毒谷的焚尸之海是什么地方吧?”
她双眸惊惧,脸色惨白,后背脊不断的渗出冷汗,拼命的躲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戴着鬼面具的万毒谷主冷谲一笑:“因为你是极阴体质,本座的蛊虫急需你这具极阴质体来豢养,放心,它只是寄养在你身上,等找到下一个极阴体,本座就把它取出来,每隔三年,本座的蛊虫就要更换一具净体。”
言外之意,你想让本座的蛊虫一直寄养在身上,本座还不答应呢!
当然,要是找不到下一具净体,他的蛊虫也不愿意脱离原宿体,所以,便有了那一封由她深夜送去聚慈堂的密函。
见慕容玉脸色煞白,呼吸紧张,额上涔出细汗,云中策心里一急,软言关心道:“玉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回过神来的慕容玉咬着下唇,挤出一抹病若西子的浅笑,“景哥哥,玉儿没事,只是身体有些发虚,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冷风,速去传太医。”
在外候着的冷风上前一礼:“是,属下马上去。”
慕容玉拉着云中策的袖子,轻声道:“不用,景……景哥哥,玉儿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着急,只要你陪在玉儿身边,玉儿休养几天就好了。”
云中策剑眉蹙拥:“真的没事吗?方才你的身体还在轻颤……”
“那只是因为见到了景哥哥,一时激动,现在没事了。”
慕容玉说完把头靠在云中策的肩上,三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除了更俊美,什么也没有改变,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就知道,她的景哥哥一直是深爱她的,无论过了数载还是十几载,她永远都是景哥哥心目中最深爱的女子。
念及此,这三年来在万毒谷修炼的‘极阴心法’所受的苦也值了。
萧吟书若是还拿那个秘密来威胁她?呵,她就送她宝贝儿子一剂毒药,看她还敢威胁她?
云中策被她突如其来的倚靠,背脊一僵,好像还从未与她如此亲密过,神情也有些僵硬,慕容玉等着他把她拥入怀中……
云中策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只是轻咳了一声,就不动声色的站起了身子,“玉儿,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一下。”
云中策本想问她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此刻看到她一副娇弱的如同一朵经受寒风暴雨的吹凌过的花朵,不忍再问,慕容玉却早就想好了托词。
“景哥哥,三年前,我不忍你难做,便离开了京城,后来,差点……差点被山贼抓走,为了不让山贼夺走清白,便纵身跳江,冲到了下游,被一个猎户家的娘子救起,又因头部受到撞击,失去了短暂的记忆,近期才忆起,一想起景哥哥,我就……”
说到最后,她泪语朦胧,眸底映着破碎的细光,像一朵清纯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怜爱……
云中策凤眼里涌上万分的愧疚,很是自责,想到她差点被山贼掳去,顿时怒不可遏,该死的山贼,他一定要全部剿灭!
“玉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他轻柔的捋过她鬓角的细发,恨不得自己为她受去所有苦难……
想到自己的母后前段时间终于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云中策俊美的脸上绽放一抹霁容,凤眸幽亮:“玉儿,告诉你一条佳讯,母后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慕容玉双眸放大,似是不敢置信,媚目里氤氲着水雾,迫切的追问:“真的?”
云中策点点头,慕容玉攀附上他的脖子,声音婉转娇媚:“景哥哥,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被她热情的拥抱着,云中策突感不适,轻轻的推开她攀拥上来的双手,“玉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我陪你用晚膳,近期你就住在玉景阁,等我安排一切,再送你回慕容府。”
慕容玉以为他是害羞,以前他就是这样,连手都没有轻易的拉过。
她眸光点点,软语轻盈:“嗯,景哥哥。”
转而眼里闪过一道诧异,上官姝竟然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怎么会改变想法的?
是不是她离开的三年,京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冷风杵在门外,看到方才的一幕,心里也涌上了疑惑,主子到底是喜欢慕容玉还是沐菲璃呢?
为什么他怎么感觉自家主子与慕容玉相处的方式那么别扭?
主子好似并不喜欢慕容玉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
……
云中策来到了书房,把冷风叫了进来,“沐菲璃送回府了吗?”
冷风:“……”主子,你这会才想起沐姑娘了?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他敛去眼里的神色,恭敬的道:“回主子的话,沐姑娘和她的婢女自行回府了。”
云中策神色有些复杂,风眸酝酿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她是不是看到他和玉儿在一起,所以很生气的走了?
念及此,心里陡然升起一抹烦闷之气,有些后悔怎么就这么扔下她不管了,心中郁躁万分。
冷风杵在原地,退也不是,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