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子诺回过神之后,梵洛以后转身朝着山上跑去,他不愿听那句珍重,因为那意味着将会很久不相见,若是听不见这句话,他还能期待着很快又能再见。
白子诺指腹轻轻摩挲着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一触即离的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层浓雾正在散去,有些东西正在呼之欲出。
梵洛跑出不远的距离后,便闪身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他呼吸加速,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刚才那个过于冲动的亲吻。
白子诺已经转身,慢慢的朝着席舟走去。
“老大!”
白子诺握拳捶了捶席舟的肩膀,朗声笑道:“以后就剩下你和玉玉两个人了,你可不许趁机欺负他啊。”
席舟见白子诺又开始揭他的短,脸上浮现出一丝恼色,道:“老大,你都要走了,怎么还想着管我。”
白子诺一听,使劲踢了他一脚,佯装怒道:“怎么,都已经认下老大了,现在见我要走,准备反悔了?”
席舟下一刻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哪能啊,老大永远都是老大!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欺负玉玉呢,那是以前不懂事,我也会替你照看着玉玉的。”
白子诺听着他这话,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将离别的悲伤冲淡了些,他不放心的交代:“以后要是在什么场合见到了玉玉,你多顾着他些,玉玉性子软,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嗯,老大放心。”席舟沉声郑重无比的保证。
白子诺上前给了席舟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后会有期!”
马车的车轮声响起,白子诺撩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待了三年的地方,最后看了一眼冲他挥手告别的兄弟席舟,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山腰上的那个最让他留恋和不舍的人。
“太子殿下,又有信来了!”小太监小竹子兴奋的叫道,人还没进到殿里,声音就已经传到了。
梵洛将正在摆弄的玉坠重新放回到内衫里,朝外走了两步,眉眼带笑的接过小竹子手中的纸条:
玉玉,三月后,来京朝贺!——子诺
梵洛看着长长的信纸上,的的确确只有这么两行字,心里的欢喜消了几分,好不容易盼来的信,竟然连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
他拿着信放在椅子上,清澈的眸子里缀着丝丝的失落,望着窗外在空中翻飞着坠落的树叶,怔怔的出神。
小竹子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往日里太子收到信都会开心很久,这还是头一次看了信之后闷闷不乐呢,莫不是信里写的什么东西惹得殿下难过了?
良久后,梵洛收回飘远的思绪,心情也渐渐的回暖,他想反正三个月后就能见到白子诺了,有什么话他们当面说好了,可是正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了,信里写不下,白子诺才没有写的。
梵洛快步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然后又走到书桌旁,他将手中的信纸展平,拿出笔,说:“小竹子,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