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源:“那是以前,现在皇上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想一直把持着朝政,等到小皇子长大,然后与我争皇位。”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梵洛:“你胡说,父皇才不是。”
段清源用手死死的无助嘴唇,可是那张嘴却好似有自主意识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这一年里皇上将我从权利中心一步步的边缘化,我明里好似什么都没变,但是手中的实权却渐渐的被收回了。”
——快闭嘴吧,别再问了!
梵洛焦急道:“那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父皇才会这样惩罚你的。”
段清源:“因为他怀疑我给他下毒了,现在毒解了,他自然是不在忌惮我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内殿的气压更低了,仿佛进入了冰天雪地中,宁王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的掐灭了,谋害皇上,这该是何等的大罪啊!
梵洛闻言也怔楞住了,他从来不知道段清源竟然还给皇上下过毒。
他嗓音带着丝丝的颤抖,艰难的追问:“那是你下的毒吗?”
段清源:“是。”
“为什么?”梵洛垂下眼皮,不愿再去看他,气若游丝的问道。
“因为……他活的太久会挡了我的路!”段清源顿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说:“他一直身体这么好,我该何时才能上位啊?迟则生变啊!”
段清源眉眼耷拉下来,已经心生绝望了,他知道在他身后的内殿里,此刻一定坐着一群人,而他现在已经无异于当众认罪了。
只有在别人问话的时候,真言水才能发挥作用,此刻梵洛沉默了下来,段清源便可以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了。
段清源眼底布满了阴鹜,他的喉咙仿佛被火烧过,每一次发声都艰难无比,“你对我做了什么?”
梵洛低垂的眼角缓缓抬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他说:“这些难道不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段清源浑身忍不住颤抖,声音也抖了起来,“段鸿渊,你算计我!”
“够了!”一道威严的冷喝声从身后响起,段清源僵硬着身体慢慢转头,就见皇上宁王以及三位宗族老人一起从内殿里缓步走出来。
段清源心头闪过一丝绝望,下一个身体好似支撑不住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在主位上坐下的皇上,艰难出声:“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
皇上挑了挑眉,扫向他的眼神,如同再看一只跳梁小丑,嗓音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那是哪样的?你当朕是傻子吗?还是当宗老们是傻子?”
三位宗老眼底尽是失落,谁也没想到段清源这样一个聪明绝艳的孩子,长大之后竟然歪成这样,竟敢连这种弑君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皇上眼中尽是痛色,尽管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主使是段清源,但到底只是猜测,没有确实的证据,而现在一朝尘埃落定,也知道了他心里的怨恨,又怎能不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