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行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缓缓的迈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段曾文靠近,贺远行身上的压迫感不断的袭来,段曾文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他听见贺远行嗓音略带悲怆的说:“是啊,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结果你竟然在我背后捅刀子!”
“我没有,不是我。”段曾文认定了贺远行是在虚张声势,是在试探自己,底气十足的反驳。
他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当日的事情,在场的其他人确实也都是知道的,如此一想,就更加的笃定贺远行这是在乱说了。
贺远行嗤笑一声,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很对,知道的当然不止你一个人,但是我这几天着重调查了一下,发现只有你的行迹是最可疑的。”
内鬼的事情,说起来容易调查起来却非常的难,许晟在暗中调查了许久,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他之所以会查到段曾文的头上,只不是因为那日他对梵洛出言不敬。
可没想到,一番调查之后,竟然真的从段曾文的身上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三爷,您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段曾文呵呵笑了两声。
贺远行叹了一口气,段曾文在他身边,一直都是个军师,是谋士,才智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一旦这些诡异算计用到了自家兄弟的头上,那就变成了一种可悲。
“我记得你向来洁身自好,最近一个月,却时常出入烟花之地,不知所谓何事啊?”
段曾文对答如流:“英雄难过美人关,恰好喜欢的人,身不由己,落入了那肮脏的地方罢了。”
他顿了一下,目光在梵洛和贺远行的身上扫了一圈,笑道:“三爷,你应该最能体会这种情不自禁的爱情滋味了,应该可以懂得我的心思吧。”
贺远行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段曾文啊,哪怕事实马上就要揭示在眼前了,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能如此的从容的应对着。
贺远行突然间很厌烦段曾文这种死不认账的行为,不愿再和他多说下去,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摊开来,说:“你多次出入那地方,见的人是章清屿,而章清屿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和江爷走的很近。”
贺远行点到为止,剩下的话他不用说,段曾文也全部的听明白了。
江爷是贺远行的死对头,两个人明里暗里的斗了很多次,虽然真正大动干戈的没有几次,但是这之间的关系也只不过是在明面上过得去,背地里绝对是恨不得对方直接去死的那种。
段曾文近日里一直和章清屿频频的接触,便相当于频繁的和江爷接触,这其中若是没有猫腻,怎么都说不通啊。
段曾文面如土灰,他每次去找章清屿的时候,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的,很少留下什么马脚,现在贺远行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显然是已经将他调查了个彻底了。
“你还有什么需要接着解释的吗?”贺远行目光发寒,心里也同样的寒若冰霜。
段曾文冷笑两声,眼底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疯狂,他道:“你都已经差的一清二楚了,却还要我在这说,贺远行,你这是在故意的看我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