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方才没有听清楚,您说此人是谁?”
京兆尹不敢相信,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如此恭敬地称呼眼前的少年聂公子,难道此人真的是聂崇安的儿子?
“此人正是,宁安王府世子。”
就是那个收复十六州的宁安王!
明明是万里晴空,京兆尹却感觉有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大脑好像嗡的一下子炸裂开来,一片白光乍现,不尽的惶恐似乎像是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五雷轰顶,莫过如此。
“聂,聂公子,都是下官眼拙,竟然没能认出聂公子,求聂公子恕罪,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知错了。”
聂一说家父姓聂,他搜罗遍了六部所有的官员,怎么就没有想到聂崇安?
宁安王聂崇安也是刑部的官员啊!
此时知道真相,京兆尹感觉自己的腿脚都在发软,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这猛烈的打击。
“下官真的知道错了,下官改日一定登门向聂公子赔礼道歉,求聂公子就饶恕下官这一回吧。”
京兆尹是真的害怕聂一追究下去,求饶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聂崇安是谁,从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的“持国天王”,他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过了多少条人命?要是他知道聂一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他的下场岂不是要和陈训廷一样惨?
要是真的被流放到偏远荒僻之地,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他的声音凄切,听着也是聒噪。
聂一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恕罪饶命倒也不敢当,在下从未把你这官放在眼里。”
跟一个狗官计较?他可没这份闲情逸致。
“聂,聂世子……”京兆尹惊讶抬头,看向聂一的眼神里带了点殷切和期待。
难道,是这聂世子宽容大度,肯放过他一马?
亦或者是想要趁机拉拢他为己所用?
“毕竟祁大人只是把在下拿到了京兆尹府,在下并无任何官职在身,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处置祁大人,该如何处置祁大人,还是该由穆大人定夺。”
聂一三言两语,直接把责任推到了穆隋的身上,他若是凭着自己的私心处置了京兆尹,不论他如何处置都是于理不合,都是明晃晃的僭越。
虽然说眼下没有外人在,穆隋也是百里龙泽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想被人抓到错处。
宁安王府虽然深得皇帝倚重,聂崇安虽然深得百姓爱戴,可是朝廷百官中忌惮宁安王府的也不在少数,崇昌王府的陈训廷只是冰山一角,他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给宁安王府招来是非。
穆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聂一的意思,也反应过来聂一的顾虑,满脸惊讶的向聂一揖了揖手。
“没想到聂世子身为将军府后人,居然也是这般顾虑周全,在下居然没想到?真是惭愧。”
“过奖过奖,不过,在下倒是想问祁大人一个问题,日前在下请大人审的案子,大人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答案?”
他说的是日前在四合茶楼,有一对夫妻想要诱拐聂娇娇一案。
他想要听到一个明确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