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元焕派人殴打栾禹彤确实是有些过分,但是到底是栾禹彤言语有失在先,再加上元焕又是初来乍到,当即就追究人家的过失似乎有些于礼不和。
毕竟沧海国也确实是需要优待这位戎笛分支亲王元固。
因此,栾禹彤挨打的事便不了了之,没有人过多的在意,任由栾禹彤在书院偏僻的厢房中养伤,他们则安静的呆在勤学堂里听夫子讲授新的东西。
只是,聂娇娇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总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回头看向元焕,正对上元焕那双冷淡的双眸。
元焕就那样直视着她,眼底有寒意料峭,现在只是霜降的秋日,聂娇娇却感觉自己已经置身在腊月寒天。
怎么会有一个人的眼神如此可怕?
聂娇娇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升腾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虽然说这元固是投诚来到沧海国的,可是她却总能感受到来自元焕眼底的恨意。
元焕,似乎痛恨着聂家人。
似乎,每一个戎笛的子民都痛恨着聂崇安,都痛恨着聂家人。
聂娇娇啧啧叹了口气,怪不得后来宁安王府聂家的结局会那么悲惨呢!
聂崇安从戎笛手里抢回了南域十六州,扞卫了沧海国的安危,但是却让戎笛国的每一个子民都痛恨上了自己。
也不知道这对宁安王府来说,到底是喜还是悲。
下午回到宁安王府,聂娇娇特意留意了一下宁安王府门口。
很好,这次花绰颐没有再上门来找聂崇安。
注意到聂娇娇正在翘首看向窗外,穆羽当即猜到了聂娇娇在担心什么,立刻开口宽慰道,“六小姐,您不用担心,花绰颐已经去了嘉绍军那边就任,而且,臣还派了几个眼线也一道跟着进了嘉绍军,您根本不用担心花绰颐会有机会回来。”
而且她安排过去的人中,有几个是花绰颐的顶头上司,也有几个是花绰颐的同僚,有他们监视着花绰颐,聂娇娇根本不必担心花绰颐会有离开嘉绍军的机会。
就算有,她们也会得到通知,提前做好准备。
“那就好。”
聂娇娇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能暂时让花绰颐接触不到聂崇安了,但是也只是暂时,只要花绰颐这人还留在沧海国,留在京城,他就还有机会接近聂崇安,也有机会对聂崇安下手,她虽然可以暂时松口气,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想着,聂娇娇突然又有了新的惆怅。
尽管已经让花绰颐暂时远离聂崇安,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放心?
尤其是想到元固和元焕父子的到来,还有元焕那个满带恨意的目光。
聂娇娇抬起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伤脑筋啊伤脑筋,刚弄走一个花绰颐,现在又来了元固和元焕,而且父子两个人都不怀好意。
真是让她心交力瘁。
许是因为没能把花绰颐从嘉绍军中调出来,聂崇安一整日都神色恹恹的,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一想到元固和元焕,聂娇娇也是心事重重,看着眼前的饭菜怎么也吃不下。
“小姐,奴婢听说,今日书院中来了个戎笛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