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念这有意无意的抱怨也激起了李媛心里的嫉妒。
是啊,她好歹是个清白人家的闺女,可是聂娇娇呢,聂娇娇却是一个土匪的女儿!
但是聂娇娇却穿着这么好的绫罗绸缎,她的年纪还这样小,就可以吃到皇家番邦进贡,一年统共也没多少的紫葡萄,还能作为太子的伴读书童出入书院的勤学堂,还能被德高望重的左垣夫子宠爱有加。
皇帝和皇后也曾经抱过她,就算她说皇后衣服上绣着的凤凰丑,皇后也没有怪罪过她。
明明是一样的孩子,聂娇娇的父亲还是个土匪,可是聂娇娇仅仅三岁就有这般好的待遇,而她却只能屈居于勉学堂,连跨进勤学堂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
她们的母亲是姐妹,凭什么她的处境要比聂娇娇差上这么多。
“那又能怎么样呢,陛下就是宠爱聂娇娇啊!”
李媛微微垂着眼睑,似乎有些羡慕。
“哼,姑父只不过是暂时用得到宁安王,才对聂娇娇这般好的,一要是等到哪天姑父不要宁安王了,她就是一个蝼蚁!”
和李媛不同,明兰念眼底的恨意和嫉妒格外的强烈,丝毫没有加以掩饰。
以前当着聂娇娇的面,她不敢拿着这种眼神瞧聂娇娇,毕竟聂娇娇的身边还有五个跟屁虫哥哥,要是被这聂家五子报复,她估计又得病上好几日。
一路走回勤学堂,聂娇娇总觉得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是有什么风刀霜剑在自己背后刮过。
秋寒来的料峭突然,左垣夫子到底是上了年纪,身子骨没有以前那么硬朗,秋风一刮,左垣夫子便病倒了,勤学堂来了个陌生的夫子讲课。
那个新夫子第一次来勤学堂讲课,也是第一次以师生的身份面对百里龙泽,他整个人很是惶恐不安,讲起课来也是磕磕绊绊,完全没有左垣夫子讲得那般好。
聂娇娇听着听着,无聊的翻起了画本子,吃起了点心,又索性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再次回到宁安王府,聂娇娇没有在琉璃阁停留,而是径直跑去了母亲云雨柔所在的院落。
“娘亲。”
聂娇娇拉住云雨柔柔软温暖的手,顺势爬上了云雨柔的腿。
“我们慧通书院的勉学堂,来了个学生,说跟咱们家是连襟,还说和我是手帕交,咱们家有什么我不认识的亲戚吗?”
搅弄着云雨柔的手帕,聂娇娇好奇地问了出来。
“谁啊?”
云雨柔抚了抚聂娇娇鬓角的乱发,柔声开口问道。
“她叫李媛,说是咱们家的亲戚。”
云雨柔沉思了片刻,恍然间想明白了什么。
“奥,是啊,这个李媛,算是你的姐姐。”
云雨柔笑了笑,“是我远房的小侄女。”
说着说着,云雨柔便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她的父亲云真还没有被封为云国公时,官拜刑部左侍郎,娶了她的母亲胡芳。
和云真不同,胡芳的出身并不好,胡芳的父亲只是外地的一个小官。
说起胡芳和云真的这段姻缘,云雨柔现在想想,总觉得爹娘两个人算是天作之合。
云真和胡芳结缘的因头,仅仅是因为一桩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