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无奈了,双手放到庆太妃的手上,语重心长的道:“奶奶,她办她的,您又不是不知内情,怎么和她比较起来了?”
庆太妃也不想啊,只是真太气人了。
一旁的林嬷嬷十分理解庆太妃,上前一步躬身朝风华解释道:“郡主,您是不知道,太妃最近可是受了委屈了。”
不只风华脸冷了下来,庆王也是一个剑步过来,一脸急切的问:“母妃,谁欺负您了?”
风华起身问向林嬷嬷:“林嬷嬷,你来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近十天年,太妃心情好,就出府去街上走走。
路过彩衣阁时,她就想着,反正要过年,全府里主子也好,半主子也罢,全都得换新衣,所以就转道进了彩衣阁去瞧瞧。
谁知里面刚好杨林正带着杨思敏与几个郡主在那挑衣服,说是在准备嫁妆。
当时庆太妃一进门看到他们,就准备退出去离开的,但被眼针的杨思敏看到,立刻就上来行礼。
礼倒是行得谦卑,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风华忙于朝事,以后摄政王府的事情好会为风华管理好的,让太妃不用担心云云。
太妃碍于自己是一长辈,不愿与这些小辈多说,敷衍了几句后就准备离开。
谁知这时又进来了一群的妇人,就是平日最碍庆太妃眼的那个岭南王的世子妃也在。
一群妇人推拉着把庆太妃引到了店中的二楼茶座,然后就是各种的聊。
自然了,话理话外都离不开风华。
刚开始众人是捧着,可渐渐的那意思就变了。
等杨思敏她们也进了这个茶间后,那话风转变得就狠。
众人全在恭喜着杨思敏,甚至那岭南王的世子妃直白的嘲讽起了风华。
说什么风华一个女子,行的却是男子的事情,难怪太皇太后不放心摄政王,要杨思敏提早进摄政王府啦。什么女子没个女子的样儿,要不是因为庆王府,风华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什么她说话就是直,但理就是这个理啦,女子不好好的留在府里学习礼义廉耻,却抛头露面的丢尽了庆王府的脸,将来嫁到摄政王府,更是丢尽了摄政王的脸。
总之是各种难听,而一边的杨思敏又是一副大方样儿的在那儿,还表示她理解,太皇太后也理解。
这可把庆太妃气得,甩着袖子就离开了。
可是自那事之后,杨家就借各种理由办宴会,宴请京中几乎所有的四品之上官员家眷。更打庆王府脸面的是,次次都有太皇太后或是太后派人送去赏赐。
“就为这?”风华有些无语,这多大的事儿?
听得不爽,一个耳光过去,谁他妹妹的还敢再说?至于太皇太后和太后,那两就是没事儿找事的人,用得着理会?
“宝宝。”
庆太妃一下的拉住她的手,“奶奶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你知道吗?有时一些言论就能活活逼死人。奶奶也知道你心在朝堂,心在天下。你守着庆王府,守着你在乎的人。所以事情奶奶去做,你就露个脸就成。”
这下就连庆王都不同意:“母妃,咱们庆王府不必如此,她们爱怎么说是她们的事。母妃,您难倒看不出来,她们就是要逼着您表示吗?您要是真宴请她们,那就中了她们的计了。”
庆王刚说,庆太妃还有些不悦,只是他一说中计,庆太妃不解了:“中计,什么中计?”
“母妃,您想想,您为何去彩衣阁就立刻会碰到她们?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情。还有,您难倒忘了,岭南王世子妃是谁?她是杨家的表亲,她不帮着杨家还能帮谁?”
“您要是真受了气的回府也和杨家一样的大办宴席,不但会让宝宝失了朝中之人的心,他们会认为宝宝得势忘本。而且,也会同时的降低咱庆王府的身份,众人更是不愿与宝宝多往来了。”
风华看着庆王的目光都不同了,原以为她这父亲只是个一心军队的武夫呢,原来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啊。
被庆王这一提,庆太妃也有些反应了过来,细致一想,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庆王与风华的目光都带上/了愧疚之意。
风华重新的蹲到她面前,“奶奶,您是太关心我了,这才差点中了她们的计,这不怪您。”
庆王也是立刻的安抚:“母妃,儿子的意思不是怪您,现在咱们庆王府可是不少人的眼中钉,他们一招不成换一招,咱们是防不甚防。”
庆太妃依旧心跳不安,她大意了,大意了。
最后庆太妃也不提住都督府的事,由庆王扶着,连路过门口的大嘴时却没去多关注它的离开。
看着庆太妃等人离开的背影,风华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郡主。”盼盼有些不安,她及少看到郡主如此生气的样子,甚至站在她的身边都感觉呼吸困难。
风华收回全身刚才不自觉散出的杀气,然后平静的来到门口,摸了摸大嘴。
“你倒是来回满快,只七天就回来了。”对它的速度,风华这次是真的信服了。
去西关,人不停只换快马的话,最快单程都要近一个月时间,摄政王那信鸽号称最快了,来回也要二十来天,可大嘴只用七天,这速度--她想再来几只。
大嘴有些没精神的用嘴蹭了蹭她,双眼都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风华让随风带它去专门为它准备的房间里休息,这家伙这几日定是累坏了。
大嘴跟着随风走了,盼盼这才敢靠近风华,虽然知道大嘴不会伤害他们,但那么大的个儿,她还是有些害怕。
“郡主,奴婢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太妃要办个赏梅宴都不成了?
许嬷嬷瞪了她一眼,“笨,你忘了咱们郡主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都察院的都督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
风华却叫许嬷嬷取来披风,盼盼还是心智差了些,与许嬷嬷一比,活力有余而心计不足。
许嬷嬷取来件新披风,依旧是狐狸毛领。
“郡主,这是王爷昨儿刚送来的。轻风说是王爷去年去春猎时亲手猎的两只白狐毛做的领。”摄政王对郡主可真是宠爱到了骨子里,什么好的尽往郡主这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