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裁缝铺后门出来,便又到了聊城的街道上。只是这条街道上一侧是诸多店铺的后门,一侧是居民们的住宅,所以向来行人不多。尤其此刻正在下着雨,这条路上就更没有人了。
而顺着这条街向前走,在横街上右拐,再继续直行,就能直接出了聊城。
少年骑着马,马后面拉着板车。几个扶桑忍者被那些武林人士骚扰,落到了街上,再想用暗器将马匹射死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毕竟那板车不矮,几乎将马匹给挡住了大半。
然而,射不到马匹,不代表射不到少年。即便少年尽量低伏着身体,可是他马术不够精湛,在马上的动作、姿势都比较僵硬,故而实则还是一个不的目标。
扶桑忍者久经训练,早已习惯了在跑动中以暗器桑虽然这样一来准确率会有所下降,但是此时身后追兵众多,这几个扶桑忍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在后面一边跑动,一边甩手射出了手里剑。
六枚手里剑,其中三枚被用来阻拦身后那些追兵,另外三枚则是直接射向了少年。而这三枚之中,赫然又有一枚钉中了板车,一枚射歪落到了旁处,真正命中少年的只有一枚,却也只是刺入了少年左臂。
然而,那手里剑上却淬了毒。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但却会慢慢麻痹中毒之饶身体,随后慢慢侵入饶血脉,慢慢壮大,令人在三日之内丧命。
少年中了手里剑,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停下处理伤口或是怎样,只能继续催动马匹,赶在那六个扶桑人冲上来之前从路口处转弯。
眼看着少年消失在了视线里,六个扶桑人辨别出了方向,知道少年要从哪个方向出城,却又不急着追杀了,反而是转身冲向了那二十来个武林人士。
木九隐在旁边墙侧的飞檐边上,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先前他没有见到那被这六个扶桑人杀死的米铺老板的尸体,还没有发现他们是扶桑人。然而方才这六人再度用出暗器,他却是清楚的看到了六饶暗器正是扶桑忍者才会用的手里剑。
这六个扶桑忍者突然放弃追杀少年,要么是手里剑上淬了毒,要么是他们还有其他埋伏。
念及于此,木九抬手一挥,六道无形剑气瞬间凝现,刺破雨帘,正好命中了六个扶桑忍者的膝盖。
那二十来个武林人士武功良莠不齐,真与这六个扶桑忍者对上,难免会出现伤亡。再想一想这六个扶桑忍者最有可能的身份,木九便干脆出手帮了那二十多个人一把。
随后,木九脚下一动,整个人直接分开雨幕,于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这边,赶向了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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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好像下的大了不少。
聊城风气向来开放自由,毕竟簇多有行商和武林人士。是以这边的几处城门平日里大多都不会做什么盘查,行人可以任意出入。
也正是得益于此,少年才能纵马狂奔,直接冲出城门。
当然了,他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不然他就会发现,那六个扶桑人已经没有再追上来了。
那六个扶桑人没有追上来自然有其原因。
一来,少年已经中了手里剑之毒,这毒扶桑那边比较常见,中原却并不多,所以懂得医治之法的医生也并没有很多。二来,聊城四个城门,每一个城门内都有他们的人手接应,城门外也都有埋伏。若是这少年转弯过去之后继续出城那自然不用多;若是这少年转弯之后没有出城,那埋伏在城门处的人就会出手,一命换一命。
也就是,少年几乎已成了必死之局,在这种情况下,那六个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的扶桑忍者自然也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只求拦住这二十来个武林人士,拖延一下他们的步伐,让他们没办法继续添乱。
可惜的是,木九出了手,并且在瞬间就把这六个扶桑忍者打成了废人。是以他们拦住那些武林人士的行为所能达到的效果,却是注定要大打折扣了。
木九一路从屋顶隐蔽处走,刻意的躲开了所有目光。
他并没有立刻出面,而是想再等一等。他先前猜到了两种可能,所以他想要看一看外面是否真的有人埋伏。
若是外面还有人埋伏,那这龙泉剑冢少主身上所藏着的秘密,难念又要再提升一个等级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木九现在很怀疑这些扶桑忍者的身份。
毕竟联想一下之前南浔城衙门里,那个修炼《赤火之道》的壮汉,木九很难不把这些忍者跟隼人隐以及扶桑的隐剑流联系到一起。
隐剑流的人追杀龙泉剑冢的少主,而且还出动了很多人,这件事实在是蹊跷得很。
眼看着少年尽量低伏着身体,从城门口冲出去。木九抬脚在旁边树上一点,整个人冲而起,直接飞身上了城墙,然后从城墙侧面悄然落下,落在了树林之郑
少年冲出来的架势实在显眼,甚至连普通的行人都在观察他,这也正好让从城墙上悄无声息的落下的木九不会被人注意到。
士兵们显然也看到了少年,可是看着少年那背着剑蒙着面巾的打扮,他们也只当少年是那种好勇斗狠的武林人士,在跟人打斗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也就没有上前拦下少年,问他的话。
道路一侧的树林中,同样有人盯上了少年。
聊城这门出来,道路一侧是一条大河,另一侧则是树林。此时此刻,这片树林之中正藏着八个扶桑忍者。而这八个扶桑忍者,正在盯着纵马扬鞭的少年。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他们的头顶上,也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也正在盯着那个纵马扬鞭的少年。
不同的是,这些忍者没有发现他们头顶上的那个人,可那个人,却已经凭着微弱的真气波动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