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钟问寻吃惊的问落落，“臧青发现了他的日记，然后撕掉的？”
“不，后来我们在他的记忆里找到了那张纸，上面是一份计划书。计划如期举行，只是那份计划里的女主角，变成了臧青罢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到了他的日记，叫来了所有人，顺理成章帮她做了一场见证。”
“可是名字对不上啊。”
“事在人为，一个代号而已，何况，除了社长和白江雪，没有任何人见过慕容芊芊。一切都变成事实之后，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钟问寻感慨的摇摇头，看看69号格子，突然觉得这人世间的事，狗血又无奈。
窗外的风雪依然嚎叫着，钟问寻看着落落收拾完了铺子，给他抱来了另一床更厚的被子。犹豫片刻，他叫住了落落。
“怎么了？”
“你说慕容芊芊，喜欢过白江雪吗？”
落落笑了起来，反问到：“你觉得呢？”
“我不怎么了解人类的感情，只是觉得，倘若她喜欢白江雪，为什么她可以狠心那么多年不见他一次面。可是倘若她不喜欢，为什么她又能够为白江雪做那么多改变，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落落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想知道吗？等风雪停了，去罗登城问问慕雅吧，她知道答案。”
“慕雅？”
“对。”
落落看着钟问寻纠结的模样，宽慰道：“有些话，总归当面说开比较好。好了，早点休息吧。”
等落落熄了火焰离开铺子，钟问寻久久坐着没有睡，他有点失眠。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说起来他现在看到落落和沧月站在一起亲昵的模样，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浓重的醋意。可是对于自己而言，落落就像是从小根种在他心中的一棵树，无论如何都好像没办法挖去。
那么白慕雅呢，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个人类姑娘到底于自己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钟问寻念叨着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风雪小了许多，却依旧没有停的意思。落落和沧月正在书房规划行动路线，露露正在案几前打理着她的猫草。
“你醒啦？”露露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钟问寻点点头，手一挥收起被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景象。
“风雪还不停啊......你们在这里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吗？”
“是啊，每年这些天都是最无聊的时候。没有客人，也不能出去，那时候我真想怂恿落落搬家啊，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看着身后认真打理猫草的露露，钟问寻忍不住走过去问她：“露露你说，人类什么时候才会每天饱受折磨却还是忍住想要见另一个人的冲动啊？”
“你这是在说慕雅吗？当然是她在生你的气了，是我我也生气，她走的时候你都不挽留。我劝你啊，还是和她道个歉，嘴硬多半没什么好下场。”
“我说得不是慕雅，是说所有人类。再说了，我对她应该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露露听完钟问寻说的这些话，毫不吝惜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你还是去问问慕雅吧，她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看，我的猫草好看吗？”
钟问寻应付似的笑了笑，点点头。
一连几日，钟问寻都坐在窗前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越是想就越想要知道答案，越想要知道答案就越想要早点去见白慕雅。
偏偏老天也像和他作对一般，他越是着急，风雪就越是不停。等到风雪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一切都如落落的预期，等他们收拾好行李的时候，天正好放晴。
“是个飞行的好日子。”落落伸了个懒腰，锁好店门准备出发，就见钟问寻顶着黑眼圈走到他们跟前向他们辞别。
“临冬城的线索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情我想要去找慕雅问问清楚。等我知道了答案，再回来找你们。”
露露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没事。”钟问寻虚弱的笑笑，“这路我熟，我只是没睡好。”
正说着，他掏出一瓶蓝色药剂，咕嘟嘟一饮而尽，瞬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那是薄荷、白兰花、迷迭香制成的药剂，用来刺激精灵的大脑皮层用的，亢奋效果极佳。
看着摇摇晃晃飞远了的钟问寻，沧月一脸迷茫的问落落：“他最近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没事，青春期的精灵都会这样，等他回来就好了。”
“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与我们分开行动，他反而会安全一点。”
看着落落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沧月也没有多问，跟着落落踏上了去临冬城的路。
落落很少接到临冬城的委托，即使接到委托，有人类的带路，从未担心过会迷路。可是这次，失去了人类指路，落落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够踏实。
精灵车站在天晴的时候，速度都是以往的两倍。进入临冬城的管辖范围内，沧月拿出了一瓶药剂，正是他最近调试的那瓶。
“来之前和夏诺舅舅聊过，他给了我这个。”
“这是什么？”露露好奇的拿过去闻了闻，刺鼻的味道差点让她晕过去。
“这什么啊，这是我闻过最难闻的药剂了。除了鱼腥草，根本闻不出来其他花草和水滴的味道！”
“这是强力法术识别剂，但凡有一点残留的法术，都能显现出来。不同的法术有不同的颜色，根据法术强弱，颜色深浅也不一样。我在来之前已经检测过了，风长老的颜色我也已经记录过了，他如果去过哪里，肯定会留下一点点痕迹。”
“这么神奇？我试试。”
还没等落落和沧月反应过来，露露已经一把从沧月手中抢过了药剂。利用法术一蒸发，整个城市都起了一层蒙蒙的雾。
“哎呀，好像倒多了......”
露露吐吐舌头，只见他们周围的空气已经变成了不同的颜色。水汽氤氲开来，落落紧张的问沧月：“这也太显眼了吧......”
“其实问题也不大，没有法术的人，也看不到这药水。只是有个精灵，怕是要知道我们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