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人妖签订协议，和平共处后，这种特殊血脉的除妖师就慢慢消失了。我师傅捡我回去后，发现我身上有一部分这种特殊血脉，就教我除妖。”
“我师傅说，自从能压制妖族的除妖师没了，妖族这些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希望我能学好本事，保护人族。”
庞言说着，脸有点红了，他觉得他可能要辜负师傅的期望了，因为他实在太笨了，这么多年都没一点长进。
要不是师傅留下的除妖法器，他估计连最普通的未化形小妖都搞不定。
“那就是说，你才是真正的除妖师？”清云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心里却庆幸自己之前抓紧时间将修为提升起来，否则以原主的修为，根本收敛不住妖气，遇到庞言岂不是分分钟露馅？
庞言听到清云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也不能这么说，其他除妖师也是真的除妖师，只不过我比他们多了一点能识破妖族的本事罢了。”
“那其他除妖师是怎么分辩妖族的？”清云暗戳戳地问道。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师傅是靠观察，我师傅说妖族狡猾爱美，善于伪装，一般都喜欢好看的皮囊，不过再怎么变化，他们身上的妖印都无法掩盖，师傅是靠妖印来分辨妖族的。”庞言一脸憨憨地回答。
妖印？
清云一愣，居然还有这玩意？
她下意识想了想自己身上，她好像没注意到这身体上有什么奇怪的印记。
咳咳，其实她好像压根就没认真看过这身体，毕竟是个男人身体，看的太仔细，她总有种耍流氓的感觉。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的人穿的那么多，连手腕都露不出来，想靠妖印来分辨妖族，难度恐怕有些大吧？
总不可能遇到个长得好的，就冲上去扒了人家衣服，检查身体吧？
男的还好说，女的这么干，绝对会被打死。
所以……庞言的师傅不会是靠偷窥吧？
清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头带着个年轻小伙，两人一脸猥琐地趴在房顶，偷看屋里人洗澡的画面……
呃……
清云眼神诡异地看了庞言一眼，真没看出来，这么个呆头鹅居然已经是顶级偷窥狂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
打住打住，还是继续问正事要紧。
清云收回自己的发散出去的思维，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追问：“那其他除妖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有人发明出了一种靠近妖族就会发光的试妖灯，不过我一直没见过。我师傅以前说那东西的制作过程太过残忍，若是遇上就毁了，千万不能沾身，否则会被恶果缠身。”
庞言对清云也算是毫无防备了，自己知道的，只要清云问，他就全部告知。
清云都被他的实诚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老实人似的。
不过她对庞言说的试妖灯产生了疑惑，可以让沾身的人被恶果缠身，这到底是试妖灯，还是恶果灯？
尤其是庞言说它制作过程极其残忍，让清云心里不由自主想到东山那些被除妖师捉走的妖族。
她怎么感觉那些小妖被捉，与试妖灯有很大关系？
马车行到皇城城门口就停下了。
皇城繁华，进城的人非常多，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各种奢华宽大的马车停在路上，显得清云的马车格外穷酸。
清云看了眼队伍，觉得一时半会儿应该进不了城，干脆叫庞言进马车里坐会儿。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清云掀开帘子，就看到浩浩荡荡的军队朝这边走来。
打头的就是冯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形修长健硕，偏深的肤色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光泽，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唉，要不说渣男也是有颜值要求的。
这要是个丑八怪，也不至于让柏雪看上他。
本来吧，长得帅并不是他的问题，毕竟柏雪本来就心高气傲，又心肠歹毒，看上他想除掉他老婆，这很正常。
问题是他后来明知道柏雪喜欢他，还非要把人留在府中，还特么说什么“若是没有她，我就会爱上你”这种魔鬼语录。
这不就是赤裸裸暗示柏雪，你把她宰了，我就和你在一起吗？
别说柏雪本来就狠毒的妖族，就是个普通女人听了这话，只怕也会脑子发热地想杀了他媳妇吧？
毕竟没有了他媳妇，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呢，媳妇就是他们真爱的绊脚石。
神一般的没有她，我就爱上你。
当了表字，还立牌坊，说的就是他了。
清云放下帘子，表示对冯生这种垃圾不感兴趣。
随着军队越来越靠近，庞言伸手不断揉着鼻子，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清云见他如此，就出声问了句：“怎么了？”
“很重的狐骚味，鼻子有点难受。”庞言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回答。
清云闻言，也吸了吸鼻子，还别说，空气里还真有股狐臭味，闻着怪恶心的。
清云同情地看着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辛苦你了。”
柏雪来皇城了，以后你的事不会少的。
此时的庞言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清云是在安慰他，心里感动不已，连连道谢：“多谢西和兄关心。”
军队一来，马上就有人将排在城门口队伍驱赶到一边，留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供军队使用。
清云的马车也被驱逐到了一边，为了防止马被吓到，庞言出了马车，坐在车橼上，牵着缰绳，看着威风凛凛的军队朝城里走去。
当他看到军队里那辆垂着青色帘子的马车时，背上的斩妖剑突然毫无预兆地颤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嗡鸣。
“又是狐妖。”庞言皱了皱黑黑的眉毛，神情有些迷惑。
有了军队这么一茬，清云进城时天色已晚，再过上一会儿，就要宵禁了。
清云只好带着庞言去了客栈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去皇城北的平民区找彩蝶。
清云根据剧情，熟门熟路地来到彩蝶住的小巷里。
巷子窄小，路面是最普通的泥路，两边是低矮的小院，院墙不高，可以清楚看到院墙里陈旧的屋子。